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如祯翻了个白眼,这人到底对奴才这个职业是有多执着啊。
接着卓彧又道:“为期半年,这期间你必须任我随意差遣,若敢反抗,提头来见!”
季如祯心里暗骂,狗屁提头来见,真他娘的嚣张到家了。
嘴上却道:“如果我弟弟安然无恙,我自然会遵守约定,否则,咱们之间的协议将不、会、成、立!”
卓彧哼了一声,顺手拿了一块令牌丢到她的手中,“十里坡东走十五里鹤风楼,拿着这块令牌找一个叫赖神风的,他有能力,救你弟弟!”
季如祯紧紧抓着手中的令牌,留下一句多谢,便匆匆离去了龊。
看着她渐渐消失的背影,卓彧的眼底浮出一抹精明的算计,落到了我的手里还想轻易逃开,她可真是个天真的丫头!
被人视为天真小丫头的季如祯,可没多余的功夫理会卓彧对她的评价。
出了卓彧的院子,跟守在外面的龙十三打了个照面儿,没等对方开口说话,她晃了晃手中的令牌,对神色颇为震惊的龙十三道:“我需要一匹马,立刻!”
龙十三呆呆地看了一眼她手中的令牌,有什么话呼之欲出,却碍于那令牌的威压,咂咂嘴,非常不情愿地去马棚给她牵了一匹高头大马。
这匹马又高又壮,毛色通体漆黑,油光湛亮,这对今年只有十四岁的季如祯来说,比例失调得实在让人不忍直视。
龙十三一肚子坏水,见不得这个每次都喜欢调戏他的丫头占半点便宜,于是故意从马棚里挑了一匹高头大马,他倒想看看个子不高身材削瘦的季如祯,今儿到底是怎么在他面前出丑的。
结果季如祯只是似笑非笑地看了他一眼,拉过那匹似乎有些不太想跟她合作的黑马,揉了揉它的脖子,待那马儿的情绪渐渐缓和下来之际,纵身一跃,轻而易举地坐上马鞍,低喝了一声“驾”,便毫不犹豫地绝尘而去。
“咳咳!”
留在原地的龙十三被地上卷起的灰尘呛得直咳嗽,一边咳还一边跳脚骂,“死丫头,最好别落到我手里,不然看我怎么收拾你……”
季如祯只花了大概一个时辰,便驾着马儿一路从平阳城里赶到了十里坡。
经人一打听,才知道鹤风楼并非是她理解中吃饭的酒楼,而是一处私人住所,主人正是卓彧介绍给她的那个名叫赖神风的男人。
她不想在路上浪费太多时间,确定十里坡这里真有一个赖神风,几乎是想都没想,直接找到鹤风楼,敲开大门,向前来开门的小童子道明自己的来意。
那小童子大概十三、四岁的模样,生得明眸皓齿,身上穿着一袭浅蓝色的粗布褂子,听完季如祯的自我介绍,满脸抱歉道:“你来得不巧,我家主人今天刚好没在家。”
季如祯原本期待的心顿时沉入谷底,急忙问道:“你家主子现在何处?”
小童子摇了摇头,“那我可不知道,主人从来不跟下人交代他的行踪,他每次出门多则几个月,少则一两天,行踪神秘、归期不定,而且他从不允许下人随便过问他的去处。这位姑娘,不如你留下名姓和来意,待主人回来,我自会将此事禀告上去。”
季如祯心急如火道:“我等不起,我弟弟中了毒,等着赖大夫前去救命。”
一听这话,小童子眨了眨眼,“你找我家主人给人治病?”
“正是!”
“可是,我家主人从来都不给人治病啊!”
季如祯差点摔了个跟头,不敢置信道:“你家主人不是大夫?”
“当然不是!”
季如祯直接无语了,既然那个姓赖的不是大夫,卓彧为什么要将这么一个人介绍给自己,难道说,卓彧在耍她?
可是有这个必要吗?虽然她对卓彧印象确实不太好,但卓彧那个人应该不至于恶劣到拿一个无辜小孩子的性命跟她开玩笑。
不对,季如祯猛地想起什么,抓着那小童子的肩膀问:“你刚刚说你家主人不是大夫,那他应该懂得医术吧?”
小童子没想到她一个小姑娘家竟然会这么粗鲁,扁了扁嘴,不太情愿地答道:“那是自然。”
季如祯心头一喜,想了想又问对方,“你家主人这次离开家大概多久了?”
对方伸出一根手指,季如祯本能地答道:“一个月?”
对方摇头。
“一天?”
对方再次摇头,直接给她答案,“他刚离开一刻钟!”
一听这话,季如祯赶紧飞身上马,向那小童子道了一句谢,转身就走。
这十里坡地势非常偏僻,来往的行人少之又少,刚刚她骑着马由西向东一路上都没遇到半个人影,不难猜测,如果那个姓赖的大夫真的刚刚离开家一刻钟左右,她快马加鞭,说不定还能追得上。
十里坡再往东走,就是平阳城和紫阳县的临界处。别看这里地方不大,来往的行人却是络绎不绝。
两旁小商贩的叫卖声不绝于耳,街头巷尾不少男女老少云集在此。
她下了马,随便拉过一个路人打听了一下,才知道这个地方每月的初一、十五都会举办一场别开生面的赶集大会。
那些穿梭在人群中的老百姓都是过来捡便宜的,因为赶集当天,物价非常低廉,附近的居民习惯趁着这个日子结伴前来,买一些便宜货回家日常使用。
季如祯牵着马在人群中艰难行走,看着眼前这些密密麻麻的人群,她心底又着急又无奈。
包子的病情耽误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