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这一仗帕武能赢,本相愿意尝试解局,但若输了……”库勒终于,妥协了。
是的,面对帕武的信任和欧阳捧月的执着,他不敢再坚持下去,库勒忽然不确定,帕武要是真死了,欧阳捧月那傻丫头会不会殉情,若如他所想,介时后悔,会不会太迟。
“不会输。”花如月抿唇,眸色清冽如冰。
库勒点头,抬眸时眼底溢出淡淡的光彩,“那微使就在山下,静候佳音。”
看着库勒转身离去的背影,花如月脑海里一顺间想到了萧子祁,前世他一次次转身,承载的该是怎样的心酸和无奈。
花如月从不否认库勒对欧阳捧月的爱,如果不是爱到骨子里,他岂会设下这么大的棋局,可花如月也不能否定,库勒骨子里,是个好人。
回到营帐后,花如月瞄到搁在桌上的兵符便知帕武来过。
此刻,萧子祁正伏在桌案上,勾画着沧山西侧的布防图。
“这兵符是帕武送过来的?他只给了王爷五千兵力?”番国的兵符上有显示麾下兵将的人数,花如月看一眼,心便有些不顺,说好的一万呢!
“他原想给两万,是本王拒绝了。占据最佳防守之地又有毒蛇猛兽阻挡,五千足矣。”萧子祁撩下手中朱笔,起身走向花如月,“你管他要了一万,是不是?”
花如月扬眉,不想萧子祁猜的这么准。
“跟我来。”萧子祁很自然的拉起花如月的手走到桌案旁边,“对付毒蛇他们或许会用硫磺,但猛兽,尤其是野狼,他们却毫无办法。[看本书请到
“野狼什么的,不会在白天出现吧?”花如月觉得邓鲲再傻,也不会选在晚上攻山。
萧子祁笑笑,伸手拿起桌上早就放在那里的绿叶草,“这种叫血祭草,一种遇硫磺便能散出跟人血味道如出一辙的气味儿,这种味道对野狼的诱惑力,简直不要太好。”
花如月自萧子祁手里接过血祭草,惊讶不已。
知道花如月心存质疑,萧子祁随手从桌上的木盒里捻了些硫磺洒在上面。
顿时,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儿扑面而至,花如月蹙眉,本能捂住鼻息,眼底下,那绿叶草忽然变成鲜红颜色!
“不是吧……王爷怎么知道沧山上有这种东西?”花如月是真的惊讶了,至少在她的印象中,没有关于血祭草的认知。
“那日我们掉下阵眼,本王就已经发现这山里有血祭草的存在,只是当时无意便没朝心里去,后来伤势好些,本王亲自去了趟西山,发现那里血祭草的数量占了大片,所以,与邓鲲一役,五千兵力足矣。”看出花如月脸色不自然,萧子祁伸手拿回血祭草,折了根茎,包在纸里,最后塞进自己的袖子。
“隔墙有耳,战前这种东西万不能泄露出去。”萧子祁说话时抬眼,正迎上花如月一双璀璨如华的眸子。
“王爷好博学!”花如月发自内心的夸赞。
“谈不上,仗打的久了,什么奇葩事儿都能遇到,记得有一次本王与晴萱……”萧子祁突然不语,倒让气氛显得尴尬。
“王爷与大姐南征北战七八载,遇到的奇葩事儿定是数都数不过来,哪日得闲,王爷多给如月讲讲。”花如月浅笑嫣然,心底却漫过一丝苦涩。
从没想到有一日,自己,会成为自己与萧子祁之间最大的隔阂,这种话说出去都没人信!
“好……”不似花如月那般坦然,萧子祁面色有些僵硬,跟花如月表白不是他意气用事,那是经过无数次考验和深思熟虑的结果,可面对花如月的时候,他又会情不自禁的想到花晴萱。
萧子祁知道,花如月不说不代表她不介意,所以他能做的,只有在花如月面前尽量不去提,但忘记,绝无可能。
可其实,花如月不说,是她真的不介意……
距离主营帐不远处的厨房,薄薄的烟气自帐篷里飘溢出来,库勒才踏脚进去,就被呛的扭头要走。
“咳咳……”熟悉的声音传到耳际,库勒皱眉,捂鼻走进帐篷,透过薄薄的烟气,那抹娇小的身影正在抽着风机,一双小手狠狠攥着风机扶手,整个身子弓在那里,使尽了吃奶的力气,却还是缓慢的毫无作用。
“你这是要呛死么!跟我出去!”库勒怒而发飙,上前拉起欧阳捧月就要把她拽出帐篷。
“不行的!参粥正煮着,中途要是停了火就会有股生萝卜的味儿,不能走!”欧阳捧月惊一下,忽甩开库勒的手,继续抽着风机。
“给帕武煮的参粥?”库勒皱眉。
“是呀!这两日看他好辛苦,我能做的只有这些了。”欧阳捧月说话时抬起手背,抹了额角渗出的汗。
“这厨房里的人呢?昨天你说的那个李大爷呢?”库勒想杀人了。
“让我给赶走了,以后帕武吃的东西,我来做。”欧阳捧月说的那么自然,却把库勒气的不轻。
一顿两顿的,权当你是图个新鲜,若是天天都呆在厨房里,丫头,找虐也不是这个找法!
眼见欧阳捧月累的气喘吁吁,库勒扭头,狠吸口气,“我来!”
被库勒抢过风机的欧阳捧月又是一愣,尔后蹲在旁边,嘿嘿笑出声来。
“笑什么?”库勒没好调的哼着气。
“就知道库勒哥哥舍不得我,那我来烧柴,你来抽,很快的,再有一个时辰就好了,李大爷说参粥这东西煮的时间越长越养人。”
精致如花的脸上被烟熏的乌漆墨黑,好好的公主分分钟变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