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妹妹来得,本宫就来得,怎么?父亲还要撵我出去啊?”花如月哑然失笑,不请自坐。
“花如月!见到父亲和老身,你怎不知请安!”此刻坐在花柔依身边,一直没插上嘴的白芷凤恨恨怒斥。
“呵,庶母可真长记性,本宫回门之日怎么说的来着?”花如月佯装善忘的想了想,“本宫身为瑞王侧妃,没让你们施礼已是大恩,你们反倒让本宫磕头,庶母这脑子,是不是打小让驴踢过?”
“你!”白芷凤恼恨起身,却被身边花柔依拉回座位。
“你一小小的瑞王侧妃见了本宫也要这么嚣张么!”花柔依自是要为母亲出头,也是看不惯花如月的傲慢。
“都什么时候了,妹妹说话还这么有底气,陆展找着了?”花如月挑眉,极有深意的问了一句。
一语闭,厅内三人的视线一下子丰富起来。尤其花柔依,恍若想到什么,腾的站起身。
“是你!是你把陆展妻儿从白府带走的是不是?”当局者迷,有些事只要旁人一个提醒,便能柳暗花明。
“是啊,那两个人对妹妹很重要?”厅里没有外人,花如月自觉不必遮遮掩掩。(
“你把他们给本宫交出来!”花柔依恨声怒吼。
“妹妹别急呀,其实他们能有多重要?重要的不过是陆展,这不,姐姐才找着陆展便把人给你送来了,我好吧?”花如月语笑嫣然,令厅内一众人皆是一惊。
就在这时,管家跌撞着跑进来,“老爷,不好了!外面……外面……”
“发生什么事了?”花景奕厉声质问。
“外面来了好多御林军,说是要搜宰相府!”管家一语,花景奕登时明白过来,大步走到花如月面前。
“把陆展交出来!”果然是混迹朝堂的老油条,就是比别人脑子快。
“陆展在府中地窖里,父亲去的早,或许来得及……”看着花景奕煞白的脸色,花如月浅笑嫣然,笑意直达心底。
“你为什么要屡次三番害老夫,到底是为什么!”花景奕很清楚能不能来得及并不取决于他去的早不早,而是由他眼前这个女儿,陌生的连他都认不得的女儿说了算。
“真冤枉,女儿过来送人可是一片好心!”花如月不明白花景奕是怎么舔着脸问的这句话。
为什么?她也很想知道,仅仅因为一句‘巾帼不让须眉’,母亲就该死的那样惨?自己就该一尸两命!
打斗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花景奕心知不妙,大跨步冲出正厅,身后花柔依与白芷凤狠瞪花如月一眼,亦急忙跟了出去。
而此时,一直没有现身的湘竹从外面小跑进来。
“小姐,郑洛说叶台的消息已经送进宫了,陆展在花府出现的事儿皇上也已经知道了,皇上那会儿出的皇宫,估摸着现在快到花府了。”湘竹凑到花如月身边,小声禀报。
“今天可真是个阳光明媚的好日子。”花如月似是松了口气,起身走向厅门,湘竹先是一怔,尔后心领神会的点点头,“是个好日子!”
此时的花府前院已经打的不可开交,十几个御林军将陆展围在中间,兵器交错的声音刺的人耳膜生疼。
看着眼前的刀光剑影,花如月樱唇抿成一线,制造这样的场景并不难,她先是将陆展从后门带进宰相府,后又让个小乞丐给大街上的御林军送个字条,待御林军过来,再让陆展适时露个面,如此,便成这样了。
站在花景奕身边,花如月分明看到花景奕袖口微动,虽说是文臣,但她知道,自己这个爹爹平日里会有暗器傍身,而这暗器,却是母亲亲手为他做的。
“父亲莫要轻举妄动,若是让皇上知道陆展死在父亲的暗器上,那可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的事,父亲放心,女儿保证陆展什么都不会说的。”花如月上前几步勾住花景奕的胳膊,看似甜腻的笑着,实则却是阻止花景奕要对陆展不利。
花景奕哪里肯信,见有机可乘登时推开花如月,而此时,龙撵已停在府门,周公公尖细的嗓子惊的花景奕错失良机。
与此同时,花如月微不可见的递了个眼神儿给陆展,于是陆展被俘。
“老臣叩见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随着花景奕叩首,一众人跪地磕头,花如月也不例外。
“平身。”冰蛰的声音透着隐忍的怒意,地上,花景奕身形微震,不由的看了眼跪在自己身边的女儿,巧的是花如月也在看他,四目相视间有多少波涛暗涌,是他人所不能体会的。
“启禀皇上,逃犯陆展在此!”御林军禀报之后,萧晟宇踩着戾气的步子走到陆展面前,目光狠戾。
“凭你的本事根本逃不出天牢,是谁救你的?说实话,朕赐你全尸。”萧晟宇一张脸黑如墨炭,声音似冬日裂冰的湖水,冷中透着极寒。
只要是死,全尸和碎尸又有什么区别?花如月就站在萧晟宇背后,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的剪影将她冰锥一样的恨意掩盖的极好。
这么有利的位置,只要她想,萧晟宇随时都会命殒,可她不会的,与死后鞭尸相比,她更喜欢活着凌迟。
陆展演技很好,在他咬碎齿缝毒药的时候,眼睛很是生动的看了眼花景奕,真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不好!”有御林军上前想要阻止陆展的自杀行径,却还是不敌毒药来的快。
“岂有此理!”萧晟宇看着陆展的尸体,甩袖进了正厅。身后一众人面面相觑,皆忐忑跟了进去。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