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开头想说的是,这是我经历的一个真实的事情,虽然略显离奇,但这就是生活。
村里有户姓张的人家,与爷爷临墙而住。听爷爷说这家人从好几代起就门风不正,他们家的人总是干些偷鸡摸狗的勾当,坑蒙拐骗的行径,因此在村里名声一直很差劲。
我有记忆时,张家的爷爷已经去世,留下三个儿子,业已分家,其中三儿子继承了张家的老宅子,依旧与我爷爷临墙。三儿子的年纪与我爸爸相仿,或者略小一两岁,我一直称呼他叔叔。张叔叔不仅继承了张爷爷的老宅,也继承了张爷爷的德行,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可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长江后lang推前lang,在村里的名声臭的厉害。因为邻居的缘故,迫于面子,我们家却经常与之打交道。
张叔叔的是个极其精明的人,我们方言里的形容词是太过精神,大概就是过于聪明很是狡诈的意思。俗语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张叔叔娶得老婆也很是精神,十分精明。平时张太太经常到我爷爷家串门,张叔叔倒是不常去。听爷爷说,那年张叔叔偷爷爷家的电,被我家三伯父狠狠的揍了一顿,从此便留下阴影,不敢招惹我们家。
张叔叔的确是一个很有本事的人。家里养着几辆拉货的斯特尔车,雇着很多青年帮他开车;家里的房子也装修的气派,装着几台空调;平时吃穿也很是讲究。只是每到逢年过节假日什么的却时常不在家,因为这个时候总是有不知名的人来猛扣他们家的门。偶尔赶上有人在家,任凭家里狗吠声震天也绝不开门。爷爷说,“那是要账的来了,他们家,过的啥日子啊!”
原来张叔叔的家业大都是借来骗来的。张叔叔经常在外面与人称兄道弟,然后混个没几天就以各种缘由问那些刚见过几面的兄弟借钱。外人见他们“家境殷实”,也都很是放心。日久天长,借出的钱少的一两千,多的上万,待到要债时才发现不是那么回事。来到村里一打听才知道他们家的人品,叫苦不迭。张家人却也一视同仁,不管债主是富翁大亨还是三代贫农,抑或家里急着婚丧嫁娶,借的钱都一概不还。有时被追的没有办法,也是拆了东墙补西墙,坑了这家还那家。他们家人倒是活的很逍遥:“我们活的自在就好,他们心甘情愿借给我们钱,我们又没逼他们,要死要活,与我们何关!”张太太经常到爷爷家串门溜达,有时也急匆匆的跑着去,嚷道“大爷,快快快,有点急事,先借我一百块钱,马上就还你。”那急切的样子就像家里失火一样。就这样,爷爷也迷迷糊糊的接了他们一千多元。
张叔叔起先有个闺女,令村里人费解的就是这个女儿,可谓是世上难寻。与爸妈的精明至极不同,这个女儿傻得一塌糊涂,或者用怪形容才好,村里都叫她傻妞。上到小学五年级却不识几个字,问她相同的个位数加法运算,她每次都能给出不同的答案,平时连个钟表都认不得,长的也一脸傻相。你若以为她是个弱智那么就大错特错。从三岁起她口里说出的话就绝不像一个孩子说的,倒仿佛是六七十岁的老太太。她经常和老头老太太聊天,说话却也滴水不漏,总是一副大人的口吻。村里的人常拿她开玩笑,见了面就问她算术题,或是等待她说些超出年龄的好笑的话,然后借以取乐。记得有次问她:“你爸妈结婚时你还记得吗?”她不假思索的回答“嘿嘿,那天我躲在我们家堂屋的门外,看着他们结婚,你猜我看到啥,我看到是两个吓人的怪物在里面,他们回头张牙舞爪,我一点都不怕”。然后众人又是一阵笑,傻妞却不以为然。
傻妞十一岁的时候,张叔叔和张太太又生了个儿子。儿子可谓是张氏家族的集大成者,没几岁的时候就到我爷爷家偷钱,脑袋也聪明的很,识字算数都不错。张家人也是当皇帝一样侍奉,好吃好喝不在话下,张叔叔甚至买了一辆烧汽油的小摩托车,让三四岁的儿子骑。小儿子也确是聪明,很快学会了。至于其它,儿子满口脏话,上墙揭瓦,张家父母总是满脸欢笑,常常称赞。
有儿有女,日子按理说也算美满。然而张叔叔在外面还有女人,还几次闹到村里来;张太太先是很气愤,后来索性变得很泰然,隔三差五经常看到陌生的男人晚上出入他们家。其中的事情,村里人也都心知肚明,茶余饭后,议论纷纷。
傻妞十六岁那年,因为经常在课堂上尿裤子解大便被学校劝退。经常在家里哭天喊地,像是哭丧,闹腾的很。这一年,张叔叔又是不知从哪里搞到钱,买了一辆豪华的轿车。虽然不时常回家,有时却也载着一家人出去。张叔叔经常喝上几壶酒,抱着儿子,教他开车,张太太坐在副驾驶,心满意足,畅快自得。傻妞却不时常跟着,经常留在家里看门;有时哭喊着非要坐车,也偶尔出去载上她。
高二那时我住校,寒假放假回家到爷爷家玩,闲来无事与爷爷唠家常,谈着谈着就谈到隔壁的张家人。这时,爷爷脸色一沉,一阵神秘,仿佛要说出一件恐怖的事。
“痴痴,你还不知道,前一阵子,张家人出车祸了。”爷爷压低声音,仿佛怕人听到。
“啊?怎么回事?”我觉得很是惊讶。
“腊八那天晚上,小张回家,要拉着一家人出去玩。傻妞在家里又是狼嚎一样,哭的四邻都能听到,却怎么也不肯上车,小张只好留她在家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