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露觉得沈红石对褚梅的态度有点奇怪,他敢这么直接跟褚梅说怀疑汪海洋害死他姐姐,难道不怕褚梅觉得他有病么?
毕竟,正常人肯定会比较相信自己亲近的人,而非陌生人,更何况这个陌生人说的还是亲近之人有杀人嫌疑这么莫名惊悚的事情。再者,如果沈红石当真怀疑汪海洋,那也应该从褚梅那里悄悄打探才是,否则褚梅告诉汪海洋,不是打草惊蛇了么?
综合疑点,白露认为:第一、沈红石对褚梅有着超乎寻常的关心和信任,原因不详;第二、沈红石有极大把握褚梅会相信他的话,原因亦不详。
带着种种疑问,按照之前收集来的全部信息,白露在纸上列表,做了个时间轴:
1977年,汪海洋和沈红玉结婚;
1983年,褚梅进入茶叶厂;
1984年,沈红玉意外溺水身亡;
1985年,汪海洋执勤沿线女子死亡发生两起;
1986年,汪海洋执勤沿线女子死亡发生两起;
1987年上半年,沈红石进入茶叶厂下基层;
1987年7月,汪海洋和褚梅结婚;
1987年9月13日,汪海洋与褚梅吵架,第一次殴打褚梅;订单开启新主线---白露进入任务。
1987年9月14日,汪海洋执勤沿线女子死亡发生一起;
1990年,汪海洋与褚梅结婚的第三年,其小卖部的寡妇情人身亡,拉褚梅做替罪羊当垫背,褚梅被判刑。
白露将死亡事件的几行标了下划线,初步归纳了一下,如果说沈红玉意外身亡是汪海洋的第一次动手,那么后面白露所怀疑与其有关的几起便是他放开手去干了,最近的那一起,则是汪海洋与褚梅吵架后所为。
按照推测。一切好像都解释得通,但是,现实要的是证据,沈红玉的死与汪海洋有关。只是沈红石的猜测;铁路沿线几起女子身亡与汪海洋有关,只是的白露猜测,如果定论可以依靠猜测,那这个世界就乱套了。
刨除所有猜测,白露唯一可以确定的。依旧只是客户资料所给的,汪海洋因为某些原因害死了小卖部的情妇这一件。
不过,就冲着汪海洋平时的家暴、最后的陷害,白露都觉得有必要给予报复惩戒。
客户只要求早脱离?太天真了,白露就冲着简单的接触都能感觉到汪海洋不是个善茬,你想离婚?呵呵,汪海洋是那种随便放着你离去的男人么?看看他前妻沈红玉怀着孕还莫名其妙溺水身亡的下场就明白。
白露的大脑高速运转,怎么样才能让汪海洋为他三年后会做、但现在并没有做的罪行付出代价呢?
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白露成日苦思冥想,看起来就是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刘芬芳还打趣说:“梅子,这成天跟丢了魂似的,是不是心都跟着你家海洋飞走了哈哈?”
听到这句调侃时,白露扯了嘴角笑了笑,她的心还真是跟着汪海洋跑了,只不过,不是妻子想念丈夫,而是在绞尽脑汁要如何把汪海洋弄进监狱而已。
调休的日子,白露特地去了那位和汪海洋有染的寡妇所开的小卖部附近,那是个单门独栋的小平房。从外面看起来,估计也就三四间小房,呈现不规则的“品”字排布,前后左右都没旁的人家。最近的一家在三十米远的地方。
白露就纳闷了,瞧这地段虽然不在街上,但也不至于荒到左右没人住吧?而且仔细看来,有点“钉子户”或者“孤立”的意思,但这里既不修路也不挖文物,那和拆迁钉子户就没关系。八成被孤立了。
因为小卖部附近没别的建筑,所以白露只能在三十米外房子多的地方远远张望,看了好一会儿,进去买东西的人特别少,而且都是男人,年龄各异,有的进去三五分钟就出来了,有的好一会儿。
白露不动神色地观察,这看着看着,忽然撇到了一抹眼熟,斜对面的方向,也有个人在朝着小卖部张望,那样子,跟窥探做贼似的。
“沈红石!”白露小声地叫唤。
“你……”
照白露的示意,沈红石跟着换了个位置,白露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那眼神让人有点不明所以。
“我……郭珍小卖部的老板娘……我姐以前好像有提到……”
“然后?”
“汪海洋不是好人,你跟他一块不会有好日子的!”
白露真不明白这个沈红石怎么老是强调褚梅不该和汪海洋过,关心过头了吧,他的重点不该是“汪海洋杀了我姐姐,我向你示警,同时也向你请求帮助”么?
“我过得怎么样我自己清楚,说说你对那个郭珍都了解了什么吧?”
“郭珍刚嫁给她丈夫的那年,她公公掉到粪池里淹死了,第二年她婆婆在门槛上绊倒摔死了,第三年她丈夫喝醉酒磕到电线杆上撞死了。”
白露:の额,这是要被按上“天煞孤星”的晦气标签么?
“所以左邻右舍觉得她是扫把星,原本旁边的几户人家都挪走了,因为旁人听说她晦气,后来那个小平房周围也一直没人要去盖房子,于是周围就这么一直空下来了。”
“继续。”白露发觉沈红石实在太听话了。
“很多男人去郭珍店里买土烟还有米酒,有时也顺带买点别的东西,但买的人都不是附近的,附近住的人都不去她店里买。”
“汪海洋认识郭珍?他们交往匪浅?”
沈红石点点头,“好像是这样。”
“哦,你进过店里吗?”白露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