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样懂礼貌又贴心的小作家,谁能抗拒得了呢?
她自己溜溜达达离开那里,心里眼里却都是他的样子。
程子放在远处看着,蹙了蹙眉,招呼她:“你是新书的责编,应该陪同作者接受采访的,等下若是有什么问题难住了裴少,你要救场的知不知道!”
许尽欢两眼一瞪,“yes,si!”
休息室里,裴斯宇接过许尽欢递来的一瓶水,咕咚喝了两口,放下时,就已经被刚才那女记者带来的记者团给围住。
许尽欢头一次做责任编辑,哪里见过这种阵势,连连后退了两步,裴斯宇见状忽的起身,大步穿过记者群,站在她身边,一只手顺势揽过她的腰。
“采访的是我,你紧张个屁。”他的声音划过她的耳边,她深吸一口气,安定了许多。
杂志记者挤到前面采访:“请问裴先生,有没有觉得自己会因为这本书而名声大噪?”
裴斯宇回答的利落有趣:“能出版这本个人随笔集,我家祖坟都要冒青烟了。哪里还敢奢求名声大噪?”
记者又问:“我看您新书的扉页写着‘给jn’,这个‘jn’是不是您书中所提到过的某位深爱的姑娘呢?”
裴斯宇顾左右而言他:“这本书的封面,颜色安静,心如止水,装帧设计的简单大方,是我要的效果。”
那记者笑了,继续死拽着那个问题不放:“裴先生,您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我是问您,jn是不是您喜欢的人?”
他也笑了,回答的更加利落有趣。他说:“嗯。”
记者两眼放光,环顾四周,“那么她现在有在现场吗,可以接受我们的采访吗?两位如果能在我们台有个真身亮相那就太好了。”
这个问题显然为难住了裴斯宇,他皱着眉头不知道该如何用最简短的语言巧妙地将他和jn这个人的关系解释清楚。
许尽欢脑海里反复播放出主编刚才的话,觉得此时不救更待何时,是责编大显身手的时候了,是责编美就英雄的时候了,这一时刻将伴随着无束鲜花与掌声并永久载入史册。她这路见不平一声吼说不定一夜之间就火了,俩人分分钟成为春城的武藏与小次郎,身家马上不一样。
陷入这种不切实际的意淫当中的她,一脸娇羞眼神迷离地冲着记者说,“jn是我啦。”
全场静止的短暂五秒里,她保持着微笑和裴斯宇用眼神进行了如下交流:
裴斯宇:几个意思?
许尽欢:救场如救火,不客气,应该的。
裴斯宇:你这样读者不怀疑我有审美缺陷?
许尽欢:i.e.you。
裴斯宇:你这样我销售量还要不要了?
许尽欢: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不是说好要做彼此的天使吗?
裴斯宇:那你别笑,你一笑鼻毛都戳人中了!
许尽欢:哦吼吼吼吼吼。
裴斯宇:滚滚滚!
“是这样没错。”他们的目光交流戛然而止,裴斯宇扭头,对着记者冷不丁抛出一句,“这位是我的责编,没有她,就没有今天的这本书,所以我在扉页上写了给jn,她名字的首写和尾字母,尽欢。至于书中的那位姑娘,那是我杜撰的,要知道,每个男人心目中都有一个幻想对象,显然我也不例外。”
但媒体似乎并不理会后面的解释,全然将重点放在作家和责编之间剪不断理还乱的八点档狗血剧情,于是各大媒体争相报道二人之间暧昧情愫,似要擦出火花。
裴斯宇的父亲在报纸上看到这一幕,将手中的雪茄一下按倒在烟灰缸里,脸色一沉,报纸被拍在沙发上:“成何体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