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香妃,皇帝当着老佛爷的面怒骂皇后娘娘,甚至带着香妃当场拂袖而去的消息不胫而走。后宫女子众多,人人心中又怕又羡又恨。怕的是自己会无辜地被皇上、太后以及皇后的怒气扫到;可内心又羡慕死了香妃能够得到皇上的如此圣宠,哪怕是当初的慧娴皇贵妃,皇上也不敢为了她落下太后的脸面啊!不约而同地,她们都与手中的锦帕较起劲儿来,一时间,不知道有多少条华美的锦帕被绞烂扔掉,其中就以延禧宫为甚。

令妃回到延禧宫后,越想越觉得意难平。她在宫中忍辱负重,苦心经营这么多年居然还比不过一个刚进宫没多久的回族女子。不就是年轻一些,身有异香吗?令妃一想到香妃身上那若有似无的香味儿,就妒意难消:天天都是一个味儿,皇上闻着也不嫌腻味儿!烦闷的她顺手就往身旁一扫,“哐啷”一声,一个价值不菲的珐琅荣华富贵长颈瓶就掉落在地,摔得粉碎。

“娘娘,您消消气,那个香妃不过是皇上贪图一时新鲜罢了,过了这个新鲜劲儿,他还不时会回到咱们延禧宫,回到娘娘您身边来!”一旁伺候的冬梅看着满地的瓷瓶碎片心惊不已,主子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这花瓶在延禧宫里虽然不值什么,可十天半月就砸几个撒气,换了老佛爷的慈宁宫也吃不消啊!

“奴婢瞧着啊,娘娘今日应该高兴才对!”冬梅在令妃面前能得宠靠的就是一张会说话的嘴,她这么一说,令妃的注意力就被吸引住了,捋了捋因发脾气而略有些散乱的头发,接过冬梅适时递上来的热茶,风情万种地一坐,问道:“噢?高兴什么?说得好我就重重赏你,说得不好,哼,老规矩,自己去祁嬷嬷那儿领罚吧!”

冬梅一听到“祁嬷嬷”这三个字就浑身一颤,立刻清了清嗓子柔顺地回话:“只要娘娘您消了怒气,怎么罚冬梅都行!娘娘您想,今日的事情,谁才是真正最生气的?当然是皇后娘娘了,皇上为了香妃,居然当着那么多人的大骂了她一顿,依皇后娘娘的性子和当时的情形,奴婢估计她必定会气得大病一场,皇后娘娘她毕竟年纪大了,生十三阿哥的时候又吃了大亏,呵,就算病能痊愈,那身子骨也肯定无法再生育了。可娘娘您却不同,正值青春,生完十四阿哥后身子又调养得极好,娘娘您最近胃口不好,说不定呀,肚里又有了个小阿哥呢!”

令妃闻言轻轻抚了抚小腹,她刚才只是一时气急,如今平静下来,想得比冬梅更深远。皇后还能不能生,她到是一点都不担心,反正,生下来也难养活,但就像冬梅说的,她这一病把身子给彻底弄垮了最好,若是不能,病好后被那和她同样蠢笨的容嬷嬷一怂恿,像对付当初的紫薇一样对付含香,下手万一没个轻重,啧啧,那视香妃如宝的皇上定会彻底与她离心。

“呵,冬梅你这张嘴啊就是会说讨喜话儿,若这次真的又是个小阿哥,我定会重重赏你!”自己的身子自己最了解,令妃也觉察到自己又有了身孕,只是还没过最危险的头三个月。冬梅是她的贴身宫女,这事是瞒不了她的,让她知道了也无妨,她家人都在自己手里,量她也不敢背叛自己。

冬梅一听令妃果然有喜,就知道自己今天总算可以逃过责罚了,一高兴就跪下来想要恭贺,可转念一想,令妃话里的意思是暂时不想声张她怀孕的事,话到嘴边又吞了下去,最终只说了声“谢谢娘娘不责罚之恩!”

令妃不在意地抬抬手让她起身:“对了,紫薇和小燕子她们又不在宫里吗?她们最近不是跟香妃走得很近吗?今天慈宁宫发生了这么大的事,居然都没见着她们的影子。”这个时候,她们那伙人不是应该赶去宝月楼安慰香妃吗?运气好的话,说不定小燕子还会去坤宁宫闹一场,替香妃出头呢!

“回娘娘,小燕子和紫薇格格的确又出宫了,五阿哥和福大爷也跟着的。娘娘放心,等她们一回宫,明月彩霞就会告诉她们今天宫里发生的事儿的!听说,他们最近往那个‘会宾楼’跑得特别勤,不就是个民间酒楼嘛,能有什么好吃好玩的?”

“会宾楼?”令妃喃喃了一句,“难怪觉得最近宫里安静了不少,还真有点儿不习惯呢!”

而此刻的小燕子和紫薇完全不知道宫里发生的事情,她们正在会宾楼二楼的包厢里,和永琪、尔康、柳青、柳红还有蒙丹密谈。

蒙丹如今早已换成了汉人打扮,他贪婪地听着紫薇转述的含香在宫里一切事情,心中又喜又悲。喜得是含香虽然人在宫中,但心却依旧在他身上,两人虽然不能相见,却有小燕子她们这些好朋友替他们两人传情达意,还替他在宫里照顾她;而悲的,就是这样终究不是长久之计,含香在宫里待的时间越久就越不安全,一想到乾隆皇帝随时都可能会霸占含香的美丽,他就焦灼的五内如焚。

“蒙丹,含香的香味是她的致命伤。说实话,从宫里将含香偷偷救出来并不算难,而追兵我们几个也能想办法替你们引开一小段时间,可关键是后面的时间,你们怎么能够让香味儿不传出来,这才是关键。”尔康盯着蒙丹郑重地说。

“尔康说得对,”永琪接着说,“如果含香身上的香味儿问题不解决,追兵始终会紧追你们身后不放,万一被抓住,我们就前功尽弃了,到时,你和含香,还有我们几人,可全都要掉脑袋的!”

永琪的话让房间里一下子变得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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