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说话间,永成郡主也醒了过来。看到花厅里突然多了一个灰发男子不由得愣了愣,不过很快便被夭夭吸引了注意力。见南宫墨还有话跟星危说,便低声道:“表嫂,让我抱着夭夭吧。”
南宫墨浅笑,将夭夭递到她手里道:“后面有个小榻,你带夭夭进去休息一会儿吧,也免得我们吵着她。”
永成郡主确实是有些撑不住了,点了点头抱着夭夭进去了。
身后,星危朝门外打了个首饰。两个黑衣女子悄无声息的进来跟进了后堂。她们是紫霄殿这两年新晋的高手,有她们在,自然也不用担心夭夭出什么意外。只是自从柳寒死后,南宫墨便不在习惯用女子做侍卫之责,也就不怎么让她们跟在身边了。倒是夭夭,因为从小有习惯了柳寒的缘故,对两个女侍卫十分亲近。只是每次看到星危总是要问柳姨在哪儿?众人也不知道要怎么跟一个三岁的孩子说柳寒为了保护她而死了这样的事情,只得先哄着。等她大一些了能明白事理了再说吧。
“城中可有什么异动?”南宫墨问道。
星危微微点头道:“有好几处地方都发现身份不明的人行踪,还有军中,也隐隐有些异动。薛将军和南宫公子让带话给郡主,请郡主尽管放心,军中的事不必担心,他们会处理妥当的。”星危难得一口气说这么长一串话,南宫墨有些意外地挑了挑眉,淡笑道:“罢了,我也猜没这么容易就安稳下来。”几十万大军,怎么可能全部都同心同德?若是不经历一些血光,只怕也不能让军心真正的安稳下来。
“那么,燕王府…”
星危道:“燕王府侍卫加强了一倍,咱们的人也全部都调过来了。”
“那就好。”南宫墨点头道。
坐在旁边听着他们说话的朱初瑜有些不安,“表嫂,难道今晚会有人……”
南宫墨淡然一笑,道:“不用担心,他们肯自己出来总比过后让咱们到处找要好得多。”
朱初瑜问道:“那咱们是不是赶紧让大哥他们回来?”
南宫墨摩挲着扶手,淡淡道:“他们若是查明白了,自然会回来。”
“可是……”朱初瑜蹙眉,欲言又止。
南宫墨抬手打断了她的话,“善嘉郡主,任何人的路都必须自己走的,谁也不可能永远扶着牵着谁走一辈子。”更何况,你也没有牵着他走一辈子的能力。对上南宫墨淡漠的眼光,朱初瑜只觉得脸上一热,有些狼狈的偏过了头去不敢再与她对视。心中却更多了几分挫败和沮丧。
夜深人静,整个燕王府都陷入了一片宁静和黑暗之中。只有远处隐约传来的更夫打更的声音。南宫墨和朱初瑜都靠着椅子陷入了浅眠之中,门口,星危宝剑而立闭目养神。
一声轻响在寂静中传入星危耳中,本是极轻微的声音,却因为深夜的宁静显得格外的清晰。
唰地一声长剑出鞘,星危身影一闪已经冲出了花厅。身后,原本还在浅眠的南宫墨也跟着出了大厅。
“嗖嗖嗖!”南宫墨刚出了大门,迎面就有几道羽箭射了过来。南宫墨手中银光一闪,呯呯几声羽箭纷纷落地。门外的院子里不知何时已经站了许多人,只是这些人明显不是一路的。虽然都穿着黑衣,但是一路人挡在了院子通向燕王的房间的路口,而另一路人却站在他们的对面。黑暗中,还有更多的人将整个燕王府围得水泄不通。
南宫墨收起了手中的匕首,冷眼扫了一眼院中道:“这就是你们主子最后的办法?有用么?”
为首的黑衣人盯着南宫墨沉默不语,有用么?谁知道呢。或许对主子来说,不过是最后的奋力一搏。对于他们来说,不过是等待一个最后的结果。做暗卫的,从古至今就没有几个能有好结果,更何况是他们他们这样曾经背叛过的。其实就算没有燕王起兵的是,陛下过几年只怕也不会留着他们了吧。
“动手!”黑衣男子厉声道。
南宫墨叹了口气,这些人无法招降,他们自己也知道这个道理。留着也只是亡命之徒罢了。
“都杀了吧。”南宫墨沉声道。
一言不合,双方便动起手来。整个燕王府从黑暗宁静,到灯火通明的喧闹,也不过是片刻间罢了。
朱初瑜出了门就看到门外混乱血腥的场面,脸色不由得白了白。连忙后退了两步回到了花厅里。她不是南宫墨武功高强,这个时候跑到外面去,纯粹是自寻死路。
看着站在门外屋檐下,面色平静的注视着眼前的南宫墨。朱初瑜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难言的羡慕和嫉妒。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女子?为什么…她朱初瑜会遇到南宫墨这样的女人?!
另一边的房间里,燕王盘膝坐在床榻上。此时已经快要九月了,但是只穿着一身单衣的燕王身上的薄衣却早已经被汗水浸湿。脸上也同样是满头大汗,微闭的眼眸不时颤动着,显然是在忍受着疼痛。
卫君陌坐在一边盘膝调息,师叔坐在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