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季如祯来说,弄死白瑾玥,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之所以一直留着她的性命慢慢折磨她,是因为在她看来,死亡并不是人生的终点,说不定对白瑾玥来说,会成为她的另一个起点。
而且,这个曾用阴毒手段,躲在她背后害了她一条性命的女人如果轻轻松松死掉,非但不能消除她的心头之恨,反而还会让她觉得前世的自己,死得十分可笑。
她要慢慢折磨白瑾玥,先是给她希望,接着又让她彻底绝望。
你白瑾玥不是自诩是天下最聪明最厉害的女人吗,既然那么胸有成竹,她们就来斗一斗。
事实证明,她很享受白瑾玥每天都生活在恐惧中的感觉,看着那女人为了算计自己而绞尽脑汁的想办法,季如祯觉得自己就像是看了一场极有趣的好戏。
现在,好戏终于就要落幕,也到了她给白瑾玥一个结局的时候了。
季如祯使出的手段并没有多卑鄙,她只是利用白瑾玥自己种下的因,让她品尝了一番苦果的滋味。
之前被白子善强行关在院子里不得外出一步的越安侯府大夫人陈氏,每天像困兽一样被迫在那个狭小的空间里悼念自己几个儿女的种种不幸。
每个人在绝望的时候都会生出一种执念,陈氏也是如此。
看着自己好好的几个儿女,在白瑾玥自私自利的算计下,一个个落得要嘛死、要嘛疯、要嘛残的下场,陈氏对侯府这个庶出二女儿的恨意,已经从原来的隐忍,到了现在的毫不掩饰。
最让她绝望的就是,她的丈夫明知道白瑾玥犯下这样的滔天大错,非但没有惩罚那个贱人,反而还将她这个当家主母像囚犯一样关在院子里,每天派十几个人轮番把守,怕的就是她会将白瑾玥当年是如何谋害白珂玉过程公布于世。
原来,她这个所谓的主母,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居然也成了白瑾玥眼中的牺牲品鲺。
既然她的未来已经是一片黑暗,她又何必为了那所谓的虚荣,出卖自己的灵魂?
季如祯深知陈氏想要不顾一切的将白瑾玥碎尸万断,在白瑾玥包袱款款的带着她的婢女采苹试图离开京城,准备投奔萧逸之际,她命云旗潜进越安侯府,将情绪已经彻底崩溃的陈氏从牢笼中解救出来。
季如祯让云旗许诺陈氏,只要她肯当众揭穿白瑾玥当年所犯下的罪行,日后越安侯府被抄家流放,她及她膝下那一双还活着的儿女,必会得到一个安身之所,太太平平的活完下半辈子。
陈氏原就对白瑾玥恨之入骨,如今又得了这样的许诺,她几乎是眉头都未皱一下,直接请求进宫面圣,将当年白瑾玥是如何利用秦素衣,一步步毒杀前任越安侯白珂玉的过程,事无巨细的交代了一清二楚。顺便,陈氏还将白瑾玥如何弑母,如何杀姐的罪行如实供诉。
皇上“大怒”,立刻派人去越安侯府捉拿白子善和白瑾玥。
得知自己从堂堂侯爷变成阶下囚,白子善第一个想到的就是让人去康亲王府代话,求王爷无论如何帮自己一回。
在这种关键时候,除非康亲王自己也不要命了,否则他绝不可能会对白子善出手相救。在他眼中,弃子的命运就如同垃圾,没了利用的价值,便没了存在的必要。
得知康亲王准备对自己袖手旁观,白子善一时受不住打击,两人一翻,直接晕死了过去。
白瑾玥被关在一间单独的牢房里,季如祯负着双手出现在牢房门口时,白瑾玥正扯着嗓子大喊:“我要见皇上,让我去见皇上……”
“别吵了,皇上圣颜,岂是你一个阶下囚想见就见的?再胡言乱语,小心重刑伺候!”
狱卒不客气的吼了一嗓子,显然没把这位曾经风光过的侯府二小姐放在眼里。
季如祯笑容满面的对那狱卒道:“狱卒大哥有事先去忙,容本官与白瑾玥单独说会儿话,说完了,本官会自行离开的。”
狱卒一脸受宠若惊道:“季大人千万别这么客气,您在这里先聊着,有什么吩咐,只管叫小的一声就是。”
说完,那狱卒恭敬地冲她点了点头,将牢房的钥匙交到她手里,转身走了。
刚刚还叫嚷不休的白瑾玥隔着厚重的两道大铁门,恨恨的看着季如祯,“是你,都是你,是你将我害到这步田的地。季维祯,你我之间到底有何仇怨?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
见白瑾玥早已失了往日的冷静,季如祯慢条斯理的打开牢笼大门,缓步走到双手被牢牢吊起的白瑾玥面前,淡笑自如道:“既然你问到这个问题,如果不为你解惑,怕是到死,你也不会瞑目,既如此,我就好心将原因告知与你听吧。”
见白瑾玥目光灼灼的看着自己,季如祯唇瓣一勾,扯出一个邪气的笑容,“你觉得这世上真有一个人,名叫季维祯么?”
白瑾玥面色一变,“你……你什么意思?”
说完,不待对方回答,她猛地打了个冷颤,用极度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
季如祯,“你……你是季如祯?”
季如祯略带赞赏的看了白瑾玥一眼,“与聪明人对峙就是这点好,不必将话说得太清楚,便能让对方心领神会。”
白瑾玥张口结舌的消化着这可怕的消息,季维祯与季如祯居然会是同一个人?她们根本就不是什么见鬼的孪生兄妹!
她早就该猜到这个答案不是吗,偏偏一直执着于嫁进皇宫的自己,整日想着用什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