梨花这边说好了,第二天一早灵儿就去大嫂院子找桂花商量。大嫂知道灵儿和桂花的事,特地把桂花叫来,还给她们腾地方。
最近蒋夫人办成了灵儿的事正在兴头上,每日都打扮得光鲜亮丽,把府里的下人指挥来指挥去。
不过最近账目进出较频繁,蒋夫人时常回屋去查看账本,即便她不在,她的亲信路妈妈也在,要下手不容易。
二人商量半天,决定选个梨花当值的日子,想办法把路妈妈支开,再把蒋夫人引到自己院子来,给桂花留出空档下手。
灵儿让菊花去打听过了,梨花五天后的白天才当值,让桂花好好准备准备,她来想办法把那二人引开。
至于引开路妈妈的办法,灵儿想来想去,还是得找万小贵帮忙。
她去外院走了一趟,找到万小贵,询问他李良的情况,好在这几天他还算老实,不吵不闹、吃了睡睡了吃,也没有逃跑的打算。
灵儿点头:“此事万万松懈不得,这十两银子拿去给那两个家丁喝茶,嘱咐他们看紧些。现在正是紧要关头,出不得半点儿纰漏。”
万小贵应诺后忍不住问:“小姐,您已经狠狠教训过李良了,把他关起来是何用意啊?”
“这个你不要管,我自有用处,还有一事请你帮忙。”灵儿在万小贵耳边嘀嘀咕咕一阵,万小贵眼珠一转:“小姐,莫非你抓李良是想对付夫人?”
灵儿瞪他一眼:“别胡说八道,你到底帮不帮?”
“帮!肯定帮,小姐放心,我一定拖着她看一个时辰的账册,不看完不让她走。”
灵儿笑着拍拍他肩膀:“那就多谢了,小贵,你这辈子都是我的好朋友。”
万小贵顿时就脸红了,嘿嘿笑着挠挠脑袋:“小的不敢。”
这天,来给灵儿做衣服的裁缝又来了,灵儿让荷花再找借口推辞,一连推了四天,到第五天上午,裁缝总算进了院子。
为给这位小姐做衣裳,他们来了一次又一次,却次次碰壁,虽然他们很想做成这笔生意,但他们毕竟不是蒋府的奴才,所以心里总有股气。
量尺寸的裁缝是个三十来岁的妇人,她走到灵儿身边请灵儿站起来,灵儿拖拖踏踏东一下西一下就是不配合,这一量竟花了小半个时辰。
接着是选布料花色,灵儿在一堆布料样式间挑来拣去,这不满意那个看不上眼,选来选去没一样合适的。
裁缝脸上挂不住了:“我说蒋小姐啊,咱们东湖县最好的布料都在这儿了,您要连这些都看不上,就只有上京城去选了,奴家实在无能为力了。”
灵儿眉毛一挑:“怎的?我身为蒋府小姐,出阁这样的大事,挑几块像样儿的布料都不行了?你这几件破布也叫东湖县最好的?我看是那暴发户穿着最好的吧?你也不看看我爹是什么人?谁让你送这些来的?夫人吗?她存心给我难看是不是?
来人,去把夫人请来,咱们当面说清楚。”
灵儿气得一甩袖子进了屋,裁缝愣在原地还没反应过来,灵儿已经进了屋,也有丫鬟小跑着出了院子。
裁缝赶紧解释:“小姐,哎,小姐啊,奴家不是这意思啊!小姐!”
裁缝想追进去解释,脸上几道吓人伤疤的荷花拦在门口,她没办法,在院子里转了两圈,又急慌慌的跑出院子,往蒋夫人那边去。
蒋夫人正在厅上筹划如何写喜帖、要请哪些人?听闻有灵儿的丫鬟跑去求见,说是对裁缝的布料不满意,请夫人过去看看。
蒋夫人没放在心上,轻哼一声:“她爱选不选,随她去。”
那报信的丫鬟跪在地上不走,没一会儿,裁缝也跟着跑来了,一进门就大声抱怨:
“哎呦喂,蒋夫人啊,您家这位小姐奴家可伺候不起啊!奴家拿了咱们东湖县最好的料子来,她却嫌这些是破布,又说是夫人您故意给她难堪。
夫人啊,你们母女俩到底演的是哪一出啊?咱们是生意人,您要做就做,若嫌弃咱们东西不好就别叫咱们来呀,耽搁时间又耽搁生意不是?
您看奴家东跑西跑一连来了五天才见着小姐的面,一见面小姐又嫌奴家笨手笨脚,还嫌布料花色老旧上不得台面!
哎呦喂,奴家的裁缝铺子在东湖开了几十年了,第一回遇上这等事情。就算……就算你们是官家,也不能这样欺负人不是?”
蒋夫人被这裁缝娘子当着下人面一阵数落,原本大好的心情像被洒了漫天的灰尘,闷得她难受之极。她脸色铁青,呼啦一下站起来:“你跟我一起去,我倒要看看她到底怎么个挑法?”
蒋夫人带着一大群人呼啦啦往灵儿院子这边来,方才跪在地上的菊花给旁边的梨花打个眼色,从蒋夫人院子出来一阵小跑。
没一会儿,外院一个婆子匆匆进来,说账目有问题,请路妈妈过去核实一下,路妈妈本不想去,可对方是管家差来的,又催得急,她只得跟当值的梨花好一番交代,才一脸不放心的离开。
路妈妈一走,桂花就大摇大摆的走进夫人院子,妖妖娆娆道:“夫人了?今儿个奴家一定要给夫人上个最美的妆,保准你们谁都没见过。”
看门的婆子斜她一眼不屑与她答话,也不管她做什么。桂花就这么大大方方的进了蒋夫人屋子,早已等在门口的梨花给她打个眼色,示意她进门。
桂花见四下无人,快一步闪进去,梨花则如往常般站在门口,那眼睛却滴溜溜直打转,手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