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玥好似饮了一壶烈酒,全身上下热的发烫,眼前的笑脸晃着她只想远远逃开,但身子却被那强有力的双手禁锢在墙壁之上,呼吸越来越困难,慌乱间,她竟紧紧闭上了眼睛,只盼离眼前的人儿更远些。
脑中总算回复了一些清明,薛玥这才开始后悔,按照戏文里的说法,这时候自己好像应该将他狠狠推开,或者赏他一个巴掌,而她只是傻傻的闭上了眼睛,实在像极了欲拒还迎的把戏。
就在她又窘又悔的时候,面前的压迫感突然消失了,她正偷偷松了一口气,就听到顾勋那可恶的声音带着闷笑道:“想不到你我深陷囹圄,薛姑娘还能有如此兴致,顾某本应尽力满足,只是这等事情,还是得找个风雅之处再做才更有乐趣。”
薛玥觉得自己就算不睁眼也能想象他那一脸坏笑的表情,明明是他先招惹自己,现在反而倒打一耙,倒像自己勾引他未遂似得。她感到这是平生最丢脸的时刻,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想到这里,委屈、羞愤一齐涌上心头,不知不觉间眼里就噙满了泪珠,她索性把牙一咬,摆出一副的痛苦至极的表情,指着左腿颤声道:“痛,好痛!”
顾勋见她这眼泪汪汪的模样也是吓了一跳,刚才本来只想吓唬吓唬她,谁知这小丫头竟摆出一副含羞带怯、任他予取予求的模样,撩得他心弦一动,差点真的把她轻薄了去。
还好这念头只是一瞬便被他压下,不然趁人之危轻薄人家小姑娘,实在是有损英名。现在看她突然小脸煞白,眼泛泪光的指着腿叫疼,好似也不像作假,莫非刚才的伤口真的恶化了?想到此处,他眉头一皱,伸手去就要去掀她的裤管。
“你要干嘛!”薛玥看清他的动作,惊得呼出,本来已经放下的心再度悬起。
“看看你的伤口,你不是叫疼吗?”
薛玥原本只想转移他的注意力,化解刚才的尴尬场面,谁知道反而作茧自缚,这下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只涨红了脸,拼命摇着头,往背后墙壁缩去。
顾勋看她双眸含泪,吓得不断后退的可怜模样,只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这场面倒好像自己真的要拿她怎么样似得。
他摇摇头,正待再调侃她两句,突然眼前人影一晃,一阵石灰扬起,迷的他两眼一花,再看清时面前只剩空空如也的石壁,而薛玥竟然就这么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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墙这边的薛玥背靠石壁大口喘着粗气,幸好刚才自己后退之时摸到了一个机关,终于能暂时逃离那人。若是再和他共处一室,只怕自己这颗小心脏就会因为太过紧张而停工了。她拍了拍红得发烫的脸颊,感到全身发软,内心却有一些酥酥麻麻的感觉,仿佛飞鸟在水面搅起涟漪。
她就这么静静地坐了一阵,终于能鼓起勇气再度面对那人,却突然发现一件很奇怪的事……
顾勋为什么还没跟过来。
那处墙壁并不大,机关也并不复杂。他亲眼看到自己自墙壁处逃脱,以他的心细程度,只要稍加探查,应该很快就能找到那处机关。
想到这处她突然有些心慌,自己身负重伤,一个人根本寸步难行,这地宫本就复杂,万一和那人走散,只怕只能在这里等死。她于是猛地直起身,试图看清现在到底处在什么位置,而目光所及却只是一片深不可测的黑,带着些许未知的恐惧。
她忙转身试图推动墙壁,可再也寻不到任何机关,粗粝的石块磨得她手心生痛,石壁却是巍然不动。
这时,墙壁那边好像传来一丝动静,她忙附耳去听,好像有人焦急的在敲打着石壁,仿佛在询问她的下落。
薛玥的心就随着这一声声敲击沉了下去,莫非这机关并不是随时能触动的,或是动了一次就会被锁死?她感到越来越慌乱,试探性的高声叫道:“顾勋?顾勋?”
墙那边并没有回应,面前的黑暗里却突然传来一声鬼魅似的轻笑,如同一阵阴恻的冷风,刮的薛玥背脊生寒,这里尽然有人!
一个粗哑的声音缓缓道:“小姑娘,你把老夫害的好苦啊!”
那一刻,薛玥终于抑制不住的颤抖起来,仿佛置身冰窖之中。
是左寒山!被他设计压在树下的左寒山,为什么会在这里出现,他到底是人是鬼。
不及她细想,那声音再度响起:“想要命的,就给我乖乖滚过来。”
薛玥心中暗暗叫苦,自己这是才出狼窝又如虎穴,早知如此,倒不如乖乖和顾勋呆在一起,最多被他调戏一番,总比现在命在旦夕的好。
她深吸一口气,试探性的答道:“左前辈,我的腿伤了,实在是走不动啊。”
“爬过来!”那声音冷冷地命令道。
薛玥叹了口气,正准备认命地爬过去,突然心中一丝疑虑闪过:他既然发现了我的行踪,以他的功力想杀我易如反掌,为何非要我过去找他,莫非……。她眯起眼睛,努力在黑暗中搜寻些线索,好像朦胧地看到一个影子坐在远处,却看得并不真切。
就在她犹豫之间,突然感觉空气中传来一阵杀气,一只利爪飞袭过来,擦着她的脸,将她身旁的石壁抓碎一块,顿时砂石飞溅,惊得薛玥心中一颤。看来左寒山功力仍在,自己那一丝侥幸也落了空。
于是她只得咬咬牙,卖力往那声音的方向爬过去,她腿伤本就未愈,地上又满是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