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着死道友不死贫道的原则,萧子祁从一开始就是把裴彦卿往不归道儿上引的。
“王爷若这么说,如月还真有人一选!”花如月恍然,心下豁然开朗。
原本萧子祁的一番话已经燃烧起了裴彦卿的斗志,花如月再添油加醋的一描述,裴彦卿当即把压箱底的毒药拿出来,誓要保住神医之位。
而这毒药当晚便落到了狄雪桐的手里,依着花如月的命令,锦音折返时将周妈带回了别苑。
深夜的狄国公府寂静无声,引魂幡无主的飘荡,空荡的灵堂不时散出阵阵阴寒之气,令人心颤。
卫耀瑄进门时,狄雪桐单手斟满酒杯,被碾碎的右手垂下来,颇让人心疼。
“你找我?”卫耀瑄冷漠开口,视线扫过桌上的饭菜。
“雪桐已经不记得我们上次同桌用膳是什么时候了,如果夫君不介意,可否坐下来,有些事,雪桐还不是很明白……”狄雪桐脸色平静,平静的像是一滩死水。
“不知所谓!”卫耀瑄冷哼着转身。
“你怕了?本小姐一个废人值得你怕成这样?卫耀瑄,你的霸气也不过尔尔呵……”狄雪桐讪笑时那抹身影陡袭,忽的嵌在狄雪桐的喉颈上。
“狄雪桐,别忘了,你的小命握在我手里,别惹我提前解决了你!”卫耀瑄阴狠的警告暴露了狄雪桐的命运,现在不死,只是还不到时候。
“卫耀瑄,你说,本小姐当初是哪只眼瞎了?怎么就爱上你了,非君不嫁……真是鬼迷了心窍……”狄雪桐缓缓站起身,左手攀上卫耀瑄掐过来的手臂,眼眶通红。
“爱?你也懂什么叫爱!娇纵,认性,野蛮,暴躁,像你这样的大户千金根本不知道尊重别人,你自己说,除了在我面前大呼小叫,颐指气使,你还做过什么你自以为是爱的事!”卫耀瑄嗤之以鼻。
“或许……或许当年我只是一时意气,我对你的感觉也只是一时迷恋,长这么大,还没有谁敢指着本小姐的鼻子说一个错字,因为你与众不同,所以我……可是对祖母,我是真的爱,你……你怎么敢设计我亲手害死她!”
突如其来的暴发,狄雪桐左手忽的扇过去,指尖狠狠嵌入皮肤,硬生在卫耀瑄脸上留下五道抓痕。
“混蛋!”卫耀瑄痛极甩开狄雪桐,额角猛击桌面,落地的狄雪桐只觉脑子嗡嗡作响,眼见着卫耀瑄抬脚狠踹,双目怒瞪,嘴里说着不堪,可她什么都听不到。(
“呵呵……”花如月说只要毒药渗进肌肤,这个男人就算完了!
“疯子!”即便被踹的唇角溢血,狄雪桐却只是笑,卫耀瑄嫌恶甩袖离开。
房门吱呦作响,狄雪桐吃痛看着那抹消失在门外的身影,视线渐渐模糊,昏厥的时候,滚烫的眼泪划入鬓角。
祖母,雪桐知道错了……
距离皇上给出的时限只剩下两日,九华殿内,花柔依心情特别好的修剪着窗前的盆景,秋荷进来禀报,说是夫人求见。
且说白芷凤进来时一脸鬼祟,仿佛是做了什么莫大的亏心事怕被人发现一样。
“母亲这是干什么?”这种怯生生的形貌实在丢了她身为皇后的颜面。
“出去守着!”白芷凤没看自家女儿,而是对着秋荷吩咐。
待殿门紧闭,白芷凤这才走过来拉着花柔依坐到软榻上。
“母亲有什么话还需要背着秋荷?”
“有东西给你看!”白芷凤未答,而是自怀里取出那张未盖玉玺的圣旨。花柔依狐疑接过来,展平看时,不由的倒抽口凉气。
“母亲,这……你哪儿来的?”花柔依忽的将手里的圣旨扔到桌上,美眸瞪如铜铃。
“别扔啊!这可是要命的东西!”白芷凤急忙将圣旨叠好塞回到花柔依手里。
“母亲也知道这是要命的东西?那你还敢拿出来让本宫看!”
“我有什么办法!这是你父亲给咱们花府找的后路,你父亲说了,找时机把玉玺盖上。”白芷凤说的那样轻松,好像这事儿跟喝凉水一样手到擒来。
“你不毁那本宫毁!”花柔依尚算理智,说话便要扯了那圣旨。
“这是你父亲从周国公手里拿来的,你若毁了,那咱们花府就是彻底得罪了周国公,柔依你别忘了,当初花晴萱在世时对那老东西也是有几分敬畏的!”白芷凤急声阻止。
“周国公?难怪圣旨上写的是萧振廷的名字,可他也不想想,萧振廷那身子骨还能活几年?这又有什么意义!”花柔依负气攥紧了圣旨,却始终没下去狠手。
因为花柔依深知,就算无兵无权,夏侯渊在大齐仍是翻手即灭的存在。
有句话叫圣人之下皆蝼蚁,夏侯渊便是大齐的圣人,因为这样的说法,世人对当年夏侯渊交出兵权的看法颇有微词,很大一部分人相信这是夏侯渊志存高远,高风亮节,也有很少一部人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
而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无人知晓。
“你父亲说了,意义不在萧振廷,在于他后面的周国公,周国公也表示事成之后你继续为后,而你父亲则可称王……”白芷凤对‘王妃’这两个字还是颇为憧憬的。
“母亲!”
“你现在说什么都没用,夏侯渊把这东西摆在你父亲面前,你父亲敢不接?你父亲说了,这件事你办的隐秘些,他日事成,我们自然是有好处,事不成,我们也可抽身。”见花柔依仍有犹豫,白芷凤继续道。
“柔依,今时不同往日,花晴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