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番思量,季如祯并没有因为陈雨桃在姐弟二人面前表现出过度的母爱,就对她放下心底的防备。
她这样做,完全是为了包子的将来着想,如果陈雨桃真的是一位好母亲,只要包子愿意,她二话不说,立刻成全她们母子团聚;反之,如果陈雨桃是带着目的来接近包子,就这么贸贸然地将包子交给一个陌生女人,季如祯还真干不出这样的蠢事。
她给陈雨桃的时间是三个月,三个月之内,如果对方能让包子心甘情愿地叫她一声娘,是去是留,就全凭包子一人做主。
这天一大早,季如祯刚踏进正德书院的大门,就敏感地嗅到了一股不寻常的气息。
只见书院里的学生三三两两聚在一起,一个个面色紧张,表情凝重,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的,搞得整个书院的气氛仿佛陷入了一种无形的恐惧之中件。
“如祯如祯!”
不远处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寻声望去,居然是李梦秋,对方气喘嘘嘘地从不远处跑了过来,一把勾起她的手臂,态度亲昵道:“今天来得这么晚,都没看到刚刚发生在书院门口的那场好戏。龊”
季如祯眉头一挑,做出一个询问的表情,“什么好戏?”
李梦秋神秘兮兮地八卦:“你都不知道,就在你进门之前没多久,广和书院那几个名声不太好的家伙居然跑咱们书院来挑事了,虽说我当时没在场,但听霜霜说,姜二公子好像被那些人欺负得受了伤。”
“姜二公子?”季如祯诧异道:“你是说姜洛汶?”
“就是他!”
“到底是怎么回事?”
“具体情况我也不太了解,好像姜二公子跟广和书院那几个不太好惹的谁谁谁发生了争执,于是对方带了不少人过来,准备找姜公子报复,临走前还放下狠话,说是三天之后要跟姜公子比试什么的,如果姜公子输了,就要当众给那些人磕头道歉,总之那些人的态度十分嚣张,分明没把咱们正德书院放在眼里。”
季如祯听得一头雾水,“梦秋,你刚刚说的那个叫什么广和书院的,到底是什么来头?他们书院的学生为什么敢公然来咱们正德惹是生非?”
李梦秋忍不住白了她一眼,“你到底是不是在平阳城里长大的,居然连广和书院都没听过?”
季如祯无辜地耸了耸肩,心说,魂穿之前,姐还真不是在平阳城这小地方长大的。
李梦秋倒也没在她面前卖太多关子,拉拉杂杂给她讲了一些关于广和书院的由来。
如果说正德书院录取学生是以地位和钱财为标准的话,那么广和院的学生多数都是市井之徒。
可以说,广和书院收学生的门槛之低,只要每个月交给书院一两银子,不管人品好坏,资质如何,一律照单全收,直接导致的后果就是,那些品行不良、喜欢惹事生非的学生在没有任何一家书院乐意接收的情况下,纷纷被家里的长辈送到了广和。
所有坏学生凑到一起的结果就是,只要一提起广和书院,众人立马就能联想到乌合之众这四个大字。
季如祯听得是啧啧称奇,没想到平阳城里还有广和书院这么一个奇葩的地方存在。
“既然这家书院的名声烂成这样,作为书院的管事,为什么不出面管管?”
李梦秋撇嘴道:“怎么管啊,书院的管事只有一个目的,就是赚银子,至于那些学生的品质是好是坏,根本不在他们考虑的范畴之内。你要知道,不是所有的书院都像咱们正德这样严厉,不然的话,一向很有人气的周大小姐,怎么可能会被秦公子当众除名。”
每次想到周元容被退学,李梦秋的脸上就会流露出莫名的喜意。别怪她喜欢落井下石,要怪就怪,周元容平日里做人过于嚣张,以至于无形之中给自己树立了不少暗敌。
周元容一走,曾经被她欺负过的姑娘嘴上喊着可惜,一个个可都在心里偷着乐呢,李梦秋就是这些人里的其中一个。
就在这时,小高衙内带着几个狗腿跟班一脸气极败坏地迎面闯了过来,嘴里还骂骂咧咧道:“不过就是一群杂碎,居然欺负到小爷的头上了,你们几个都别拦着我,小爷我倒是要去他们广和看看,一群蠢货,有什么资格在小爷的地盘上惹事生非。”
那几个跟在他后面的狗腿死死拉住小高衙内的手臂,“哲尧,你务必要冷静啊,他们分明就是有备而来,万一设下什么陷阱,咱们恐怕是防不胜防……”
小高衙内将那几个死拉着自己的人一脚踹开,愤愤不平道:“小爷我就不信,那群王八蛋还能反了天去。”
“高公子……”
就在小高衙内跟几个狗腿争执之际,姜洛汶从不远处跑了过来,他面色凝重地挡在小高衙内面前,郑重其事道:“既然这件事是因我而起,我自会处理妥当……”
小高衙内冷笑一声:“你还是先管好你自己吧,本以为你是个人物,到头来还不是被那些人给揍了。姜洛汶,是男人的话就别在这里当个
缩头乌龟,那些人都已经骑到咱们头上来撒野了,让我咽下这口气,对不起,小爷我做不到!”
眼看着两人之间的气氛越来越僵,季如祯终于看不下去,上前劝阻道:“我说你俩狗咬狗有意思吗?”
“你才狗咬狗,你全家都狗咬狗……”
正在气头上的小高衙内刚要破口大骂,意外地看到出现在自己面前的人是季大小姐,气焰顿时焉了几分,“怎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