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徐昭才用完早膳,忽然听着外头一阵喧哗声。
听到声音,徐昭抬起头来,示意了站在那里的连翘一眼,叫她出去看看。
不等连翘应下,就见着瑞珠掀起帘子从殿外走了进来,脸色慌慌张张,还有几分凝重。
“王妃,不好了,穆侧妃想要求见王爷,这会儿正在王府门前跪着呢。”
说这话的时候,瑞珠语气中满满都是焦急,那穆氏才在门口跪下,就引来了众多看热闹的人。
若叫她说出个什么来,惹出流言蜚语,难免连累了王妃的名声。
听着瑞珠的话,徐昭一下子就愣住了。
她怎么也没想到,这穆芷徽竟然能这般舍得下脸面,直接就跪在肃王府门前了。
她这么一闹,不出一会儿满京城的人就全都知道了,她穆芷徽的名字就会成为京城里议论的对象,更成了个笑柄。
“王妃快想想法子,外头的人越来越多,奴婢怕穆侧妃故意诋毁王妃,坏了王妃的名声。”
徐昭皱了皱眉,思忖片刻,才放下手中的茶盏,吩咐道:“随我出去看看。”
徐昭说着,就站起身来。
“王妃。”瑞珠犹豫了一下,才出声道:“王妃这样出去,还不知穆氏会使什么招数,倒不如等王爷回府再处置。”
徐昭摇了摇头:“总不能叫她在外头一直跪着,损了咱们王府的脸面。”
听自家王妃这么说,瑞珠只能领着徐昭出去。
一路去了王府门口。
这事情只一会儿工夫就传遍了整个王府,好在王府规矩森严,一路上倒也没见着有人议论。
等徐昭到了王府门前的时候,就见着身着一件单薄的素色衣裳,笔直着身子一动不动跪在那里的穆芷徽。
她的脸色苍白,头发都有些凌乱,身上也沾了泥土,见着徐昭出来,眼中竟是露出一抹欣喜来。
“王妃,求王妃救妾身一命。”
穆芷徽跪着爬到徐昭跟前,伸手抓住徐昭的裙摆,不住乞求。
她眼神中流露出的绝望和恐惧让徐昭愣了愣,心中猜测莫不是昨日镇国公府发生了什么大事儿,不然,也不会将穆芷徽吓成这样。
“好了,跪在这里像什么样子,有什么事情到里头说。”徐昭皱了皱眉,吩咐道。
因着穆芷徽跪在王府门前,围观的人渐渐多了起来,人群中还听见有人议论,说她是皇上亲封的侧妃,不知今个儿为何会跪在此处。
说完这话,徐昭就示意了站在那里的婆子一眼,叫她上前将穆芷徽扶了起来。
听着徐昭的话,穆芷徽愣了愣,却是咬了咬嘴唇,下定了决心,失声痛哭道:“求王妃给妾身做主,老太太要将三姑娘嫁给王爷,昨晚差点儿就要了妾身的性命。妾身是拼死逃出来,求王妃救妾身一命。”
穆芷徽说着,就重重磕了几个头,几下过后,额头上就渗出血迹来。
她的话音刚落,围观的人群就交头接耳,议论开来。
方才穆芷徽说的声音很大,谁都听了个清楚,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更有些知情的,朝身边的人说道:“这侧妃是出自镇国公府,府里那位老太太,早就听说是个厉害的。听着今个儿这一出,才知道传言不虚。”
“可不是,哪家的祖母能做出这种事来,心狠手辣,将人逼到这个份儿上了。”
“就是,不然这穆侧妃是皇上亲封的,身份尊贵,若不是被逼到绝路,何必不在乎脸面跪在这里。”
“这可不一定,她一个侧妃不呆在王府回娘家受那个气做什么了,说不准是她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才被王爷赶回娘家了。”
周围的议论声传到穆芷徽耳中,穆芷徽脸色一阵红一阵白,眼中都是屈辱和绝望。
“侧妃若继续跪在此处,等王爷回来,定会生气,还是快些进去吧,有什么话进去再说。”
一旁的婆子见着这场面,简直不敢相信,这位侧妃娘娘也真是豁得出去。
闹了这么一出,这往后怕是和镇国公府从亲人变成仇人了。
这一句句,坏的可都是镇国公府的名声。
听着那婆子的话,穆芷徽才扶着她的手站起身来。许是跪久了,脚步有些不听使唤,才走出一步,身子一软差点儿就跌倒在地上。
幸好一旁的婆子眼疾手快,将她给扶住了。
等穆芷徽进了王府,围观的人才三三两两散了开来。
只是不到半个时辰的功夫,这事情就传遍了整个京城。
有的说是镇国公老夫人心狠手辣,连亲生的孙女儿都不放过。有的说是镇国公那三姑娘不要脸面,竟然妄想自己的姐夫,但凡有一点儿廉耻心,也做不出这样的事来。更别说,因着自己的私心,差点儿就害了自己的堂姐。这样的人嫁到王府去,还不将王府后院搅的鸡犬不宁。
这传言很快就传到了镇国公府
也是到这个时候,才有人发现,被关在祠堂里的二姑娘竟然逃走了,看守她的婆子也晕倒在了地上。
府里的嬷嬷忙将此事禀告了镇国公老夫人,不用想,也知道是哪个做出来的。
贺氏掌管府中中馈,又是长房长媳,若不是她,就没有别人了。
老夫人震怒之下,将手中的茶盏砸在了贺氏的身上。
“好,好,没有我的允许,你竟敢私自放她出来,当我老糊涂了,就这样糊弄起我来了。”
“听听,她做出什么混账事来了,将咱们镇国公府的脸面都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