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话到嘴边又落下去了。
我点了点头,表示知道听清楚了。
师父对我道:“早点休息吧,明天晚上这具恶尸可能更加难应付。”师父话落,我就闭上了眼睛,师父见状怔住了几秒,然后转身走了,自己睡在一块找来的木板上。
后半夜基本上没什么大动静了,虽然恶尸偶尔挣扎几下,但是不成气候,不过这一晚上我失眠了。
我几乎是看着太阳从东边升起来的。
师父也早早的起来了,烧火做饭,我看着师父的样子突然有些责怪自己,不管怎么说,就算师父隐瞒了我什么,但是这五年来,师父对我可是一心一意,为了让我活命师父可没少费心思。
可是我这会却过不了心里的那道坎。
出奇的是,师父这一天也没主动和我搭话,而我也没和师父搭话,三餐吃过后,天又黑了。
篝火燃烧的很旺,我和师父各藏心事。
直到快要凌晨的时候,师父起身对我道:“马面,准备好了吗?”
我嗯了声,不敢多说话。
两人一个眼神对视,就能明白各自的意思了。
我又像昨晚那般死死的压着棺材,因为经历了第一个晚上,所以我应付起来也得心应手了,可是这次我却低估了恶尸的力量。
师父说的果然没错,每过一个晚上,恶尸挣扎的幅度就越大,这次我被反弹到悬挂在阴棺的侧面了,幸好师父把我扶了上去。
我四肢张开,紧紧地抱着棺材,这次我没有打算退缩,终于第二个晚上又有惊无险的渡过了。
师父离开棺材的时候,身形已经明显的不稳了。
这里阴气太重了……
“师父...”我叫了一声。
师父转身看着我,愣神了一会,他晃了下脑袋,然后道:“兔崽子,不准说话。”
我眨巴眼睛回应了下师父。
师父走到木板边,倒下身子就睡下了。
我睁眼看着满天的繁星,这次我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马面,起来了。”早上师父叫醒我,我睁大瞳孔看着师父习惯性道:“让我再睡会吧。”
师父听到这句话突然笑了起来:“小兔崽子,太阳都要晒烂你的屁股了。”
“给,把它喝下。”师父端着一个碗递给我。
我看着那只碗,里面满满地一碗黑血。
我僵住了一下,师父像是察觉了道:“我昨晚睡不着了,去背了一晚上的尸体,给你弄了一碗黑血,现在你很需要喝黑血,不然你就变不成一个正常人了。”
我接过师父的碗,没有迟疑,猛地就灌下去了,可是越喝,师父鲜血的味道越像是潮水一般回涌上来,占据着我的味觉。
我喝的有些急,不禁的咳嗽起来了。
师父帮我拍了几下后背。
此时师父的脸色已经惨白的可怕了。
很快第三天的夜晚又来临了,这一次女尸挣扎的幅度是第一次的两倍,棺材盖被反弹到半空中,又掉落下来。
可能是白天喝了黑血,虽然尸体的反弹的幅度大,但是我却依旧能稳住身形压住棺材。
就这样一夜就过去了。
第四天,师父又给我送来了一碗黑血,一直喝到第七天...
第七天,天空放晴,太阳猛烈的很,可谓是这七天中最炽烈的阳光了,这是我第一次躺在棺材上感觉有一丝热意了。
师父正在给九盏黑色外形的灯舔油,这七天来,九盏黑色外形的灯就一直没有灭过,始终释放着那种幽绿色的光火。
今天是最后一天了,过了今晚一切就该结束了。
我隐隐地心里有些期待。
一直等到下午,原本猛烈的阳光骤然的瞬间就被乌云给吞没了,这几乎是能肉眼看见的速度,我被惊呆了。
师父也是面目一变,眉头皱的像疙瘩一般。师父掐着一算,面色一沉,然后对我道:“马面,千万不要乱动,我要离开一会去找一样东西来。”
此时风声已起,四周的树木摇晃,响起哗哗一般的响声。
要下雨了吧,我心里想道。
此刻,我睡在棺材上根本就不敢乱动分毫,我知道,今晚上就是决战的时候,不是恶尸消亡,就是我和师父的厄运。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天空越加的阴沉,就像诗里说的:“黑云压城城欲摧”可惜不知道有没有拨开云雾见天日的那一刻。
我绷直着身子,就像一个跟被拉扯的弹簧,直直的躺在棺材盖上,但是我心里在此刻却像是热锅上的蚂蚁。
我不敢乱动,我心里想着师父到底什么时候来,可是直到天色入夜,师父还没来。不过幸好没下雨,而且更值得庆幸的那具恶尸还没一点动静。
我睁眼看着天空,一片片黑茫茫的,今晚没有一颗星星,我忍不住俯身看了一眼那些黑色外形的灯盏,它们的火苗虽然随着风的方向剧烈的摆动,但是却完全没有要熄灭的兆头。
我数着数,盼着师父赶快回来。
可是时间在过着,师父却没有半点踪迹。
终于,巨大的恐惧朝我想袭来,因为棺材已经轻微的颤动了一下,对的这次不止是棺材盖而是整个棺身都在颤抖着。
虽然幅度很小,但是却比以往六日带给我惊惧要更大。
所以我提早用尽全力死死的压着。我心里想是不是快到十二点了,越想时间,我越安心不下来。
不知道什么时候师父已经成我的主心骨了。
随着“哐当”的一声巨响,整个棺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