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许若凌换安一陌,苏总以为如何?”
幽深的眸半眯起来,苏圣徨直了直身子,一丝轻易的笑意攀附上波澜不惊的眉梢,平静地望着面前自负不已的陈斌,缓缓从口袋中抽出了手。
“啪。”重重的一拳直勾勾地砸在陈斌的半边脸上,由于过猛的力道,他不得已地后退几分,狼狈地撑在身后的玻璃窗上,吃力地喘息着。
“怎么,恼羞成怒了?”
伸手将嘴角的鲜血擦去,陈斌咳了几声,干笑起来。
“拿许若凌一人来换安一陌和整个楚氏,很合算不是么?”
嘴角微微上扬,苏圣徨的眸中闪过一丝嫌恶,伸手从陈斌桌上抽了张纸,漫不经心地擦着刚才用力的手,对于他的口头威胁不以为意。
身后的门旁传来些许的动静,陈斌寻声望去,只见三名身着黑西装的男子从长直的走廊急匆匆地冲着办公室走来,在门边恭敬地站住,其中一人微微上前,目光严肃地望着苏圣徨。
“苏总,跟着他们的车,找到了。”
“嗯。”
完全在预料之中,苏圣徨缓步走到陈斌面前,望着他困惑茫然的脸,随意地挑眉。
“不自量力。”
陈斌闻声如同烂泥一般瘫软下来,无力地依靠在墙角,目光空洞而呆滞,是啊,每天定期派去城郊的车,每天给安一陌送必需品的车,竟然忘了还有这么一手,这一下完全被苏圣徨握住了最后一丝命脉,只剩最后一口气了。
神情冷峻起来,苏圣徨俯视着不知所措的陈斌,将手中的文件直直地丢落在他面前,转身就往门边走去,冲着领头的男子轻轻点了点头,就要准备出门,那男子收到了命令,郑重地点头,示意身后的两人上前,将陈斌团团围住。
“苏圣徨!”
脚步缓缓停下,苏圣徨没有回头,却安然站在原地。
陈斌挣扎着后退。
“就算你找到她,也根本别想带她走!”
微微皱眉,苏圣徨没有做他想,只是继续着步伐,径直往门边走去,丝毫不理会办公室内即将发生的事。
荒无人烟的城郊,不起眼的一处工厂门前,缓缓熄灭摩托车的发动机,身着一身深黑夹克,楚祈恪摘下头盔搁置在后座上,随意地捋了捋额间紧贴着的发,光亮的头盔反射着那张冷峻严肃的面庞,思索片刻,整理了衣物,她绕到门边拾起斜搁在墙上的木棍,推门而入。
并没有外表看上去那么破旧,工厂的内部更像是公司的大厅,很是清爽简洁,完全没有工厂的嘈杂和斑驳的油渍,偌大的空间静得可怕,楚祈恪感到身边有无数双眼睛正牢牢监视着自己的一举一动,仿佛有一丝风吹草动就会满盘皆输。
没有顾虑太多,楚祈恪径直上了房间尽头的铁质台阶,靴子踩在生了锈的台阶上,发出刺耳的咯吱声,楚祈恪心里一紧,脚步却没有因此放慢,依旧匀速地走着,旁若无事。
楼梯很长很老旧,像是很久没有被用过,一脚踩下去溅起的尽是些铁末碎屑,蓬散在空中,影响到了前方的视线,楚祈恪皱起眉头,尽量避免灰尘侵入眼中,以免影响判断。
一阵细碎的脚步从弥漫的灰尘中传来,接着是踩在楼梯上的声音,楚祈恪定神,忙抬起左臂,恰巧地挡住了一杆细长的木棍,右手顺势抓住木棍的顶端往身边狠狠一拉,一名黑衣男子就踉跄地从烟雾中滚了下来,顺着楼梯摔了下去,吃痛地捂着腰部难以起身。
楚祈恪单手扶着楼梯的扶手,小心翼翼地上楼,身后便传来杂乱的脚步,余光瞥见三名高大的黑衣男子顺着阴暗的墙角冲着楼梯跑了过来,手上都携有近击武器,不容小觑。
楚祈恪双手撑着扶手倏然起身,狠狠地一脚踹中领头男人的胸口,那男人吃力地后退几步,持着铁棒向她重重袭来。
灵活地躲避过他莽撞的攻击,楚祈恪手中的木棍一转,稳稳地集中了那男人的右侧脖颈,骨头错位的声音清晰异常,男人□□一声,直直地往后倒去,后脑着地不省人事。
眼看着同伙被楚祈恪接连打到,中间的黑衣男人从西装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一把明晃晃的匕首,阴森的光亮顺着匕首的刃部晃着楚祈恪的眼,她微微皱眉,对于目前的形势感到紧张。
那男人挥舞着匕首叫嚣着冲楚祈恪扑来,匕首锋利异常,楚祈恪勉强侧身,却被轻易削去一簇发丝,急忙抬起木棍挡住他猛烈的攻势,却被他侧面的一拳打中腹部,忍痛后退几步坐倒在台阶上,艰难地躲避着一次又一次危险的进攻。
眼看着那男人叫嚣着扑上来,楚祈恪忍痛起身,慌忙之中,双手握住台阶上的一把铁屑,骤然地往他脸上撒去,那男人来不及躲闪,被扬起的碎屑迷了眼睛,痛苦地捂着双眼不辨方向地乱撞,楚祈恪抓住机会猛击他的头部,夺过他手中的匕首狠狠扎在他的右腿上,血瞬间迸射出来,那男人顺势跪下,叫喊许久,声音却越来越小,最终倒伏在地上一动不动。
血顺着被铁屑划破的手掌垂直地滴落,楚祈恪拭去嘴角的鲜血,捂着隐隐作痛的腹部,转身往上攀爬着,步履维艰,已经不复刚才的体力,那些人显然受过训练,拳头的力量倒是比常人厉害许多,看来陈斌在这一带下了不少的功夫。
脖子猛然从身后被勒住,气息几乎被掐断,楚祈恪艰难地往外拉着脖子上的粗麻绳,难以置信地瞪着身后埋伏着的男子,表情由于气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