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着马与她并肩同行的季逍寒微微一笑,“这有什么不好猜的,虽说康亲王是先帝宠妃的儿子,但宠妃与皇后之间,毕竟还是差了好大一段距离的。咱们天圣王朝自古以来在长幼嫡庶方面计较得非常苛刻。所以为了皇家的颜面着想,当今皇上才被先帝以嫡长子的身份,最终推上了今天的皇位。峻”
季如祯忍不住唏嘘道:“先帝这么做,康亲王真的没有意见么?管一个比自己小的人叫皇兄,这种事情搁谁身上都会觉得尴尬吧?”
季逍寒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康亲王会不会尴尬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与康亲王十分交好的秦慕言,今天在鹤仙楼见到你时,脸上的表情十分引人深思。”
季如祯打哈哈地笑了笑,“说起那位秦公子,当年在平阳的时候确实与他有过几面之缘,不过大家不熟,真的不熟。”
季逍寒满脸不相信道:“你以为你哥哥我是三岁娃娃么?我可没忘了,当他听到季如祯这个名字的时候,眼底的思念和追忆绝对不是骗人的,你该不会是真的欠了人家的感情债吧?”
季如祯赶紧否认地摇头,“没有,绝对没有!那个时候我在平阳城里只是一个无依无靠的小孤女,而那位秦公子,却是正德书院创办人,也就是原隶部尚书赵合的外孙。我与他之间的身份相差了整整十万八千里,所以断不敢将未来夫婿的美梦做到他身上的……”
季逍寒闻言一笑,“你不敢将未来夫婿的美梦做到秦慕言身上,却将这个美梦做到当今皇上的身上?”
“呃……”
季如祯一时语塞,“我只能说,我和他之间,是一场美丽的意外。不过话又说回来,秦慕言当年在平阳城呆得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又回了京城呢?”
季逍寒无奈笑道:“这些投胎在大家族中的孩子,并非都是那么幸运的。秦慕言原是秦家名正言顺的嫡长子,可惜他生母早逝,他父亲后来又续了弦,继妻先后为秦家生下子嗣。没娘的孩子,想要在大家族中好好的生存下去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秦慕言的继母是个很有野心的女人,自然不会眼睁睁看着前任夫人的儿子留在秦家继承这大片家业。偏偏秦慕言又是个性子高傲冷漠的,他不屑于留在京城跟后宅子里的那些人斗得你死我活,于是几年前便搬到外省,住到了他外公那里。”
季如祯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四年前她重生之后,竟然会在平阳城那个小地方与秦慕言相遇,原来这里面还有这样一个故事鲫。
秦慕言和秦素衣是堂兄妹,据说兄妹二人的感情相处得非常不错。
当年秦素衣因为白小侯闹得又要自杀,又要出家,这让一向很疼爱妹妹的秦慕言直接从京城杀到了越安,准备找她这个罪魁祸首问罪。
那时的她,还以为一心想要替妹妹出头的秦慕言在京城中混得如鱼得水,毕竟秦慕言是秦大将军的嫡长子,又是京城里的名门之后。没想到今日听二哥一说,倒是让她对秦慕言又有了一番新的认识。
“既然当年他躲去平阳住进了他外公家里,为何现在又回到京城,与康亲王走得那么近?”
季逍寒道:“太具体的事情我也不甚清楚,不过,秦慕言再次回京城之后,倒是借着康亲王的势力,将他继母和几个弟弟相继铲除。如今的秦慕言,已然成了秦家的新任家主,而且还在去年年末的时候,娶了越安侯府的大小姐,白瑾梅为妻。”
“啥?”
季如祯吃了一惊,“秦慕言娶了白瑾梅?”
季逍寒斜睨了她一眼,调侃道:“你吃醋?”
季如祯呸了他一声:“我现在的男人不知道有多好,怎么可能会吃一些不相干的男人的醋?我只是有些奇怪,秦慕言和越安侯府,怎么会结为亲家?”
“许是为了权利和利益吧!”
这个答案让季如祯陷入一阵深思,在她的印象里,秦慕言绝对不是那种会为了利益而牺牲自己幸福的男人。除非有一个可能,就是他真的很爱白瑾梅。
可是……
仔细回想了一下记忆中白子善那个长女的音容笑貌,跟心计颇深的白瑾月,以及刁蛮跋扈的白瑾瑜相比,白瑾梅当年留给她的印象,还真是不太深刻。
那么,秦慕言娶白瑾梅,到底是为了啥呢?
未等季如祯研究明白秦慕言为什么要娶越安侯府的大小姐进门,将军府便出了一件新鲜事,大少爷季逍墨,昨日夜里因为多贪了几杯酒,居然在稀里糊涂之下,将前去给他送鸡汤的苏蜜儿给占为了己有。
正好翁姨娘一大清早,带着一群丫鬟婆子来找季逍墨商谈府中的事情,结果苏蜜儿衣衫不整的从季逍墨书房里跑出来的一幕,就这么被翁姨娘等人给撞了个正着。
这件事的发生,让一心想将苏蜜儿送到季逍墨床上的翁姨娘,终于抓到了把柄,一大清早天还没大亮,便敲锣打鼓的将各房各院的主子们全都召集到了正厅,嚷嚷着一定要大少爷给苏蜜儿一个说法。
季如祯这个顶着季家族长
头衔的人物,当然避免不了被拉到前厅主持大局,当她溜溜达达带着琼华和云旗两个心腹仆从来到前厅时,大厅中已经聚集了将军府所有的主子。
苏蜜儿手里捏着帕子,哭哭泣泣地抹着眼角的泪痕,那样子看上去真是要多委屈便有多委屈。
二少爷季逍寒则翘着二郎腿,优雅闲适的端着茶杯,慢条斯里地品尝着杯中的茶水,仿佛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