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云峰站在他们的客厅里,看着他们相拥着抱在一起,不禁在心里一声叹息:他们两个果然一见到彼此就什么都不顾了,为了爱情可以要死要活的,可以谷雨就没有想过万一她死了,他这个师兄怎么办?他好不容易找到他们他容易吗?这样下去可怎么行?他们是天命之人,天命之人是来履行责任的,而不是来谈情说爱的,至少爱情要放在责任的后面。
虞刑抱着谷雨,冷眼看着他站在客厅里,一副纠结的模样。
谷雨直觉更加敏感,李云峰一进来,她就立刻有感觉了,她回过头,想从虞刑怀里站起来,虞刑偏偏把她抱得更牢,扬起剑眉,挑衅地看着李云峰。
“擅闯别人家里是很无礼的。想必你不会连这点礼貌都不懂吧?”他不满地说道。
李云峰冷冷一笑,心想你礼貌?你当着我的面抱着我师妹就叫礼貌?
“我没想到你会回来,我只是过来看看谷雨而已。”他面不改色地说道:“既然你回来了,我们一起回d市吧,相互之间也有个照应。”
“我不是你的师弟师妹,也不需要你对我指手画脚的,谷雨在我这里你放心,她在我们自己的家里,总比跟着你们师兄妹好。”虞刑毫不客气地说:“我一个月以后会回到d市,到时候谷雨自然会跟我回去。”跟她的师兄交代一下回去的时间,这已经是他的极限了。要说亲近,谷雨从小就叫他哥哥,比李云峰这个半路冒出来的师兄不知道亲近多少倍。
李云峰笑笑:“我没有棒打鸳鸯的意思。谷雨这么在意你,我也相信她自有分寸,只是上次的事,你是不是要给我们一个交代?”
虞刑冷哼一声:“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偷听也都听到了,我不想再说第二遍,你信也好不信也好。跟我无关。”
“我若不信你,现在也不会站在这里跟你说话了,照顾好谷雨,其他的事。我们从长计议。”李云峰说着一转身,在他们面前消失不见了。
谷雨抬起头,看看虞刑。虞刑低下头,对她微微一笑:“谷雨,你不用担心。我没有把他当作敌人,我也不会让你为难。”
谷雨点点头,默不作声地靠上他的肩头,“楚扬,我相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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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云峰回d市之前,去了一趟江南申家,去拜望一下申家老太太,顺便探望申之茂,申之茂见他来了,自是欢迎。两个人一边在花园里散步一边说些闲话。
江南的气候是温和的,申家的后院,树木也未见萧索,相反依然郁郁葱葱,就连这阳光也比北方不知道明媚了多少。
“云峰,你此次是为了你师妹来的吧?”申之茂开门见山地说道。
李云峰点点头,“是啊。巫家的那位回来了,跟谷雨久别重逢,正难舍难分呢。”言语中,尽是无奈。
申之茂笑了:“云峰。不是我说你,你对这些弟妹是否宠溺太过了?这样下去,同道中人难免不满。”
李云峰笑笑:“他们无非是对巫家不满而已,可是现在局势瞬息万变。正是需要我们同仇敌忾的时候,那些过去的小恩小怨该放下就放下吧。巫家做的很多事不光明,但是自虞刑继任族长以来,巫家一没有残害凡人,二没有残害同道, 已经很难得了。我担心的。只是谷雨的命格会对他造成的影响。”
“你那位师妹也是至情之人。只是她对巫家还不太了解,所以对虞门主还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吧?”申之茂说道:“他们毕竟还年轻,情之所至也无可厚非,只是这以后可如何是好?”
“是啊。不知道这次,上天要如何安排。”李云峰模棱两可地说道。
“此次虞门主重伤,疗伤之时用了童男童女的血做药引,又修养了数月的时间,才堪堪度过死劫,倒也是不易。前面就是我的书房了,贤弟既然来了,不如我们两个对弈三局。”申之茂带着李云峰绕过假山池塘,直奔后院的书房去了。
书房里点着香炉,空气中荡漾着温暖的气息,两个人悠然坐下,就着门外的山景水景,摆开了棋盘。
李云峰把玩着手里的棋子,把那苗寨的腥风血雨暂时抛在了一边:都说巫家行事阴毒,实在是巫术太过歹毒,而在巫家,除了族长的命,其他人都命如草芥。族长的安危关系到一族的安危,用人命换他的命也是无奈之举,只是谁家的儿女都是父母的心头肉,有几个愿意用儿女的血肉去献祭的?不过是逼不得已而已。而谷雨若知道了虞刑的命是这样换回来的,不知道会是什么样的反应。
可是要如何跟谷雨去说?谷雨的胆子那么小,虞刑小心翼翼地守护了她二十多年,可是还是不得已造出这么多杀孽,这可如何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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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北的冬天是不留余地的冷。阳光冒着大雪冻得丝丝哈哈地跑回家,毕方已经在家里给她做好了晚饭,她一进门,屋里的热浪扑面而来,餐桌上已经摆满了热气腾腾的饭菜。
她脱下大衣,换了鞋,连手都没洗就顺手抓了一块油饼往嘴里塞,一边心满意足地吃着一边感叹着:“家里真好,真温暖!毕方,你的厨艺真是棒棒哒!”
“那当然!哥临走的时候特意交代我要照顾好你!”毕方给她盛上了汤,在她的身边坐下,挽着她的胳膊得意地笑道:“哥刚才打电话回来说,他今天晚上晚点儿回来,让我们吃完饭了先睡吧。”
阳光低头喝着汤,热气腾腾的土豆汤喝得她整个身体都跟着暖和了,“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