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婚姻就像一场交易,各色男女各取所需。
那么结婚前的恋爱,大概就是一场商业谈判,每一方都在为自己争取最大的利益,隐藏在云淡风轻的水平面之下的是暗潮涌动。
年轻的时候谁都幻想过自己会穿着世界上最漂亮的婚纱。嫁给自己最喜欢的人,共建一个最温暖的家庭,而随着时间的流逝,还有多少人记得自己最初构想过的幸福。
我站在顾维母亲的面前,心绪万分平静。女人见了男人的母亲,大多与我一样,脑子里想了一堆,真的到遇见的时候,大脑一片空白,所有计划好的要怎么说要怎么做,在见到对方的第一眼,就被全盘打乱了。在长久的算计中,也许幸运。我们过了这一关,然后又在长久的计算里,成为了下一个男人的母亲。
她微微弯着的眼睛里流露的是一个女人对另一个女人最苛责的审视,这也难怪,换做是我,大概也会抱有同样的态度。
我许久没有换上自己在面对媒体时才会带上的表情,只是下意识地在如此棘手的情况里选择了一个最轻松易行的办法。我勾起嘴角准备开口回答她的问题。旁边的顾维说了一句:“妈,您是不是又看了什么电视剧。”
“……”我默了默,果不其然,对面段位比我高出不知多少,保养得体的女人莞尔,认同地点点头,“我刚才表演的如何?”她这回问的对象是我,与刚才的人判若两人。我暂时还无法从这种震惊的情绪里缓解出来,抬头疑惑地看向她的儿子。一向以严肃著称的男人此时微微侧脸,看起来比我更不乐意介入现在的状况。
索性生活比电视剧中要那么幸运一点,不是每个人都心怀恶意,或者是我开始转运,遇到的人心怀善意。
“我刚才说的话虽然是表演,”坐在沙发上的女人微微颔首,垂眼饮了一口暖茶,声音柔和地说:“但是,是真话。”
她轻轻地放下杯子,顾维不在客厅,所以她便可以与我打开天窗说说真话。
“当然。我的意见不能决定任何人的想法。”她笑了笑:“某种意义上,我觉得自己挺开明的。”
我笑笑,没有接话。
以前生活的时候从未注意过外人对于演艺圈的想法。只知道粉丝,年轻男女,影评人,都将这个行业形容的光鲜艳丽,而隐藏在光鲜艳丽背景之下的乌七杂八却被止口不谈。
现在的自己,换做任何一个长辈。都会有所微词。无工作,曾从事演员工作,这两点加起来便如同一个沉重的包袱。这些都成了评价一个人的附加值,你说自己怎样好,至少要拿出一个凭证,就像一份人生简历,最好全部清白,再加上有关机构的红印章,这事才有可能成。
“阿姨,我去厨房帮忙。”
她怔了下,说:“帮什么忙。”
“打杂。”
说是打杂,不过是找个借口。但是归根结底,都是直接将两个人精留在客厅里的人的问题。他见我进来,一点也不意外,“比我想象的要久。”
“什么?”
顾维没抬头,而是处理着手上的鱼,“和我妈相处的时间。”
这家人一个两个都有着自己独特的思考方式。只是这回我清楚了顾维的演戏天赋,大概遗传自他的母亲。
我失笑地说哪里有儿子这样腹诽自己母亲的。
他扫了我一眼,“你的理解能力有点……”
尽管他难得委婉地表示我的理解能力超出了他的想象,我却还是从他的字里行间捕捉到了他隐藏在这句话之外的意味。对于他颇有个人风格的讥讽方式,我已经产生了抗体。不知道自我暗示会不会像抗生素一样,使用的多了,最后便麻木了。
顾母与其说是来过中秋,倒不如说是来审查他儿子的生活,顺带审查一番在她眼里还差得远的同居者。到底还是做母亲的,眼前毒的很,讲起话来柔声里带刺,值得庆幸的是,她确实如她所说那般大抵上是个开明的人。休妖亩划。
在我准备收拾饭后桌子上的餐具时,她嫣然笑笑,说:“不急,我们去客厅,女人是要学会享福的。”
或许在某种程度上,她与我的母亲或许会合得来。如果不考虑她们二人子女目前尴尬的关系的话。
我妈曾经数次语重心长地说,你赚了多少钱,也不如找到一个心疼你的男人。所有母亲或许都会对女儿说过同样的话,男人负责养家,负责做饭,负责家中一切事务。
那么女人呢?我反问过母亲。
自然是要享福啊,她以为我问了一个蠢问题,“这么简单的道理,你怎么都不懂。人的生活质量水平越高,活的便越年轻。男人娶你回家,如果是为了让你包办家事,那为什么不干脆雇个保姆啊。”
我不解,那男人为什么要娶女人。只是为了有人可以帮自己解决过多的工资,还是只为了在家里供养一个精致的花瓶?
我曾经也构想过未来的生活。一种是纯粹的享受,满足了所有女人对虚荣的幻想,什么事情也不用做,只需要时刻展现出她们的美丽。另一种则是看到对方在做什么事情的时候,忍不住地就想要上前去搭一把手,起初还能克制自己的心绪,后来就变成了一种习惯。
我本来已经坐在了客厅的沙发上,只是坐了一会儿,就觉得有哪里不太对劲。每天这个时候都会去做的事情,在短短的时间里俨然变成了一种可怕的习惯。我叹了口气,习惯的影响实在太大了,我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