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符点着了就好,说明自己的法力生效了,阳光悬着的心放下了一半,接着举起右手,一字一句背着往生咒:
“太上敕令超汝孤魂鬼魅一切四生沾恩有头者超无头者升枪殊刀杀跳水悬绳明死暗死冤曲屈亡債主冤家讨命儿郎跪吾台前八卦放光站坎而出超生他方為男為女自身承當富贵贫贱由汝自招
敕救等众急急超生敕救等众急急超生!”
一阵旋风掠过,母女两个的脚边凭空出现一个亮着光的漩涡,影影绰绰中两个鬼差冲阳光点点头,带着母女俩走了,她们只来得及回头跟她挥挥手,就随着旋风消失了。
……这应该是成功了。
见习道士的第一次实践,圆满成功!阳光却疲惫得连欢呼的力气都没有了,她长舒了一口气,从地上捡起剩下的纸钱烧给她们。
看着纸钱在半空中化为灰烬,她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旋地转,华丽丽地倒在地上昏睡了过去。
这一天,真是太累了。
*
阳光这一觉睡到第二天天亮,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了明亮的阳光透过树枝照到脸上,身上还是疲惫,酸痛的跟散了架一样,她归拢归拢胳膊腿坐起来,才发现自己趴在一个小坟包上睡了一宿,再一看不远处大大小小的坟包一大片。
这几天混的真是一天不如一天,昨儿睡客运站,今儿直接露宿坟地。她叹了口气站起来,出了树林,找到了一条小路下山。
山下是一条公路,公路的边儿上停着一溜儿的三轮车面包车等着拉客。几个靠在车边等客的司机一看到有人来了,都围过来过来搭讪。
再一看从山上下来这个小孩,穿着一身脏兮兮的运动服,身上脚上都是灰土和泥巴,脸上更是灰一块白一块,眼睛红的跟兔子似的,惨不忍睹,一头短发还风中凌乱地飘啊飘。
几个司机一看她这副尊容,都没意思地靠边了。只有一个不嫌她脏的凑过来,戏谑地笑道,“哥们儿,你咋造成这样呢?让人打劫了?”
阳光这时候才看到自己这一身造的太不像样了,挠挠头,以手支颐,摆了个颓废的造型,调侃道,“我这叫行为艺术,现在流行这么整。你这车到柳南多少钱?”
那司机看了她一眼,半天无奈地伸出两个手指头,“看你也不像有钱的样儿,二十块钱,当捎你一趟了。”
“当我不知道价儿呢?十块钱!”阳光说着拎着包就要上车,那司机见她背包后面带着一张纸,仔细一看,是一张纸钱。
“你早上上坟去来?”他皱着眉头问。
阳光点点头,疲惫地说,“嗯,要不能造成这样吗?”
“别上车,不拉你了!一大早的晦气!”他把她拉到一边,关上了车门。阳光一看不干了,“你怎么能这样?你不拉我,小心我投诉你拒载!”
三轮司机歪着头,斜着眼睛瞪着他,“你投诉去吧!我看你上哪儿投诉!县里规定三轮车不能拉客知道不?你去投诉我拒载,开玩笑!有本事你就叫他扣我分儿呀!”
阳光现在算见识了什么叫地头蛇,没理的事儿居然叫他说得理直气壮,看他那得瑟样儿,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东西!哼!你不拉我我还不坐了呢!她气呼呼鼓着嘴,跺着脚生气,准备再找一辆车。
旁边一辆小面包车摇下了窗户,一个二十来岁,染着黄头发的男的探出头来,冲她招手,“十块钱,柳南,我拉你,上车吧。”
阳光一听乐了,抱着背包打开车门,坐到了副驾驶的位置上。
“等两分钟,我等两个人。”司机掐了手里的烟,转头对她说道。
阳光点点头,表示理解。
不一会儿,两个打扮时尚的女孩子说说笑笑的上了车,又过了一会儿,两个老大娘带着个小孩儿也上了车,后面不大的车厢里被塞的满满的。
司机一踩油门儿开了车,顺便打开了车载音响,劲爆的音乐一响起来,阳光顿时觉得精神多了,不管怎么说离柳南是越来越近了,现在是早上八点钟,中午回家的客车可能赶不上了,反正也这样了,再做打算吧。
后面的几个人说说笑笑的挺热闹。那两个女孩子好像跟司机很熟的样子,时不时地跟他开点儿玩笑,或者逗逗旁边的小孩子。
“美女,我看你们俩哪儿有集都赶,那集上有啥好买的呀?”司机偏过头笑道。
两个女孩中有点儿胖的那个眼睛一弯,笑了,“就是逛呗,每次也没见买啥东西,一百来块钱就没了。”
“可不是吗。”那个比较漂亮的女孩插话了,“现在的钱一点儿也不抗花,你看来回的车费就得十块钱,再买点儿吃的啥的,钱就基本没了。”
阳光一听不对劲儿,回头笑道,“你们坐这车是一个来回十块钱呐!那单程就是五块钱了。”
“可不是嘛,我俩一个来回得二十块呢。”那个胖女孩没听出啥意思,接着抱怨道。
阳光转头看看司机,笑而不语。
司机看看她,咧着嘴呵呵笑了,“得了,今儿是柳南的集,拉的人多,也收你五块钱得了!平时要走一趟,没有十五块钱下不来。诶,听你的口音是外地的吧,到柳南是串亲戚?”
阳光点点头,“算是吧,我要到孟家屯。对了,从柳南到孟家屯打车得多少钱?”
“孟家屯呀!那地方可挺偏的,你就是打车下去也得走一段挺远的山路,这样,我把你送到镇上,然后看看能不能帮你找个顺风车,今天是集,孟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