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皮肤皱巴巴的,像个猴子一样,哪里能瞧出像本王。
韩子煜觉着,这稳婆奉承的话说的也太过了些。
虽然,这话是很中听。
韩子煜的话音刚落,稳婆只觉着被噎住了,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肃王殿下的性子,真是......
想着方才肃王替王妃徐氏擦汗时的温柔体贴,稳婆只觉着这世上果真是一物降一物。
徐昭生了小世子,早有管家派了人往宫里和徐府送信去了。
太后听到徐氏平安产子,诞下小世子,当下就捻着佛珠,念了声阿弥陀佛,脸上的笑意怎么掩也掩饰不住。
“太后,王妃生下小世子可是大喜的事情,皇上知道了定会龙颜大悦。”
太后点了点头,对着一旁的丫鬟道:“可有人去禀告皇帝了?”
见着那丫鬟点头,太后才高兴道:“去库房里拿些补品和药材过来,叫人给徐氏送去。”
“还有今年新进的蜀锦,也挑上几匹给徐氏送去。”
太后脸上满满都是笑意,竟一点儿都不觉着蜀锦贵重,连她平日里都不怎么舍得用。
卢嬷嬷见着太后这样,抿嘴一笑,道:“肃王妃真是好福气,能得太后这般看重。那蜀锦太后这里也只有几匹,倒都赏给肃王妃了。”
听着卢嬷嬷的话,太后只笑道:“她替煜儿生了嫡子,这样的功劳,哀家什么好东西都舍得赏她。”
卢嬷嬷点了点头,就叫人下去准备了。
不到一个时辰的功夫,这京城里该知道的人都知道肃王妃诞下嫡子,太后、皇上和宫里头的主位娘娘都派人送来了赏赐。
事情传到镇国公府的时候,穆芷徽当下就将手中的茶盏摔了个粉碎。
“小世子,徐氏竟有这样的福气!”
一旁的丫鬟如春见着自家主子这样,心中也是紧张得很。
自打二姑娘回了镇国公府,这性子是一日比一日厉害了。动辄责打跟前的奴才,一个不小心,就叫人拖出去杖责,就连原先的夏暖姐姐,也被她赶出府去了。
“徐氏的身子如何?”
“回主子的话,说......说是母子平安。”
穆芷徽脸色阴沉,不等她开口,就听到门外传来一阵脚步声,紧接着,贺氏从外头走了进来。
贺氏一进来就见着地上碎了一地的茶盏,不禁皱了皱眉。
自打芷儿从王府回来,脾气就一日比一日不好。
一个不如意,就摔这摔那,镇国公府家大业大,可也不能这么个任意妄为。
见着贺氏进来,穆芷徽吃了一惊,上前几步,福了福身子道:“母亲不是去了祖母那里吗?”
听着自家闺女的话,贺氏看了她一眼,轻轻叹了口气。
“听到徐氏诞下嫡子,我就知道你心情不好,就向老太太告退了,过来看看你。”
贺氏说着,拉着穆芷徽的手坐在了桌前。
早有丫鬟手脚麻利,将地上的茶盏收拾走了,又上了两盏茶来。
“我知道你心里难受,可事情既已如此,哪里是你难受就能改变的。你这性子,也该收收了。”贺氏拍了拍她的手,温声道。
自己生出来的闺女自己知道,这几个月来,芷儿心里有委屈,才这么大的脾气。
可不管怎么说,生再大的气也不顶用不是。
“方才见着你二婶,说是前几日蘅丫头过你这来,你却是爱理不理,连个好脸色都没。”
说这话的时候,贺氏脸上带了几分隐忍的怒气。
穆芷徽本就因着徐昭诞下小世子的事情心里头不痛快,听着贺氏这话,心里头一瞬间便烦躁起来,想都不想就开口道:“母亲这是替二婶来质问女儿吗?”
她的话音刚落,贺氏跟前的詹嬷嬷就开口道:“姑娘不可胡说,太太这几个月,整晚整晚睡不好,还不都为着姑娘的事情。姑娘这些话说出来,太太心里头得有多难受。”
其实穆芷徽将这话说出来,心里也知道是自己错了,可听着詹嬷嬷的话,却是无来由恼怒起来。
母亲还没说什么,如今竟连一个奴才也敢对她指手画脚来教训她了。
“放肆,你一个奴才也敢教训我?”
詹嬷嬷一时就愣在了那里,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很是难堪。
这些年她在太太房里伺候,府里的人哪个不给她几分脸面,她哪里被人这样当着丫鬟婆子的面责骂过。
不等詹嬷嬷开口,贺氏就拿起桌上一杯冷水泼在穆芷徽脸上。
“清醒些了吗?”
穆芷徽一时愣住了,冷水顺着她的脸颊淌下来,渗进领口中,叫人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见着母亲阴沉中又满是失望的神情,穆芷徽心里咯噔一下,泪珠就忍不住滚落下来。
“母亲,女儿错了,可女儿心里头苦啊。母亲知道下头那些人怎么说,都说女儿是被王爷厌弃,才赶回娘家的。说嫁出去的姑娘泼出去的水,女儿这样赖在娘家不走,白吃白喝,活的连她们当奴才的都不如。”
穆芷徽声音里带着浓浓的苦涩,将这几个月来所受的委屈全都说了出来。
“母亲,女儿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一了百了,也省得连累了镇国公府的名声。”
贺氏听着这些话,愣了一下,好半晌才脸色铁青朝身边的詹嬷嬷看了一眼。
“怎么回事,我怎么不知道还有人在下头嚼这舌根?”
这些事情,贺氏是当真不知道。
她虽然清楚有人会说些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