我一个三十一岁的女人,已婚,且生育,这时候心里的防线破碎的和摔到地上的玻璃杯一样。 [定地说,屋里温度有点高。先去喝杯凉水。
他扬眉,“屋里热?”
我翻翻眼睛说假话,“热得出汗了。”
在我给自己倒了一杯冰水,搁在脸上降温时,顾维边擦着头发边踱步到厨房里,看到我的举动扬眉,“看来是真热了。”
我一句话都不想说,真的。
你看他现在擦头发的动作多娴熟,一点也不像手指受过伤。我见他进来,盯着他英俊的侧脸,冷冷地说:“现在不疼了?”
按照一般故事的发展,这时候男主角是不是应该顺着这个台阶下,可是顾维先生偏偏告诉我。还是有点疼,只是他看到我脸色不好,就不麻烦我。
我真想用手里的这杯冰水帮他降降温。这么明显的谎话,除非我还是刚恋爱的小姑娘。
只是我确实没有想到,顾先生是千真万确地有点疼。第二天我看到他用左手帮我撕糖包的时候,顿了一下,才继续用力。他随意地又问起我关于蔡明明的事情。我不自觉地问他怎么总是问她的事情,如果有事直接说就好了。
他头疼地用包着创可贴的左手捏着鼻梁,当他告知了我原因之后,我才醍醐灌顶般地:“哦,你的那个朋友又想起我这个女朋友了?”
我说的顾维的朋友,便是老吴。
他想联系蔡明明的时候,发现联系不上了,所以动心思动到了我这里。我想,顾维对他的朋友容忍度可真高,连这种忙都愿意帮,我冷哼两声说,他要是真的在乎。早一开始就该好好地对待。
顾维聪明,他看我的态度就知我并不想帮他的朋友联系那位女蛇精。
我将蔡明明比作女蛇精,她虽然还没有修炼到白素贞那么高的段位,但是也绝对不低。( 天时间就搞定了一个男人。速度令人咂舌。
只是我们都知道,再聪明的蛇精,遇到了人,都要栽跟头。
何况还是个人精呢。
“过几天,有个b市的朋友回来。”见我不愿意再谈这个话题,他将加好糖包的咖啡递给我。
我顺势接过。注意到他左手将被子递给我的时候,是微微翘起了食指,“还疼吗?”我盯着他手指上的创可贴问道。
他说没事,只是一个小口子。
接下来的几天里,他没有再叫我帮忙做任何事情,直到晚上他突然问我,程暮,有空吗。
我说有啊,怎么了。
他说有些东西需要修改,让我帮他修改一下。
我狐疑地看了顾维几眼,“你确定?”
他垂眼喝了口热茶,告诉我那是我的老本行,稍微修改就可以了,他会在旁边看的。
每一次去顾维的书房时,我都是看着他工作,像一台精密的仪器,不懂何时需要休息。这还是第一次来书房是给他打工的,我打开文件,一看,还真是老本行,拟定的合同,不过----我问道:“这种事情你不交给专业人员去做,这么看得起我?”
顾维淡淡地说,是我想多了。
还真是我想多了,前面有两处他都修改过,一看就是他的笔迹。
他提醒我电脑里有备份,让我在电脑里修改。我说,“你可真是懂得剥削压榨,让老婆来做这种事情……”
还没有工资可以拿,我腹诽两句,就开始浏览电子文档。
我纯粹就是一个打杂的。有的时候思考,下意识就伸手抓着头发纠结,等我全部修改完后,看了一眼电脑右下角的时间,嘴角一抽,他这真是把我当成了助理?
他倒还真的一直坐在旁边陪着我,我告诉他我修改完了,他嗯了一声,起身站到我的身后,右手握着鼠标浏览着。一份几页的合同,他看了好久,似乎是没什么问题,他左手在键盘上慢慢地移动着,修改了一处。
我这时才注意到,他左手食指还是有些僵硬。
“你手指上的伤口好了吗?”我疑惑地问。
他余光瞄了我一眼,“小伤口。”
“小伤口?”我抬眼盯着他,要真的没事,他不至于连修改一份文件都需要我的帮忙,明明文件复印件上已经有好几处修改的痕迹,这时却喊我来帮忙修改。我心里冷哼一声,如果是以前,他伪装的一定很好,而不是像现在这般,露出多处纰漏。
他复看我一眼,“小伤口。”
说完,将文件保存,关机,拉起我准备回卧室休息。
我握着他的左手,稍稍用力。
如果他会喊出疼,那他就不是顾维了。
脸上还是那般平静,只是抖了抖眉,问我做什么。
我不太想和他说话,手上的伤口再严重,能严重到什么地步,只不过他不愿意告诉我罢了。往好处想,也许是怕我担心,往坏处想……也就是隐瞒了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就像那次他住院,连他的朋友都知道,却没有告诉我。
所以当我撕开创可贴的时候,他脸上的表情明显地变了,白色的皮肤上有一片红,有点像是肿的,之前的切口已经泛白,像是快愈合了的样子,我松了口气,他却严肃地说,“程暮,你刚才怀疑我了,是不是。”
我刚刚松了口气,抬眼看到的就是顾先生脸上严峻的表情。
当你经历了很多后,你会发现,有的时候,外界的危机是很小的,是微不足道的,而由内产生的问题,才是最致命的。
就像我现在,无论我出于什么样的心理,关心也好,担忧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