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山壁上那两支翘尾而立的大箭,八字胡脸上一闪而过一丝失望之色,随之转身命令两名黑衣人把瘦猴与另一被巨石砸伤大腿的黑衣人扶上马匹,然后让两黑衣人护送两伤员原路返回。
看着四人离开,八字胡恨恨地往山壁上瞪了一眼,脸上一阵落寞!此次出发飞林镇,对方只是刚出现了一小孩,己方就被自己杀了一人,被对方砸死一人,还有两人重伤,其中更有瘦猴这样的一员强将;如今为送两人返回,又减员两人,而对方唯一露面的小孩是死是生犹然未知!此情此景如何不让八字胡为之落寞!
八字胡毕竟是惯于领兵之人,面上落寞之色只一闪而过,脸上很快又恢复了一幅泰山崩于前而不惊的镇定自若,大手一挥,一跃上马,然后对着后方众人大喝一声:“出发!”随即一马当先绕过了大路上巨石,向前疾驰而去!剩余四十几黑衣人也连上马追随而去,一时烟尘滚滚,一路奔往飞林镇。
八字胡当先奔驰才不过一里多路,前方现出一片树林,赫然大路边一巨石上又黑墨写着“前有埋伏!”四个大字。八字胡勒马停住,脸露冷笑地哼了一声道:“故技重施!”随即对着后方跟上的一丛黑衣骑兵挥手大喝道:“快速冲过前方树林!不得稍停!”
一丛黑衣人一听此令,当即快马加鞭,再不理会巨石上那四个大字,一阵呼啸穿林而过。虽有几人一路上脸色凝重,额头冷汗隐现,但每一骑黑衣骑兵都没有停留观察半分,半盏茶不到的功夫,这一队黑衣骑兵就安然无恙地冲出了阴暗的树林。
“哈哈哈!果然不出我所料又是空城计!”八字胡一出树林,不仅得意地仰天长笑!
“哈哈哈!统领高明!”后面冲出树林的一众黑衣人齐声大笑,倶是不胜欣喜!
“继续前进!”八字胡大笑方毕,又连大声下令,随即又一马当先,一骑扬尘而去!
一丛人马又前行了一里多,前方一矮山脚下,一大树上亦是写着“前有埋伏!”笔迹宛然和之前一样,显是一人所写。八字胡一指大树哈哈大笑道:“哈哈哈!真幼稚小儿也!同样伎俩连施几遍还有何用!冲!”说罢八字胡又一马当先带队疾冲而过。
再行两里,路边树林阴翳,在树林前又立一木板,木板上照常书写着“前有埋伏!”,字迹同前一样!八字胡二话不说,向前一挥手,又带队猛冲而过。一冲过树林所在,八字胡又勒马哈哈大笑道:“哈哈哈!小儿就是小儿,一道空城计用了一遍复一遍!如果长大带兵未有不败之理!”
随后又过了三处山脚或是小树林,但凡是略有险蔽之处必见或石板或树上写有“前有埋伏!”四个大字,但一丛黑衣人俱是略一停顿后就置之不理,一冲而过!而每次冲过的过程也总是安然无恙,连快马失蹄的事也不曾发生一次。
此时八字胡刚从一山脚处转出,往后看了看一丝毫毛也不曾掉一根的部下,宏声道:“诸位兄弟!从此以后大家不用再理会路边的那四个大字,这不过是那山壁上小孩的空城计罢了。目的只为拖延我们到达飞林镇的时间,好为镇上云家转移财物!除了小孩一人,再无其他伏兵!兵贵神速!大家从此一路猛冲,不到飞林镇不得停下。冲!”
声音一落,八字胡又一冲向前,速度之快端的是风驰电掣一般,后面黑衣骑兵也连跟上。
再过半盏茶功夫,这一路黑衣骑兵已到了独秀峰脚下,独秀峰山脚下大路上只有风吹起的落叶在风中飘扬!
八字胡一挥右手马鞭朝后大喝一声:“加速冲!”一丛黑衣人随之呼啸着加鞭向山脚下一冲而去!留下一路滚滚烟尘!
“卟卟卟!”
一到山脚下林木阴翳处,地上蓦然浮起十几条或藤或绳的绊马索,几十骑包括八字胡,刀疤在内俱都人仰马翻,仅余末尾三骑黑衣人勒马停在路中。但那三骑黑衣人尚未拨转马头,哧哧声不绝于耳,如雨般的羽箭从大路两旁怒射而至!
尚在马背上三黑衣人霎时倒栽而下,身上如刺猬般插满箭羽。至于早己翻落马下的黑衣人也是被满天的羽箭所覆盖,霎那间山脚下痛哼声,哀嚎声,叫爹喊娘声不绝于耳。但两三轮弩箭齐射过后,这些杂乱的声音却渐渐地静寂而下;最后,就只有三黑衣人犹在呼呼地舞着大刀,铺天盖地的弩箭一到三人近前即被大刀拨开,但三人也被如雨般的弩箭压制得只能在原地抵挡!
“今天老子算是被那小子害惨了!若能回去,定饶不了他!”其中一人边舞大刀边吼道,赫然正是八字胡黑衣人张姓统领。另外两名犹在的黑衣人有一人脸上一道狰狞的伤疤,正是那刀疤,刀疤不愧是元师三层强者,虽然亦是被箭雨压制,但一时间却也防守得滴水不漏。
但另一黑衣人在狂舞大刀一会儿后手上一慢,一支呼啸的弩箭直刺其大腿,此黑衣人猛然一声痛哼,身形歪歪扭扭而起。瞬间四五支弩箭分别射在其胸背手臂之上,轰地一声,此黑衣人扑倒在地。
“老九!”八字胡和刀疤一听到黑衣人扑地声响,不禁齐声凄历地痛呼出声,哧一声一支羽箭擦着刀疤脖子一掠而过,顿时刀疤脖子上渗出了艳红的鲜血,受了这一箭后刀疤再不敢有丝毫分神,一心一意施展刀法下倒也再无失手。
“若是你们这些藏头缩尾的家伙只有如此手段,今天老子虽仅剩有两人,也要搅得你们人仰马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