倾城没有等来君轻离,却等来了一个不受欢迎的人。
不过最烦的人应该不算她,而是流烟。
倾城干脆就在房间里不出去,任由流烟去了。
玄义整个人好像憔悴了许多,那是被许多事情压榨的结果。
流烟和玄义站在院子里,相对无语。
流烟是有些诧异的,以往总是玄义先和她说话。
可是这一次,玄义竟然那么沉默。
“公子说,他很快便回来了。”沉默了有一刻钟,还是玄义最先开口。
“哦。”流烟淡淡的应了一句。
玄义看了看流烟,眼神也变了变。
“还有什么事?”流烟接受到玄义的目光,依旧不咸不淡的问了一句。
“你知不知道,大公子他其实已经。”玄义说的断断续续,语气也很哀伤。
流烟不等他说完,便知道他是要说什么了。
她深呼吸一口气,然后无比坚定的对玄义说:“我知道,但是我不相信,你也不必再说了。”
玄义嘴唇张了张,最终还是摇摇头转身走了。
流烟捂住心口的位置,那些刻意不去想的事情,被人提起之后,那种心痛的感觉简直要她的命。
她知道玄义想说什么,他想说君轻墨有十成的可能已经死了。
毕竟,在那种情况下,究竟要如何存活?
但是流烟就是抱着一丝侥幸,她没有见过君轻墨的尸体,就绝不相信君轻墨已经死了。
除非见到尸骨,她才敢熄灭最后一簇侥幸的火苗。
她很久之前就向上天祈求过,她宁愿永生不见君轻墨,也不愿见到他的尸首。
就让她一直以为他还活着,好好的活着,就好。
几滴清泪滴落在地上,晕染开来。
流烟的视线已经朦胧,下一刻,她擦了擦眼泪,若无其事的走向了倾城的房间。
倾城正在盯着手中的碎片发呆,她这几天出神的频率越来越高,却总是一无所获。
倾城听见脚步声,没有抬头,只是把碎片装在一起放起来。
“他说了什么?”倾城觉得玄义来这里,肯定和君轻离有关。
“他来转达公子的一句话,公子说他很快便要回来了。”流烟如实禀告,并没有让倾城发现她哭过。
“嗯。”倾城淡淡的应了一声,她不是傻子,能听出来流烟的情绪变化,流烟的情绪低落到她都可以感受出来。
这就证明,她和玄义根本不止说了这么多。
还有其它的,但是应该是私事,她也不想问。
只是流烟那么从容稳重的一个女子,却经常为了一个人把自己的情绪最悲伤的那一面展现出来。
她不喜欢流烟这个样子,太不理智,太颠覆她的性子。
不过,君轻离就要回来了,她终于可以问君轻离那件事是什么事情了。
这么多天以来,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她那一夜被君川打了一掌,又自己插了一刀在腹部。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自己在冰窟躺了太久,她的伤口好的十分缓慢。
这也是她不敢轻举妄动的原因,一切只等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