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场景太过骇人,只见床榻上,上官凤直挺挺躺在那里,鲜红的血液自嘴里汩汩上涌,被褥顺间染透。
“快过来帮忙!”裴颜卿激动开口,楚怀殇与萧子祁几乎没有犹豫的上前,双掌覆在裴颜卿后心处,奋力灌输内力。
血止住了,但上官凤彻底陷入昏迷。
“怎么会这样?”情绪激愤的楚怀殇腾的上前,双手扯住裴颜卿的衣领,额头迸起青筋。
“白凌霜……白凌霜那个恶妇在死蛊里面藏了蛊中蛊,生死蛊自行消亡的过程激发了蛊中蛊的苏醒,这是一只……蚕食内脏的蛊虫,刚刚我已经尽全力将它封在固定的位置,如果没有解药,上官凤……没救了。”
“是不是跟当初的萱儿一样?”花如月狠噎着喉,雾气漫上眼眶。
“如出一辙,不管是心思还是手法都很像,一样的阴险毒辣,叫人措手不及。色沉重很的点点头。
“白凌霜……白凌霜!”楚怀殇疯了一样冲出去,花如月想要阻止却被萧子祁拦住。
“让他去,至少我们应该知道白凌霜接下来还要提出什么条件。”花如月身体无力般靠在萧子祁身上,转身看向上官凤时心里的痛蔓延到身上的每个细胞。
“白凌霜该为此付出代价。”花如月咬紧牙关,狠戾低吼。
“还有那些伤害过萱儿的人,都应该付出代价,本王一定会让他们付出代价。”萧子祁将花如月抱在怀里,轻抚着她的发髻,动情开口。
一侧,裴颜卿眸色微闪,心不由的一抽,是呵,萧子祁与花如月之间还有一个萱儿,而自己与花如月之间,只有一块血玉寒石。
仿佛预料到楚怀殇会闯皇宫,花柔依一早便让崔实守在宫门处,如此,楚怀殇方可以顺利冲进九华殿。
“白凌霜!”看到白凌霜的一刻,楚怀殇忽的抽出腰间利剑,剑尖直抵过去。
血,染透剑尖!
“继续啊,为什么停下来?嗯?”胸口刺痛,白凌霜非但不躲,反而步步向前,直逼的楚怀殇节节后退。
“解药,把解药拿出来!”楚怀殇失控厉吼。
停下脚步,白凌霜伸出手,食指与中指夹住剑身,只听‘砰’的一声,剑身断裂,楚怀殇被内力震的手腕陡颤,剑柄脱手摔到地上。
与此同时,白凌霜单手握住另半截插进自己胸口的剑身,‘噗’的抽出来,将带着鲜血的剑身甩向楚怀殇,入地三寸。
“凭什么你说我就要拿出来?给个理由。”封住穴道,白凌霜直立在楚怀殇面前,眼睛里漆黑一片,没有半点温度。
“我怎么都没想到你会那么狠毒,你到底是有多恨上官凤,才致于用那么卑鄙的手段让她受苦!”二十五年的朝夕相对,他自问最了解眼前这个女人的为人,在楚怀殇眼里,白凌霜恬静,温柔,善解人意,好像这世间女子所拥有的优点全都集中在她一个人身上。
然而现实,却狠狠煽了他两巴掌。
“你有多爱上官凤,我就有多恨她,这种解释你还满意吗?”胸口的痛没让白凌霜皱一下眉头,她冷冷的看着眼前的男人,他竟然,想都没想的把剑刺进自己心脏的位置,够狠啊楚怀殇!
“说吧,条件。”楚怀殇终于认清白凌霜丑陋的内心和罪恶的本质,再也不会幻想她会心慈手软。
“没有条件,只要看着上官凤死,我的目的就达到了。”白凌霜抿唇,笑着坐到桌边,端起茶杯轻嘬一口。
“白凌霜,你别太过分!”楚怀殇猛然上前打翻白凌霜手里的茶杯,赤眼如荼,身上散着嗜血的杀气。
看着地上的碎片,白凌霜眼底的光骤然寒冽,“跪到那上面,我就告诉你条件。”
“是你说的?”见白凌霜点头,楚怀殇一步步后退到碎裂的茶杯旁边,慢慢的,跪在上面。
那一顺间,鲜血如柱,白凌霜甚至能听到碎片刺透皮肉划破白骨的声音。
“如果换作是我在上官凤的位置,你能为我做到这种地步吗?”妒意蒸腾,白凌霜始终没抑制住眼底的酸涩,冷笑着开口。
“条件。”楚怀殇真的不想再听到从白凌霜嘴里说出来的任何一句废话。这一刻开始,他与眼前这个女人,恩断,义绝。
“盐帮帮主的印章还有‘地’字令牌,三日后,东郊十里的破庙里,我们清算。”白凌霜扬了扬眸子,硬是将眼泪逼退,时至今日,她真不该再为这个男人掉一滴眼泪了。
“白凌霜你听好,如果上官凤死,那你最好期待本侯跟她一起去,否则,我必将你碎尸万段!”缓慢起身,忍痛拔除膝盖处的瓷杯碎片,楚怀殇漠然转身,一步步走出九华殿。
“记着,让花如月跟着一起去,否则我不会拿出解药。”
身形略有停顿,却没有回头。
苍凉的背影淡出视线,白凌霜一下子笑出声来,“听到了吗,他要把我碎尸万段?我白凌霜爱了二十五年的男人要把我碎尸万段!”
桌面砰然断成两截,白凌霜握着拳头的手停滞在半空,眼底溢出彻骨的寒意,那就看看到最后,谁才是被碎尸万段的那一个!
楚怀殇,你别忘了,你还有一个得了重病的娘!
宫门外,花如月与萧子祁早已侯在外面,眼见楚怀殇踉跄着走出宫门,二人登时下车,到近方见楚怀殇双腿被血染透。
“动手了?”花如月伸手搀扶时却被楚怀殇挡开。
“她要盐帮帮主的印章和‘地’字令牌,她还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