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云飒步子很快,尽管手里提着食盒,依然步履稳健的到了那屋子里。
果不其然,见到了那人还在那里。
花云飒刚进,那人就如同蛰伏的兽一下子睁开了眼。
花云飒唇角勾起温暖而舒心的笑容:“好些了么?饿了吧!有没有发烧?”
说罢,放下手里的食盒,修长的指尖抚摸上他的额头。
指尖传来的温度有些高,就连那人的唇色都带了些嫣然绯色。
冷司凛只觉得抚摸自己额头的指尖带着微微的凉意,如同她整个人一般,带着凉气岚烟,让他炽热的鼻孔闻着舒适了很多。
只听他干涸的唇瓣扯出嘶哑的声音:“冷司臣,谢谢!”
花云飒打开食盒,拿出一碗补血益气的红枣猪骨汤,颇为贴心的试了一下温度,微微一笑:“我那小属下好贴心哪,这可是她第一次给人做羹汤,味道还不错!哦,花云飒!”
说罢,执手轻轻挖了一勺汤准备喂他。
然冷司臣却是大手稳稳的接过了她手里的青瓷白玉碗和调羹,然后径自喝了起来。
花云飒眼底神色微不可闻的一变,却很快的又恢复微笑圣母的模样。
直到冷司臣把带来的食物吃得差不多以后,他才优雅而绅士的用花云飒递给他的餐巾擦了擦嘴巴。
此时见他,却见他完全褪下了那冷酷嗜杀的冰冷气息,那从九幽魔窟爬上来的幽暗深沉也完全不见。
此时的他,仿佛变了一个人,甚至脸上那冷硬的线条也柔和了许多,如果说,昨天的他全然是山一般硬朗的汉子,那么今天,就增添了温润如水的江南儒雅,写意fēng_liú。
而他说出的话却依旧那么的犀利:“花小姐刚刚是在诧异我为何还有力气自己吃饭是么?”
花云飒没有被人戳穿的窘迫,大方的一笑:“是啊!幸好我真的没打算只此一招哦!”
昨天,她喂给他的那些药丸,退烧的,止痛的,消炎的都对,可是,那恢复体力的药丸却是让他手脚酸软,全身无力的药丸。
只可惜,此人今天看起来手脚很稳,全身灵活,力气也恢复的不错。只说明,那药丸对他来说,一点用都没有。怪不得,昨天喂他药丸的时候,他挣扎了一下,便顺意吃了下去,原来,他身体免疫力是如此的强悍。
冷司臣眼里渗了微微的一丝寒意:“那么,花小姐落在我身体里的东西是‘不小心’了?”
“不小心”三个字被他咬牙说出,带着些咬牙切齿!
花云飒似乎看不出他的寒意涔涔,笑的无辜,眼底更是带了些恶作剧,“是啊,不小心把小镊子给落在里面了!不好意思哦!”
冷司臣半夜醒来正要离开,却发现身子一动,就传来剧痛,痛的他无法呼吸,甚至连血液都往那伤口而去。
而他更是敏锐的觉出似乎伤口里竟然还有些别的东西!然天又黑,他又不知什么东西,怕他自个取出会连命也给丢了。
又想到昨日喂给他的药丸,就知道这也是她故意的!
听了这句话证实了自己的想法,他深深的吸了口气,似乎胸口疼得更厉害了!
他看着眼前的女子,眉眼弯弯,唇角含笑,杀人之时胆大心细,然性子颇有些任性诡异,心思不可捉摸。
他复又松了口气:“花小姐难道是在为我昨天的话和行动生气?”
所以,故意整他?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还是他第一次尝到无可奈何,被人牵制的滋味,所以只能从这些细节上来问。
是昨天说不救她们的话,还是舍了她救了她的属下?
这对她来说,是绝对的不敬和侮辱?
看她这装扮,虽然衣服看着普通,但是却以舒适透气为主,而且,他眯眼:貌似这衣服是国际著名设计大师卡尔的作品。
而且,此女的风华气质,韵味举止,都是豪门才有的!区区山坳,竟然住着豪门的女子,这不是很奇怪么?豪门女子向来高傲,眼高一等,有这种“命有贵贱之分”的想法倒很正常。
花云飒摇头,她没这么小气,更没这么窄的心胸!
她声音有些冷漠:“我的命,只能靠自己救,靠别人,还是省省吧!”轻柔淡漠的声音,如同冰雪融化淙淙的溪水,好听而沁凉。此时的她仿佛成了玉雕的人,剔透但是冰冷。
前一世的教训让她深刻得知:无论如何,命,还是掌握自己手里的好!
冷司臣微微一怔:他救了这么多人,却还是第一次听到这种想法,不过,他很赞同!
“那又是为何?”冷司臣修长的眸子望向花云飒,下巴微颔,黑色的发有些凌乱,但是却性·感的要命。
花云飒又恢复了那轻柔的嗓音:“恩,留下来教我几招吧,我挺中意你的功夫的!”
“不行!”毫不留情的拒绝!
花云飒又取出了手术刀,然后蹲下身子眼睛在他身上来回巡视:“那我把你当做人体组织来练练刀可好?”
声音依然温柔,但却带着一丝诡谲。
话刚落,冷司臣的手一翻。手术刀从花云飒手里应声而落。
花云飒身姿不变,反应迅速,另一只手攻上他胸口的同时,双腿更是往他头部踢去,力道凶猛而强悍!
而冷司臣却是身形不动,头颅一闪,躲过凌厉的一击,另一只手却把花云飒的身子往后一送,她整个人就往后飞了出去!
花云飒就着那一送稳住了身子,不禁惊呆:自己在人家手里一招就落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