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蚕到死丝方尽,他这么想倒是也没错,否则中原的一场乱局要如何收场?”陆帆笑着说道:“想来也有趣,他和永行大师这两个人,和尚超然世外,道士却在普度众生。”
“是啊。其实他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们刑家最重情重义,所以如果他开口让我们刑家撤兵,我也不好拒绝。”公孙景说着,面露难色:“这件事,真是有些难办。”
陆帆知道他这么为难,就表示即使李云峰开口,他也不想撤兵了。
想来也是,要还人情也不差多这一次,可是扩张势力的机会却不是随时都有。
远处,传来了悠扬的笛声,正好催人入眠,虽然公孙景判断这笛声里没有什么恶意,但是还是照例吩咐侍卫传令下去,让大家戴上耳塞睡觉。
其实不用他吩咐,大家已经条件反射的听到音乐就赶紧戴上耳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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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虞刑正竹楼里悉心地教他新收的几个小堂主音律。在巫家,灵力的大小跟年龄无关,权力的大小跟入门的早晚无关;只要是他选定的,哪怕是刚刚入门一天,这几个孩子的身份就高过他所有的门下,只在他一人之下。
孩童对音律的敏感程度远远的超过成人,修习法术也更加的事半功倍,唯一可惜的是,在她们更加年幼的时候没有得到他的亲传。
五六岁的孩子才是最好的,赤焰当初就是六岁入门的,当时他也不过是个十几岁的少年,还不太会掩藏自己的心性,结果她耳濡目染,不但跟着他学会了音律法术,就连他的心性都学了个十成十。
可是,她还是天资有限,只是一派天真,学不会心机。看不透人心,被最好的姐妹出卖,落得那样的下场。
“族长,为什么会心痛呢?”身边穿着紫色衣袍的小女孩抬起头。清亮的目光好奇地望着他。
虞刑放下长笛,低下头,温和地看着她,“当然会心痛,因为你们都是我最钟爱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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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虞刑早早的吩咐下人备好美酒油茶,准备好了丰盛的宴席,巫家的少女们也都穿好了节日的盛装,站在村寨门口,准备迎接那些从山上下来的客人。
刑家已经在他巫家的山头上驻扎了十来天了,昨天道家和佛家的人都走了,唯独刑家的兵没有撤,公孙景便是脸皮再厚,今天也应该过来跟他见一面,走个过场了。
果然。临近中午的时候,公孙景带着几个亲卫出现在寨子门口:刑家年轻的执掌,穿一身倜傥的军装,英姿飒爽满面春风的走到寨门前,接过了巫家少女递过来的美酒,豪爽地一饮而尽。他身后的几个亲卫也接过美酒,如他一样一饮而尽。
虞刑身着盛装,亲自起身迎接,两个人寒暄着走进巫家的竹楼。
公孙景不露声色地打量了一下四周:经过这一场事件,巫家的总坛已经暴露。禁池连同那山洞都已经被再次封印。
总坛的位置要重新选址是一定的,但是绝对不会是这里。
这个地方只是苗家上百个村寨中不起眼的一个,他今天早晨要下山,他的手下找了半天。差点儿在山里迷路,才确定了这位巫家族长的栖身之处,而他们刑家能找到的地方,他巫家以后肯定不会再用。
“近日,巫家得各位同道相助,虞刑感激不尽。现下虞某代表巫家备下薄酒素宴,以谢刑家相助之恩。”巫家这位平时冷心冷面的族长,今天难得的和颜悦色,笑容明朗,甚至执起他的手,邀请他一起坐到主位上。
“哪里哪里,我们同道中人,不用分彼此。”公孙景在他身边落座,谦虚地笑道。
他的几个亲卫也陆续落座,手里拿着酒杯,眼角的余光却一点也不敢放松的盯在他身上。
虞刑听了这话,在心里冷冷一笑:他这次只带了亲卫下山,而把刑家的统领陆帆和他的军队留在他巫家的山上,原来还真是抱着不分彼此的想法了。唇边再次扬起一抹笑,“公孙兄客气了!”
酒席宴开,苗家的少男少女吹起了芦笙,跳起了迎客的舞蹈,一时间一副宾主同欢的热闹景象。
公孙景的俊颜上带着谦和的微笑,泰然自若地看着虞刑身边那个灵秀的女孩给他斟满了酒。
虞刑举起了手中的酒杯,跟他举杯共饮,一杯美酒下肚,他才又说道:“这几日,刑家帮助虞某平叛,兄弟们在山上风餐露宿十多日,着实辛苦。在下小小意思,略备薄礼,以示感激。”
说话间,巫家的一个仆人双手举着礼盘,双膝跪地,呈上了谢礼。
“虞门主客气。”公孙景微微笑着,不露声色地看了一眼礼物:礼盘上面只有一张薄薄的纸片……
那是一张支票!
那是一张一个亿的支票!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嘴里说着客套的话,“虞门主这是何意?莫非把我们刑家当成了贪财的小人?”
虞刑微微一笑:“公孙兄不要误会,虞某只是不想欠任何人人情而已。这些日子刑家动用了大量的装备和人员,人要吃饭,飞机要加油,还要准备枪支弹药,这些钱用在这上面,真不算多。若公孙兄嫌少,虞某可以再给你开一个亿的支票。”
“虞门主这是哪儿的话?我们之间还谈什么你的我的?”公孙景笑道。
他知道,虞刑这一个亿,不止能买回巫家对这绵延上千公里的大山和里面上百个村寨的控制权,更重要的,是能解刑家现在的燃眉之急。
自从上次他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