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君陌冷笑,“所以,你的平衡之道就是自己身中剧毒命在旦夕。”
“危言耸听。”燕王笑骂,复又轻叹了口气道:“若是事先就知道他的身份,本王自然不会给他这个机会。但是,既然已经这样了,直接杀了他对本王有什么好处?杀了他本王身上的毒就能解了么?”
“你果然早就怀疑他了。”卫君陌凝眉道。
燕王笑眯眯地道:“本王只是想要让你知道,这世上有绝世武功惊世之才就是一切。先帝论武功不过平平,论智谋也未必比得上身边的谋士,但是最后如何?天下奇才,绝世名将谁不为他所用?”
卫公子脸色难看,站起身来道:“与我无关,既然舅舅觉得自得,就趁着养伤的时间自我欣赏吧。希望最后你不要玩火**反倒是临门一脚栽在他手里。”卫公子果然爽快,最后一个字落下的时候人已经到了大帐门口了。掀起帘子便走了出去,留下里面的燕王愣了愣无奈的笑骂,“真是个混账小子!”
千里之外的青云山下,元春一身战袍须发苍白,背脊却依然挺得直直的。站在山坡上望着远处旌旗晃动之处,辰州军和泰宁卫联军仿佛黑色的潮水一般将大军青云山为了个水泄不通。
“老国公。”一个副将走过来,恭声道。
鄂国公问道:“如何?”
副将摇了摇头,有些苦涩地道:“辰州军兵马远比我们预料得多。而且,泰宁卫还在源源不断的往辰州增兵。另外...有一路来历不明的兵马拦在了黎江的要道上。斥候回报,怀疑是...绵州康王世子。”
“康王也卷进来了?”
副将摇了摇头道:“绵州并无异动,但是...据说康王世子与卫公子交好。”而且,如今眼看着朝廷势微,连宁王都出手了。俗话说墙倒众人推,就算康王也跟着出手也不是意外的事情。
“老国公,辰州根本没办法打,咱们撤吧。”副将沉声道。早些撤出去,至少还能够保全实力。若是被托在这里慢慢的耗尽了士气和粮草,那才是死得冤枉。鄂国公摇头叹息,“往哪儿撤?”金陵的来路已经被薛真截断,他们背靠着横贯百里的青云山,前面是辰州军和泰宁卫。除非翻过青云山去,但是数十万兵马想要翻过翻过青云山谈何容易?更何况...“泰宁卫和幽州军是大夏最好的骑兵,你觉得...我们跑得过他们?”
“难道,就这么坐以待毙?”副将也有些焦躁起来。
鄂国公抬头望天,叹了口气没有说话。天要亡我,如之奈何?陛下素来喜欢弄巧,却不知道用兵之道并不是靠空想,也不是什么人都敢于弄巧的。一不小心,只会弄巧成拙。
另一边靠近辰州城的路上,一行人心情确实格外的轻松愉快。南宫墨坐在马背上有些无奈地瞥了一眼走在自己身边的宁王,“宁王殿下,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去军中么?跟着我回辰州耽误了事情怎么办?”宁王全然不在意地挥挥手道:“放心吧,耽误不了事儿。现在冲上去跟元春硬拼那是逼着他跟咱们拼命。先拖他个十天半个月等到他没吃没喝饿的半死再说。”
“......”这就是典型的趁你病,要你命么?
宁王回头笑眯眯地看着她道:“怎么,星城郡主是不是也觉得本王英明又睿智?”
跟在身边的众人包括宁王的随从都纷纷默默的撇了脸去。宁王殿下,这么自吹自擂真的好么?
南宫墨无语。
因为没有提前通知人来迎接,一行人到了辰州城中央的府邸的时候府中的人才接到消息秦梓煦和曲怜星连忙带着众人出来迎接。
“见过郡主,见过宁王殿下。”
宁王坐在马背上挑了挑眉没有说话,南宫墨翻身下马淡笑道:“不必多礼,梓煦,怜星,这些日子辛苦你们了。”曲怜星嫣然一笑道:“郡主言重了,都是属下们分内之事。”秦梓煦苦笑,道:“辰州内外一片安宁,倒是没什么辛苦的。不过,府中......”
南宫墨扬眉,“府中怎么了?”
曲怜星掩唇笑道:“郡主有所不知,秦公子这些日子可被咱们的小公子和小小姐折腾的不轻。”
咦?南宫墨惊讶。若是是夭夭那个缠人的小魔女也就罢了,不过夭夭有阿峤管着应该也没什么才对。更何况,居然还有安安的分儿,难道他们离开几个月,儿子还突然性格大变了不成?
秦梓煦无奈地苦笑,“郡主和宁王殿下一路辛苦,还请先回府歇息吧。”
南宫墨点点头,请宁王一起进去。一路上倒是从曲怜星口中将事情知道了个大概。原来,一日安安偶遇秦大公子指点商峤功课的情形,第二天就抱着自己的宝贝书卷去请教秦梓煦。秦大公子原本惊讶一个才三岁的孩子竟然如此好学,闲来无事也就开始认真教授安安学习。谁想到夭夭发现阿峤哥哥和哥哥都在认真学习之后,竟然升起了知耻而后勇的心情,当下也抱着一堆鬼画符的东西去请教秦公子。秦公子顿时从辰州的大总管变成了府里的孩子王。
如果只是这样也就罢了,秦公子学识渊博还不至于教不了三个小孩子。但是这三只除了商峤同学正常一点,安安素来惯于打破砂锅问到底。一个问题恨不得能问出来十万个为什么,当一个还没有你大腿高的孩子睁着一双求知若渴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你的时候,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