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找哈尼的谈话终止在他的讽刺中,我背对着他,他也背对着我,气氛瞬间又转变成了尴尬,空气里都流淌着火药味。
眼瞅着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我心里有些着急了,这个时候我要是返回凌总的住处,赵哈尼准保会跟着上来,可咱两再这儿浪费时间,也不是个事儿。
于是我转过身,瞪了赵哈尼一眼,说:“喂,你的脚还疼吗?”
赵哈尼这才慵懒的转过脸,看着我,毫无预兆的,忽然笑了出来,一边笑,一边朝我走来。
我们两人都坐在沙发上,赵哈尼小心翼翼的解开鞋带,说:“估计伤口已经发炎了……”
我一听立即慌了,弯下身蹲在赵哈尼的脚边,将鞋带统统散开,蹑手蹑脚将鞋子脱下,低头一看,果然,纱布上已经印着药水了。
心口的不满瞬间转换成了心疼,我皱着眉,说:“你就坐在这儿别动了,我去下面找个医药箱,照这样下去,这脚啊,一个月都好不了。”
“我知道啊。”某人压根毫不在意,“反正也没人在意没人关心。”
“你知道什么啊?伤口处理不好肯定会留疤。”我起身,刚挪动脚步,左手便被赵哈尼拉着了。
“我包里有药。”他委屈,低垂着双眸,嘴巴撅的老高,说:“你就用那些吧。”
我假装没有注意到他抓着我的细节,点了点头,这才不动声色的抽回手来。打开他的背包时,这才发现,里面除了手机等电子产品外,就只有一个小药箱。
可见赵哈尼走的急切,居然连一件换洗的衣服都没带。
处理赵哈尼脚面的时候,消炎水烧的他皱眉,我一直低着头没敢看他,心里却不自觉的有了异样。
伤口处理结束后,赵哈尼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我抬头看他,这才发现,他的额头上已经布满了一层薄薄的细汗。
“我去给你放点水,你洗个澡。结束后我们去找凌总道歉。”
“我不去。”赵哈尼回绝的相当果断,他盯着我,说:“我看我刚才跟你解释那么多,你是一点都没听进去。”
“赵哈尼,你不尊重我的工作。”我知道这会儿好好说话铁定没用,索性装出发火的样子,说:“你不去也行,那你现在就出去,出了这个门,你爱怎么玩爱怎么闹都跟我没关系,我的事你也少管。”
赵哈尼见我真发火了,脸上带着一丝丝的犹豫,好一会,才开口道:“我的字典里可没道歉这个词,不过,你可以打电话给你们凌总,午餐可以一起。”
“那我去给你放水……”我乐呵呵的走进浴室,特意搬了两个椅子进去,转过身来时,却看到赵哈尼就站在浴室间外,“进来吧……”
赵哈尼一瘸一拐的走进去了,我伸手去关门,手却被他握住了,他站在门口,露出半张脸,看着我,说:“小贝,我现在觉得,你越来越像我的小媳妇了。”
小媳妇?
“想得美你。”我躲开他的眼神,这才将浴室门关上。
“哗哗哗”的水流声传到我的耳中,声音时而吵闹,时而安宁。我的思绪在这水流声中,慢慢的变得清晰。
看着赵哈尼的私人用品横七竖八的躺在我的床上,我忽然预感,这些东西,就好像是他这个人,在不经意间,就闯进了我的心底。
我被自己这个想法吓了一跳,看着他千里迢迢的过来找我,即使出了场闹剧,我还是明白,他是因为在意我。
我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夜的恐慌在我内心深处慢慢的消失,而他那个炽热的吻,我也并不像以前那么排斥。我知道,我对他的想法,已经越来越清晰了。
我矫情的害怕这个想法,因为我不敢相信,我居然会喜欢一个曾经强迫过自己的男人。
“小贝,过来扶我。”
浴室里的声音中断了我的思绪,浴室门开了,赵哈尼身上裹着浴袍,我却还是注意到了他心口那若隐若现的肌肤。
他的头发上还沾着水汽,一滴一滴的,落在浴袍上。
“扶着我去床边就好,”赵哈尼使唤着我,“瞧你这幅紧张的样,又不是什么大事。”
我不语,等到赵哈尼坐在床沿时,我又看了眼时间,还没来得及说话,人家就已经在脱浴袍。
我急忙转过身,怒骂:“赵子皓,咱们能不能自爱一些。”
“切,说的好像跟你没看过似的。”赵子皓在穿衣服,“你难道忘了,上一次你……”
“闭嘴,我去外面给凌总打电话,你……你换好衣服就出来。”我找了个借口急忙跑了出去,生怕赵哈尼发现我的窘迫。
这家伙,脸皮估计是诺基亚产的。
赵哈尼在去餐厅的路上一直在嘲笑我,我想距离这个瘟神远点儿,结果他用脚疼这种烂借口便一直拉扯着我,他一米八几的个头,那折磨我不是分分钟的事儿,好不容易晃悠到了餐厅,他不但没有放过我,反而变本加厉了。
凌沐云还是很有风度的,我给他打了电话之后,人家什么都没说,就直接应了我的请求。这会儿他已经坐在了餐桌前,见我们走过来,先是探究的看了一眼赵哈尼的脚,随后就叫来了侍者。
我们吃的是法国菜,凌沐云一如既往的话少,点了一份红酒牛排和香煎鹅肝之后就结束了,跟他的干脆相比,我身旁的赵哈尼目光则一直停留在餐谱上,翻一页,皱眉,再翻一页,又摇头,再翻一页,直接叹了口气。
“你们这里也没什么特色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