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峰见他师父和冯家人都怀疑是自己父母干的,他联系一下以前的那些恩怨纠葛,还真是说不清楚。
父亲有理由报复冯家,也是说得过去的。不过当真如此的话,那个家他只怕是回不去了。父亲知道后,指不定要怎么的唾骂他,骂他不顾家,帮衬外人。
张峰的心思很简单,对就是对,错就是错,与那人是谁没有关系。
袁慕华曾说,就是因为张峰这样的性格才能当好一个大夫。
张峰也几日没有回家了,眼瞅着马上要过年了,他也不好空手回去,虽然跟着袁慕华学医,可袁慕华也没亏待过他啊。每个月都会给他一些钱粮,他没别的用处,悉数都攒了下来。曾谱之前,他掂量了一下荷包里的铜钱,约莫有几十个。
张峰从街上走了一圈才回的家。
他娘蹲在院子里正刷便桶,有些臭气熏天的。张峰忙上前和他娘说:“我来刷吧。”
他娘见是张峰,忙笑道:“你刷什么刷,你那手是替人看病的手,别摸这些脏东西,才回来吧,回屋去。一会儿我给你做好吃的。”
张峰咧嘴一笑,不过想到一会儿要询问的事,有些笑不出来了,嘴唇微微一抿,把东西放好了,挽了衣袖出来,让他娘去休息,他蹲下来帮着刷。
“爹他不在么?”
“去官衙了。”
他娘笑吟吟的站在一旁,觉得这个拣来的儿子也不坏,虽然看上去有些傻里傻气的,可是也知道心疼人啊,是个孝顺的孩子,不枉白疼了他一回。
“峰儿啊,我自己酿了一坛甜酒,知道你爱喝,家里还有几个鸡蛋,我给你做酒酿汤圆啊。”
张峰微微一笑。
他娘立马去换了身衣裳。洗了手,便去舀糯米粉,打算一会儿搓些小汤圆出来。一旁的碗里装着三个鸡蛋,都是平时舍不得吃。好不容易攒下来的。
张峰默默无闻的帮忙刷好了便桶,听说母亲要做吃的,又赶紧来灶下帮忙烧火。
张峰是个藏不住话的人,也不管时机对不对,便开口道:“娘。爹他是不是对冯家做了什么事?”
他娘一怔,看了张峰两眼,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我就是问问嘛。”
他娘说:“你现在还对你爹耿耿是不是?”
张峰低头便把冯家骡子丢了,两条看门狗死了的事说了一遍,他娘听后火冒三丈,又气又怒:“这是什么道理,他们冯家丢了东西就往我们家身上栽?我得去问个清楚,不然以为我们张家是好欺负的。”
张峰见他娘就要出去,忙几步上去拦住了他娘。摇头道:“娘,是我要问问的,不是冯家……”
他娘气呼呼的盯着这个傻气的儿子,使劲的拍了下他的脑袋,咬牙切齿的说道:“你也是认为你爹做的?”
张峰见母亲盛怒,不敢吱声。
“你这个没心肝的野种,枉我们收养你一场,竟然不知道感恩,如今胳膊往外拐,就听信别人的话。怎么养也养不家,趁早给我滚蛋!”他娘气极了,什么话都是骂得出来的,才不管是轻还是重。
就在母子俩的争执中。张村长回来了,见家中吵吵闹闹的,忙上来了解情况。张峰他娘断断续续的把事情告诉了丈夫,张村长眼圈都红了,指着张峰问道:“你好些天不回家,回来就是因为这个?”
张峰也着急了。声音不免大了些:“你们只用告诉我,到底有还是没有?”
张村长上去就使劲的扇了张峰一个耳光,张峰捂着脸,怒怨的望着他爹。
张村长气得牙齿打颤,咄咄道:“没有!没有!没有!”
张峰从未见过父亲如此,被他爹这么一打,倒清醒了好些,立马就给张家夫妻俩跪了下来。
“爹,娘,是我不好,不该猜忌你们。”
张村长长叹了一声,转身去了别处。他娘心里顺不过这口气,忙忙的解下了围裙,要去找冯家讨个说法,凭什么要把屎盆子往他们头上扣。
张峰知道他娘要去干什么,他不想两家再起什么争执,再说也不是冯家要他来问这些的,忙上前阻拦了他母亲:“娘,您就别去找冯家的麻烦了。和气生财,大过年的,何必闹得风风雨雨。再说也不是冯家让我过来问你们。这是我自己的主意,您就当不知道吧。大家都是一个村的,又何必闹得那么僵,低头不见抬头见。”
他娘从未见儿子说出这样的话来,回头想想也是,冯家没有找上门来,她何必往人家那里去闯,毕竟之前的事是他们家不对,闹开了,大家都没脸面。便听了儿子的话。
云珠从袁慕华那里得知,此事和张家没有关系,便松了一口气,同时也排除了个可疑的对象。
所幸冯老娘不是什么大病,袁慕华亲自来扎过两次针便痊愈了。
丢了骡子,又被药死了两条狗。云珠索性把家里的那些鸭子全部宰杀了,腌好了板鸭。总共有七十八只。她让王青山帮她跑了一趟,送了六十只到铺子上去卖,剩下的不到二十只,她留了下来,准备是要拿去送人的。
冯老娘想到有人惦记他们家的东西,便有些惴惴不安,和云珠商量:“以后我们不养鸭子,不弄劳什子的板鸭了。”
“怎么?有什么不好吗?”
冯老娘道:“造的杀孽太多了,以前我也不相信这些,没有当回事,可如今平安在外面,我就老是担心,想积德。”
对于婆婆的担心,云珠何曾没又过,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