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凤做事朱佑樘自然是放心的,从朱厚照移出坤宁宫,高凤就一直跟着他,朱厚照要是真出事了还是要高凤去照顾朱佑樘最放心。至于跟着朱厚照的刘瑾,朱佑樘对他可没有什么好印象。他可还记着刘瑾是李广的干儿子的,刘瑾在宫里这些年做的手脚,朱佑樘和朱厚照也是清楚地。
之所以刘瑾还能得到朱厚照的信任,实在是因为他在宫中还是孤生生一个人。即使再拉拢人心,在朱佑樘面前蒋琮、李广还有司礼监中诸人,没有一个人是他能比得上的。到朱厚照跟前,老的有高凤,小的有刘伟,他也排不上号。
因为这样,除了几个小兵小卒,他在宫中一点根基也没有。正是这样朱厚照才放心的带上刘瑾。否则自己在杭州做了什么事,可能自己还没有弄清楚,京城里大半的人恐怕都知道了。
这边朱佑樘、张氏收拾了好些东西给朱厚照送过来。顺便一起打包来的,还有五十来名锦衣卫和高凤。这样张氏还觉得不够,又让往杭州而来的船队,带上了熟悉朱厚照脉案的薛己。至于杜若,张氏也没有忘记他,也让国公府收拾了好些东西给他一并带来。
朱厚照往杭州来时,是以游玩的速度而来的,高凤他们却没有这样的待遇,日也敢夜也敢,务必尽快到杭州才好。
这边的人走了,过了几日,朱厚照和杜若受伤的消息又传回了京城。只是朱厚照未免两人担心,多多少少美化了一些。即使这样朱佑樘也发了好大的火。本来如日中天的何鼎何公公也去守皇陵去了。紫禁城里的公公们一时都夹着尾巴做人,生怕闹出了什么事,惹着了不知道为什么生气的贵人,自己这条小命就没了。
朱厚照只说自己有了一点小伤,只是伤的地方尴尬,在背上,却也不方便马上回京,还是要养一养才好。张氏就将两人穿的大毛衣服,一应过冬东西,都收拾好了,给朱厚照他们送来。还带信说如果实在不方便,明年春天再回来也使得。
得了这句话朱厚照更是高兴的不得了,马上和杜若商议往泉州的事宜,只是这些都是后事了。现在朱厚照正在对着一脸严肃的高凤,心中充满了对朱佑樘的怨念。
朱佑樘知道自己的儿子既早慧又还有些本事,就是胆子忒大了点。正好高凤是自己信得过的,便让高凤死命的看好了朱厚照,千万别让他再出事,为了让朱厚照说话,还亲自写了一个大大的禁字,让高凤给朱厚照带来。
两个公公,刘瑾朱厚照是一点不怕他的,高凤却不行。一是因为高凤带着朱佑樘的命令,朱厚照不敢不听。另外就是这么些年,朱厚照是真的把高凤当一个长辈看了。高凤第一天到了,给朱厚照换药,朱厚照就看着他默默抹眼泪,尴尬的不得了。想要安慰他,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两人的关系其实有些尴尬,颇有几分不能说的意味。高凤一个太监也不好说自己是真拿朱厚照当自己家孩子看的,就算他伺候的再好,也不过是一个公公而已。朱厚照呢,一向不喜欢太监的立场,也不好让他表示出对高凤有多信任。再说,自己和高凤太亲密了,朱佑樘和张氏估计也容不得了。
其实这也能够理解,朱厚照到底不是土生土长的明朝人,自然不可能真的将那些照顾自己的太监们当奴才看。高凤对待自己一片真心,朱厚照自然也有真心去回报。从互相猜疑到相处融洽,再到如今如亲人一般,十年的功夫也不是白费的。
高凤这样管着自己,朱厚照一样事情也不能做,自然不舒服。这样不能吃,那样不能碰,要出去玩又怕碰了伤口。但是人家又是好心,一双眼睛就这么看着自己,他自己自然就不好意思了。
刘瑾一个人在时,杜若吃豆腐吃的那叫一个欢快,高凤来了,他也不敢了。的确是这个人知道了,要告诉朱佑樘是一定会告诉的。杜若还没有这个自信能和一国之君相抗衡。
这边朱厚照的生活陷入了僵局,浙江改稻为桑的事却进行的异样的顺利。历史上改稻为桑这件事一直具有极大的争议,中国的丝绸有多畅销,改稻为桑的争议就有多火热。即使是浙江要做这样的事,朱佑樘也没有让他用朝廷的旗号。毕竟改稻为桑,首先获益的就是官员商人们,一旦朝廷颁下旨来,就不止浙江的事了。
那些想要从中获益的既得利益者们,自然会从各处跳出来,叫嚣着要改稻为桑。他们这样的人可不会管老百姓的生死的。虽然这样的人始终是少数,但是到底恶心人。朱佑樘只是默许了浙江这样做,如果有什么事,朱厚照就在杭州也可以就近解决。
浙江自古就是盛产丝绸之地,只是一直就被江苏压着,早就气不忿了。在浙江人眼里,浙江还有湖州这样专供皇上龙袍的地方呢,苏州有什么呢。这几年开了海禁,江苏种桑的、织布的那个不是赚的盆满钵满的,凡事有些见识的早就心动了。如今官府倡导着要做这件事,自然是轰轰烈烈的干起来。
这些人是各自甩开膀子做事就成,张敷华、朱厚照他们可不单单要管这样的事。首先最重要的事就是要建粮仓了。按张敷华他们的预计,浙江这次将有接近六分之一的稻田要改为桑田,这就意味着一旦浙江受灾,或是海路不畅,浙江这些桑田的主人和佃户们就要没饭吃了。所以首先就是要建粮仓在粮价飙升和遇灾的时候平抑粮价,救济灾民。
不仅仅是杭州,湖州、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