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这院中还有些不相干的外人,花如月不得不掩住锋芒,没心没肺的扑到花景奕面前。
“你……你你你……”眼见花如月笑奔过来,花景奕仿佛躲瘟神一样倒退数步,直至撞到白芷凤身上才算停下来。
反倒是白芷凤被撞的四仰八叉倒在地上,身子不停朝后挪蹭,指着花如月的手指筛糠似的抖着,惊恐万状。
“如月?湘竹,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到花如月的刹那,柳翠娥并没有想象中的震惊,声音却透着凛然之意。
“老太君,您怎么在这儿啊?”湘竹惊讶看向柳翠娥的同时,余光瞄到了担架上的花如月,顿时弹跳起来,“小姐!小姐你看!”
被湘竹拽过来的花如月这才注意到担架上的冒牌货,不由大吃一惊。
“怎么……怎么会有两个我?”花如月一语破的,狄老太君登时走到担架旁边,撸起尸体胳膊上的衣袖,肘下三寸地方并无任何伤疤。
“岂有此理!这是怎么回事!”柳翠娥忽的转身,手中权杖重重落地,利目狠瞪向石化了许久的花景奕。
怎么回事?此时的花景奕比任何人都想知道,这到底是发生什么事了!
“那个……那个花如月是假的……你是真的?”花景奕不可置信的看着眼前的花如月,眼下就算是傻子也能明白过味儿,自己阴沟翻船了!
“女儿在花府呆了二十几年,父亲却屡屡认错,到底是如月长的太普通,还是父亲你……从来没有认真看过女儿的长相?父亲你好好看看,看看这张脸,是不是跟母亲很像?”
花如月懒理花景奕眼中惊骇,一步步逼近,每句话都似芒针刺进花景奕的肺腑。
“你滚开!”恐惧到了极点难免慌张,花景奕猛的挥手想要推开花如月,却被一股横力挡住,害自己一个趔趄。
“花景奕,别忘了你的身份!”萧子祁冷傲站在花如月身边,肃声提醒。
此时,所有捕快衙役全数回来,无人发现月满楼身影。
白芷凤见势不妙,尴尬从地上爬起来走到自家夫君身边,“老爷,咱们回去吧?”
“既是没有,老夫打扰了……”在没理清头绪之前,花景奕深知此处不可久留,正欲转身却被别苑随从拦了下来。
“宰相大人不记得答应本王的事了?本王要你一个交代!”萧子祁漠声冷喝,令花景奕进退两难。
“不知王爷想要老夫如何交代?”花景奕狠吸口气,转身时恢复了做为一朝宰相该有的冷静。
“这个人是谁?看到月满楼进本王别苑的又是谁?你们平白扰了吾妻清静,更有诬陷本王之意,如果不将这件事查个清清楚楚,本王不会善罢甘休!”萧子祁声音渐沉,指了指担架上的尸体,语调中透着不容拒绝的尊威。
“不错,老身也想知道这个人,到底是谁!”柳翠娥说话时,落在尸体脸上的手忽的一拽,顿有一张面皮被撕扯下来,露出一张陌生的脸。
花景奕心里好恨,你们这是怀疑我?我还怀疑是不是你们将计就计给老夫下套!
然则心里可以想,话却不能这样说,“此事,老夫自会敦促刑部加紧盘查,倒是如月,发生这么大的事,为父甚为担心,想与你单独谈谈!”
“好啊,如月也想父亲了,还有庶母,要不要一起聊聊?”花如月明眸生辉,看向花景奕的同时瞄向白芷凤。
“不必,你先回去!”未及白芷凤拒绝,花景奕先一步站出来挡下,无关体贴,实不想白芷凤惊慌之下被花如月诈出什么。
见无人阻拦,白芷凤逃命般跑出别苑,花如月看在眼里,心底一阵冷笑,跑吧跑吧,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
“湘竹,替本小姐好生招待老太君,父亲大人,请吧!”花如月纤指轻抬,看似恭敬的伸出手,示意花景奕走在前面。
众人默,盯着这对父女远离的视线,各有深意。
早就准备好的厢房里,花如月将将关紧房门,便听身后传来质问。
“你为什么还活着?月满楼呢?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房间里并无外人,用不着拐弯抹角,在看到花如月的那一顺,花景奕就知道自己掉进了花如月的计中计。
“知道皇上为什么会突然撤兵,打消跟瑞狄两府鱼死网破的计划吗?”不答反问,花如月浅笑嫣然。
“你……你什么都知道?”花景奕微怔,黑眉紧皱。
“也不能说什么都知道,可至少知道的比你多。”花如月悠缓踱步坐到桌边,指了指对面的椅子,花景奕犹豫片刻,坐?还是不坐?
“你还没回答老夫的问题!”花景奕不能不坐,就算不能让花如月站着,可站着的也不该是自己。
“父亲别急啊,该说的如月一定会说,在此之前,如月倒想问父亲一句,您老投靠北昭太子这件事,萧晟宇还不知道吧?”花如月音落,花景奕登时挺身瞪眼。
“你胡说!”
“父亲急什么,你不早就有进可攻退可守的法子了,不然你也不会安排楚昭仪坐上花柔依的鸾轿。”花如月由着花景奕一惊一乍,不紧不慢的倒着茶。
看着眼前的女儿,花景奕黑眸渐渐深沉,一直以为花如月的反扑不过是虚张声势,一只绵羊就算再彪悍也变不成狼,可他错了,花如月从来就不是只绵羊!
“你到底想说什么?”既然问不出,那就听吧。
“父亲你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沈醉那种人你也敢跟他合作,就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