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法内容是一首七言律诗,最末端有着书名,和两方印章。
字写的应该是行书,行书介于楷书和草书之间,不像楷书那样中规中矩,一笔一划都要清晰明朗,也不像草书那样太过于奔放,是观赏性和辨识性都很强的字体了。
所以唐且很快就看清楚了署名的三个字写的是——雍亲王。
书法保存还挺完整的,就是中间被人直接扯成两半了,本来宣纸这么多年过去了,就已经很脆了,再这么一折腾,整幅书法完全就不能看了。
焦四细细打量了,过了一会儿,才将视线从这上面转开,“你是要听好消息呢,还是坏消息。”
“好消息吧!”
“这幅字画是真的。”
房佩佩一听都快哭出来了。“坏消息就是这修不好了是吧。’
“还修呢……”焦四都不敢大喘气,生怕把上面的碎纸给吹没了,“你还不如找人重写一遍。”
“这可是古董啊!”房佩佩差点就抓狂了:“我上哪儿再找一副雍正的书法啊!这东西又不是有钱就能买到的。”
焦四开了句玩笑话,说:“你要是不介意的话,唐伯虎的字能买到。”
“……”他一说完,唐且就跟他使眼色,房佩佩本来性格就直,这要是真的相信那怎么办。幸好房佩佩以为焦四在说笑话,索性没有理他,她急的团团乱转,还是唐且安抚住她,把事情缘由给问清楚了。
再过十来天就是房老爷子的七十大寿了,七十岁在宴城市是需要隆重举办寿宴的,何况这还是房老爷子。今天房老爷子过来,其实是想跟庖丁商量让他过来做点汤的。
作为孙儿们自然也是卯足了劲的准备寿礼了,因为房老爷子闲暇之余也喜欢画字画,对雍正帝也比较欣赏,所以房融安就投其所好弄了这幅字画,一直放在他的书房里,就等着到时候送出去了。
房佩佩一早就知道这个事儿,但是没怎么注意,就在昨天她忽然看见家里一个佣人鬼鬼祟祟的从房融安的房间里出来,手里好像拿着东西,于是她就悄悄跟着,发现她从院子后门出去丢了个垃圾袋。
房佩佩也是挺拼的一个人,她就直接去翻垃圾袋了,然后找到了这幅字画,打开一看感觉不太对劲,所以就去找了房融安,对方一看说这就是他准备的贺礼,等他回书房去找,发现自己原先放字画的地方还有一副一模一样的东西。
“你看看,这傻子都知道画被掉包了,除了大哥还能有谁做的?他就是想看我哥出丑!”房佩佩便说便呸,语气恶狠狠的,好像是把唐且当成了一肚子坏水的房家大少爷:“大哥这手做的太绝了,他还偏偏把真的毁掉直接扔出来,这不就是摆明了在说就是他干的,我们能怎么样吧!”
“那个佣人呢?”
“今早就走掉了啊!下手太快了!我也是不太确定,所以想请您帮我看看,既然已经确实这是真的了,那我哥手上那副就是赝品了。”说到这里,房佩佩就直叹气,她是一直不想掺和进这事儿的,只是这次大哥做的的确太过分了。
“既然有钱那就再弄一副呗。”
“古董当然能弄来,但是这么合心意的东西不好弄啊。本来我爷爷就现在对我哥就不怎么喜欢,这要寿礼再不上点心,这可怎么办啊。”
其实唐且对房老爷子对房融安的态度就一直挺奇怪的,房融安不管从哪个角度来说,都是个挺优秀的人,为什么这么不讨房老爷子欢心呢?“你爷爷为什么现在不喜欢你哥?”
“谁知道啊。”房佩佩自己也一直很不解:“就是去年忽然就冷下来,明明之前还一起出去旅游了,也许是……不喜欢看着他和大哥比吧。”虽然房佩佩自认挺了解自家爷爷的,但是这老人家几十年来的智慧,她怎么可能全部揣测透呢。
焦四思考了很久,最后说了一句:“你要是真的一定要雍正的字画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不过不知道可行不可行。”
房佩佩眼神瞬间就亮了:“什么?四叔你快说!”
“我能帮你弄一副一模一样的来,而且所有人都会以为是真的。”
“高仿啊……那能行吗?万一被人戳穿了,那真的就炸了啊。”
“这个,不会的,做好之后大不了你可以先找人检验。”
房佩佩也没其他办法,也只好做两手准备,死马当作活马医了。
两个人商量了一阵后,焦四让房佩佩准备些材料,房佩佩记下来之后火急火燎的就走了,等人走了,唐且这才出声问他:“你准备那些东西……是要干什么?”
“这东西多简单啊。”焦四得意得朝唐且比了比手势:“以前广州十三行不少假古董都是我出手的呢,你等会儿让那位回来的时候写个字,其余的就交给我好了!”他撸起袖子,大有准备大干一场的意思。
唐且看着他沉默了许久许久,“你还有不会的事情吗?!”焦四已经带给了他太多的惊喜(惊吓),简直就是个万能小叮当。
“当然有啊,生孩子我就不会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