纽约,沈家。
“小姐,您的花茶!”
沈夫人心神不宁地坐在沙发上看电视,这时,佣人杨妈端了一杯上等的花茶,走了过来。
杨妈是沈夫人陪嫁时带过来的丫鬟,所以这么多年,她都一直喊她小姐,是沈夫人的心腹。
“放下吧。”
沈夫人开口,瞥了她一眼,随后问:“联系上阿钊了吗?”
阿钊,是沈云天的贴身护卫,也就是那天,出现在a市机场,绑架李沅衣母子俩的年轻男子。
“电话不接!”
杨妈如实回答。
“嗯,知道了。”
沈夫人说完,轻轻挥了挥手,示意她退下去。
知道丈夫前天就去a市找唐亦廷兴师问罪,可如今一两天过去了,却是一点消息都没有,打他电话也不接,可真是急死人了。
想到这,沈夫人不禁隐隐担忧起来。
她执起精致的陶瓷杯,抿了一口花茶,眸光眨了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大约两分钟后,杨妈急急忙忙走了进来,一边喊着:“小姐,先生回来了。直升飞机刚刚停在花园,现在正往这边走。”
“是吗?太好了!”
沈夫人倏地放下茶杯,站起来。
果真如杨妈所说的,过了几分钟,沈云天高大卓然的身姿,就出现在大厅。
“云天,你总算回家了。事情怎么样?”
她一脸期待地问,心里恨恨地盘算着,要让hades受到非人的惩罚。
“查清楚了,跟hades无关!”
沈云天看了她一眼,随后上了楼。
沈夫人见状,急忙跟上去。
“真的不是他害心然的?可除了他,谁还会有那样的动机?”
不管怎么说,她是打死都不信的。
那个男人可以当着她的面打伤心然一条腿,让人身败名裂这种事儿,又怎会做不出?
沈夫人越想越生气,对于唐亦廷的怨恨,在此刻,宛若滔天骇浪,席卷而来。
“好了,我自会查清楚!”
长途跋涉了十几个小时,沈云天也有些累,一回到家又必须面对妻子的咄咄逼人,他顿觉烦躁无比,语气也不自觉变差。
其实自从知道她使出伎俩,拆散他跟初恋女友之后,沈云天对沈夫人这么多年来,唯一的那点夫妻情分,也在不知不觉中消散了。
若不是顾念着她在多年前为自己挡过刀,一直对自己情深一片,兴许他连离婚的念头都有。
“云天——”
沈夫人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沈云天抬手阻止,“我想休息,有事明天再说吧。”
“那好吧。”
虽说平日里,沈云天都会让着她,可一旦他发起脾气来,在家里最有地位的,当然还是他。
在这个节骨眼上,沈夫人也不好再继续惹他不开心,于是很体贴地帮他把西装外套脱了下来。
沈云天拿了衣服,很快就走进洗手间。
沈夫人抱着他的衣服,准备让佣人拿去干洗,突然间,却觉得有些不对劲。
她忍不住低下头,嗅了嗅手中的西装,一股极为清淡的玫瑰香,扑鼻而来。
其实,这么淡的味道,换做别人是闻不到的,只不过沈夫人的鼻子向来敏锐,尤其对香气更是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辨析能力,若不是年轻时嫁给沈云天,当起豪门贵妇,她约莫会成为很优秀的调香师。
知道丈夫一向不爱用香水,更别提是如此女性化的味道,再结合他这段时间对自己的冷漠疏离,聪明如沈夫人,很快就想到事情的原因,保养得宜的那张脸,瞬间沉了下来。
……
不多久,唐亦廷也抵达了纽约,只不过,他并没有去找沈云天,而是直接去了唐宅。
爷爷的身体经过检查,早就无大碍,因此在前些天就从圣心医院,搬回了家。
当时,唐亦廷还特地打电话奚落他一番:想让他接zeus的担子,又何必整出这么令人吐血的戏?
气得老爷子吹胡子瞪眼子,骂骂咧咧,一直说他不孝。
唐亦廷踏入唐家的主厅时,唐肆谦正悠闲地坐在沙发上,品着茗茶。
见孙子大步流星走进来,他下意识摸了摸杯沿,眼皮微掀,淡声道:“总算舍得回来了?不是说,不同意去a市办婚礼,就不踏进唐家门吗?”
一想到昨天唐远雄回来,将当时提亲时,李兆正的态度说给他听时,唐肆谦可真是憋了一肚子火。
当然,更令人生气的还是,这个吃里扒外的家伙,整颗心还真是偏到李家去了。若有一天,李兆正开口说,想要整个zeus,恐怕这没良心的臭小子,也会眼睛都不眨,直接将唐家百年的基业,交付出去。
他生闷气,足足生了整天整夜,原本想打电话把唐亦廷臭骂一顿,谁知这会儿,竟自己送上门了。
可谓是稀奇!
唐亦廷并不理会爷爷的质问,此时他来,是有更重要的事情。
飞机降落后,他有联系过沈云天,谁知他却直接关机,派去侦查的手下,告知他,沈云天在一小时前就回到沈家,而妍熙母子,并不见踪影。
究竟被沈云天藏到哪去了?
知道就算他上门去要人,也无济于事,唐亦廷转念想了一下,随即想到了爷爷。
于是,唐亦廷挽着裤脚,就在爷爷旁边的沙发上坐下,挺直着身子,眸光灼灼探向他:“爷爷,您的曾孙,现在落在沈叔叔手里,您就不管管?”
知道爷爷很看重唐家血脉,绝对不会不顾凡凡的安危,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