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天钺躲开了她的火把,伸手抓住了她,强按下又翻涌起来的血腥,只撑着强硬地说道:“先回府再说!”
他怕自己露出虚弱的一面,会引来杀身之祸,不等沐行歌挣扎,随手点了她的穴道,半抱半扶地将她抱上马,回头对司空昱说:“她们交给你了!”
司空昱点点头,战天钺就放心地带着沐行歌走了。
回到钺王府,引起了震惊,菲菲她们听说王爷回来了都跑出来迎接,战天钺谁也不见,径直把沐行歌带回了自己卧室,将她放在自己的床上,就走到隔壁让建安他们给自己清理挣开了的伤口。
等吃了内伤药,梳洗了,战天钺才换上干净的衣服走了出来。
“王爷,老夫人听说你回来了,让你去见她!”建安禀道。
“告诉她明天去给她请安,我要休息了!”战天钺哪有精神去见老夫人,随口吩咐了一声就掩上了门。
建安识趣地去安抚宫暮柔,为了熄灭宫暮柔的怒气,还小声说了王爷受了伤,一路赶回来几天没睡觉的事。
宫暮柔虽然气恼他为了沐行歌不爱惜自己,也不得不暂时按下怒气,由着他先休息。
战天钺走到床边,看沐行歌还怒目圆睁地瞪着自己,无奈地一笑,往她身边一躺就解开了她的穴道。
沐行歌刚想跳起来,战天钺就抓住她的手道:“别乱动,我不想再点你的穴道……你有孩子的事我知道了,我都能知道,其他人也会知道的!我只有一句话……我没有杀你的人!”
“说谎,不是你还有谁?”沐行歌才不相信他的话。
战天钺已经无力解释了,困的眼睛直打架,抓住她的手握住,头埋在她颈边,低声咕囔道:“小歌儿,别和我吵了,让我休息一下,你知道吗?从南充王城赶回来,我几天没睡觉了……让我睡一会,就一会……”<
p>他的声音低落下去,越来越小,到后面几乎和蚊语差不多。
沐行歌听出了他的疲倦,却不甘心想挣扎出去,她一动,战天钺又醒过来,无奈地说:“怎么这么不听话,我放开你,你能去哪?今晚死的人太多了,我也没力气再杀人了……你就安静点,让我睡一会……”
他再次沉沉地睡了过去,沐行歌不动了,他说的对,自己能去哪呢?自己的人伤的伤,死的死,外面还不知道有多少人等着要杀自己呢,只有在这,才是暂时安全的!
桌上的油灯没熄,借着光亮,能看清战天钺的脸,胡渣满脸,眼圈下都是黑影,疲倦之色难掩,他是真的困到了极点!
沐行歌困惑了,这里离南充的确很远,她才听到他打下南充王城的事,这人却跑了回来,几天不睡觉难道是一直在赶路吗?
他为什么回来?就是为了阻拦自己走吗?
没有答案,她根本不相信他只是为了自己!这人诡计多端,谁知道是为了谁呢!
沐行歌胡思乱想着,撑不住还是睡着了,等天亮按生物钟醒过来,才发现自己窝在战天钺怀中,战天钺双手抱着她,还睡的迷迷糊糊。
额……沐行歌慌忙去推他,战天钺咕哝了一声,抓住她的手迷糊地道:“还早……再睡一会!”
沐行歌哪愿意被他抱着,继续推,战天钺被烦的终于挣开了眼,不解地看着她:“怎么?”
沐行歌又气又恼:“放开,我要去茅房……”
战天钺这才想起还有这样的需要,失笑,放开了她:“隔壁有恭桶!”
沐行歌从在浣衣局呆过最恨的就是古人这种出恭的方式,就不能像现代的弄个卫生间吗?可是入乡随俗,她也没办法改变,只好起身走进了隔壁房间解决。
也不是太急,就是不想和战天钺抱着睡,她在隔壁磨磨蹭蹭解决完,也不急着出去,看到有个窗子,就探头出去看,后面是个杂院,种了几棵桂花树,再远点就是院墙,青白色,看上去干净冷冽,倒很适合这人的风格。
哎,她是才出一个囚笼又进了一个囚笼啊!
她有些沮丧,战天钺知道自己怀孕的事,只怕比战擎天更会对自己看管严格,而且暗夜的人也不可能混进钺王府,自己这次真的和外界失去联系了,想走只怕更难了!
“小歌儿,还没好?不怕熏晕了?”战天钺在外面叫道。
沐行歌只好不情不愿地走了出去,战天钺已经穿好了衣服,见她出来,看看她才道:“稍等一下,我已经让建安去给你买衣服,一会梳洗了我再让她们传膳!”
沐行歌没理他,径直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用青盐漱口时照例又是一阵恶心,她冲到院里干呕时,战天钺担心地跟了出来。
“怎么了?”他蹲在她身边轻轻帮她拍背,沐行歌眼泪都呕出来了,狠狠地瞪了他一眼,用他递过来的清水漱了口,才觉得好点。
“是不是这些日子都这样难受?”战天钺总算反应过来,讪讪笑道:“我还不知道原来怀孕这么辛苦!”
“战天钺,我不会要这个孩子的,所以你也别想用这个孩子控制我!”沐行歌起身,脱口就冒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