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无意间触到排列在橱柜上的那些生活照,排在最前面的是倪海棠的照片,那是一张脸部特写照,照片上倪海棠微微笑着,目光往着一个方向,那个方向正是康桥和霍莲煾刚刚站着的方向,正在扣胸衣的手也不知道怎么得抖了起来,好不容易扣上胸衣,低着头离开那个角落,走了几步停顿下来。
伸手,把倪海棠的相架往后推移,然后把别的照片放在最前面。
是夜,康桥没有按照这几个晚上那样一到十点钟就来到霍莲煾房间里,十点十分,霍莲煾把电话打到康桥手机里,他低声问她怎么没有去他房间,她说她身体有点不舒服。
从电话彼端传来的关切是切切实实的:“我打电话给让医生来?”
“不用,不用。”慌忙阻止:“我休息一个晚上就好了。”
小会时间过去“那你好好休息。”
“嗯。”
半夜,康桥又是在大汗淋漓中醒来,睁开眼睛发呆,看天花板,直到眼睛发酸发涩才闭上眼睛,迷迷糊糊中有手指抚摸她的脸,力道温柔让她想起某天夜里从她窗户爬进来的黑骑士,没有来由的心安定下来。
只是,黑骑士也有笨手笨脚的时候,比如说他在帮她擦脸的时候,好几次都扯到她头发了,不过效果好像不错,之前汗水带来黏腻腻的触感没有了,擦完脸之后他又帮忙她整理头发,那些被汗水清透贴在颈部上的头发被他逐缕逐缕收拾到她耳后,力道轻柔得让她想哭,整理完头发之后他似乎想离开的样子,手扯住他的手,那声莲煾不知道为什么哽咽了起来。
“怎么了怎么了?”他的声音有点慌。
“别走。”呜咽着。
“我不走我不走。”他说着。
头埋在他怀里手搁在他腰间,沉沉睡去,这次康桥梦里没有出现让她满头大汗慌不择路的梦境。
淡淡的曙光铺在浅色窗帘外,鸟儿们在她窗外叫得欢,此时此刻,她心里有那么一点点甜一点点的涩,他就在她身边呵,那颗漂亮的头颅紧紧挨着她,眼睫毛可真长,于是,唇轻轻触他的唇,他睁开眼睛,四片嘴唇就紧紧缠在一起,霍小樊进来时他们就在浴室里她的手正贴在浴室墙上承受着他,康桥也不知道为什么霍小樊这么早就出现在她房间里,她也没有料到结果会变成这样,她刚刚脱完衣服想洗澡他就进来了,他说他也要洗澡,她不着片缕让他得逞是一件轻而易举的事情,更何况她心里还残留着刚刚在床上的温存,挣扎了几下就听从了他,和她的慌张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他,身体更紧贴上她,手盖在她贴在墙上的手上,抓紧,另外一只手扣住了她的腰,一副他已经卯足力气的样子,果然,那一下简直要直接要了她的命,浴室天花板更加剧烈的晃动了起来,太坏了,小樊还在外面呢,怎么能?终于,再也承受不住了,呜咽着,那个被抑制许久的发音从她口中溢了出来。
“姐姐,你怎么了?”霍小樊站在了浴室门外,混蛋,霍莲煾这个混蛋,颤抖的声音去回应“小樊,回你房间去。”浴室门外的人没有动,而他的节奏更快,她紧紧咬着嘴唇拼命压制住自己都窜到喉咙口的声音,最终,伴随着那句“好吧”脚步声远去。
事后雨点般的拳头打在他身上“以后不许这样。”“好以后不许这样听到没有?”渐渐的“打疼了没?”
离开时,他捏了捏她脸颊就好像在逗弄宠物一样“晚上和我一起去参加我朋友的生日会。”
这一整天,康桥都不敢去看霍小樊,夜幕降临时站在摆满她和倪海棠霍小樊生活照的橱柜前,再一次把照片排列还原成之前样子,她的妈妈排在前面,微笑注视着某一个地方。
粉白色围墙里流传着霍先生有意于和那对姐弟修复关系,可霍先生太忙了因此这个任务就落在莲煾少爷身上。
因此,康桥得以大摇大摆的和霍莲煾同坐一辆车从霍家正门离开,当然这种时刻不能太频繁。
这是康桥第二次和霍莲煾坐车一起离开,第一次他们身边还带着霍小樊,这次没有被那些人自动理解为他们要参加的聚会不适合孩子参加。
从康桥打开车门时霍莲煾微微敛起的眉头就知道,莲煾少爷又在嫌弃她的打扮了,妆太浓,可即使是嫌弃霍莲煾也没有说出来,就像之前几次一样看了她一眼之后表情淡淡的。
没有关系,康桥觉得这样挺好,这样一来她就落了一个耳根清净,一般康桥化大浓妆时她的睡眠都会很好,一觉到天亮,霍莲煾也不会来骚扰她,莲煾少爷有洁癖,他说那些大浓妆的女人脸上就像涂着油漆,让人作呕。
七月中旬,在斯里巴加湾海滩上,康桥迎来直接的成人礼。
康桥二十岁生日那天霍正楷为她请来了相师,相师给她挑选了日子,也就是今天康桥迎来属于她的成人仪式。
按照南亚女孩较为传统的成人仪式,在日落阶段站在及到腰间的海水中,周围搁着二十个浮标组成的圆圈,浮标上摆着定制的蜡烛,请来亲朋好友在日落之前朝着圆圈里的人身上扔鲜花,仪式在日落之后宣告结束。
来参加康桥成人仪式的人很多,霍正楷请来了专业的策划团队,沙滩上数十个白色阿拉伯式帐篷、盛装而来的年轻男女、还有穿着制服不停忙碌的服务生都在昭示着这场成人仪式的排场,连姚管家都来了。
姚管家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