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夜寒回到皇宫,满脸沉寂,一言不发,似乎心中还被盛世一舞震撼,虽说是第一次看见这样曼妙的舞姿,可是却有着异常熟悉之感,就像他以前看过,但是洛夜寒很清楚,他根本就没有见过这样的舞,这让他有些深思,还有女子那张娇颜,似乎陌生,又似乎很熟悉。
御书房,龙涎香袅袅,玄色衣袍纹丝不动,一双幽深的眸瞳怔怔看着手中的兵书。
“皇上,该就寝了,”陈公公扣了半天的门没有人应,便举步来到书房内,他可不能忘记他的指责,替皇上养好龙体。
洛夜寒不悦的看了陈公公一眼,这时他突然有些厌烦每天每刻按部就班的事情。
陈公公小心翼翼的抬起头看了一眼皇上,意外发现皇上穿的衣服竟不是方才那套,心中有异,却也不敢问出,只是多看了皇上几眼,忽然,脑中一闪,似乎想到某个人,便低着头,委着身体走出书房。
“传苏宫人来伺候,”陈公公对着门外守门的宫婢说道。
幸亏,步惊鸿回来及时,当宫婢敲响步惊鸿的房门时,她已经换好了宫装。
步惊鸿低着头跟着陈公公来到御书房,他用嘴努了努坐在宽大龙椅上的洛夜寒,示意她好生伺候,便离去。
顷刻,整个书房异常安静,经历了昨晚的赤身相见,她不知道怎么开口,熟悉的龙涎香让她有片刻的心跳如雷,似乎身上还残留着男子手心的炙热温度,就像一层如蛆附骨的虫蚁,不停在啃咬着步惊鸿的肌肤。
“磨墨,”洛夜寒看了步惊鸿一眼,方才还紊乱的思绪,在看见步惊鸿的时候,竟然瞬间就平静了下来,睡意全无,升起几分作画的情调。
步惊鸿见洛夜寒脸上并无任何的异样,似乎并未将昨夜之事放在心上,心微微落下,同时,又升起一抹异样,看了洛夜寒一眼,迈着步伐,站立在宽大的书桌侧面。
洛夜寒已经将宣纸平铺在桌上,步惊鸿拿着墨柄站在一边,用心的磨墨,很快砚台中就出现了相宜的墨汁,黑得发亮,还隐隐的透着几分墨香。
洛夜寒也不看步惊鸿一眼,便用毛笔沾上墨汁,在宣纸上作画,粗粗的几笔,已是勾勒出了一个大致的轮廓,步惊鸿不免多看了洛夜寒几眼,暗自想到,这个男人还是挺有才情的,就是一样不好,太滥情。
步惊鸿来自现代,心中根深蒂固的观念便是一夫一妻,始终觉得皇帝坐拥三宫六院就是滥情,其实,像洛夜寒这样当上皇帝,还才一妃二嫔三美人,已是很少见了。
时间在淡淡的龙涎香与墨汁香中溜走,步惊鸿已经磨好了需要用的分量,站立在书桌边上,眼睛忍不住看向一边正在涂涂画画的洛夜寒。
有句话说,醉心于一事中的男人是最迷人的,洛夜寒的侧脸轮廓分明,紧闭成一条线的薄唇,挺立的鼻梁,深邃的瞳眸,在夜明珠光线下的睫羽,根根分明,就像一把精致的蒲扇,斜飞入鬓的剑眉,微蹙的眉头,浑身散发的高贵优雅,步惊鸿的眼睛有些直了,仅仅是盯着洛夜寒,沉醉不知归路。
也许是步惊鸿的眼神过于炙热,令洛夜寒抬起眼,薄唇一动,“收起脸上的春心荡漾,朕对你没有兴致。”
洛夜寒的话,无疑是一盆冷水从步惊鸿的头上浇下,令步惊鸿一个激灵,小脸一白,接着又红了,她怎么会对着一只讨厌的qín_shòu觉得他很好看呢?
一定是今晚遇事太多,脑子秀逗了。
步惊鸿立刻垂下眼帘,却不想看见了洛夜寒宣纸上所画之人,心中一怔,就像被什么定住一般,好一会儿才回过神来。
他居然画的是......
她在踏雪楼里穿着舞衣旋转的画像,身后的桃红落花,漫天飞舞。
洛夜寒题字而出,一扇一菩提,一舞一红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