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艾责接过纸条,上面的内容让她非常的惊讶,这个地址她非常的熟悉,就是玉缘所在街道的附近。同样的她也在庆幸,如果不是扎西次仁恐怕他们都要一直耗在西藏。
“我们需要赶回去。”林艾责转头又对西藏小伙说道:“你确定要跟着我们?”
扎西次仁本以为要找的人是在西藏,结果是距离那么远的外地,心中不由犹豫起来。
两人也没催促他,对于林艾责来说其实不是很赞同他跟着一同过去,到现在已经这么多人出事,她不希望又增加一个。
扎西次仁考虑片刻,还是重重的点点头:“去。”
于是来的路上是三人,而回去变成四人。
在路上,林艾责突然想起,转头对着闭眼假寐的卜丁芸说道:“你不是说你不来我也会让你来西藏的吗?那你现在还回去。”
卜丁芸并没有睁开眼,闭眼的睫毛微微抖动,耳尖也是发热。
林艾责勾起嘴角微笑,明显装睡。不怪她耍小性子,谁叫卜丁芸时不时就装神秘,不好好呛她一下才怪。
四人下来飞机就去了纸条上写的地址,是一栋年久的平屋,铁门以及窗台围栏都是锈迹斑斑。林艾责等人还未进门,就看到铁门打开,走出一个四五十岁左右的中年妇女,衣服边都被洗的发白,可混身上下收拾的非常整齐干净,再看面容,却让现场几人惊讶,从左眼下方到右脸颊一条狰狞的痕迹划过整个面颊。
刘霞见到四人便也知道是被找上门,再看到其中一人气息不稳脸色苍白更是明白几人是为何而来:“你们倒有本事,居然能这么快就找上门。”
林艾责也没说过多,而是将口袋中的骨珠拿出来:“这是你的?”
“没错。”刘霞声音有些沙哑,她放弃了自己,放弃了良知只为这串骨珠。
“你知不知道你害了多少人。”林艾责厉声说道。
“这是命。”刘霞仰天长笑:“是你们将何源红那个贱人弄出医院的对吧。”
笑声尖啸,四人望着有些疯狂的女人,心中开始有些不安。
刘霞继续说道:“你们真不该,知道我是有多么的失望没看到她一天天步入死亡吗?她爱护的乌黑柔顺的长发还没有掉光,丰裕的身材还有干瘦,引以自豪的面容还没有苍老。我要看到她痛苦悔过过完这一生,可就因为你们,我费尽心血准备了十年载却没法看到尾。”
扎西次仁年小,血气涌起忍不住开口:“你这人真是疯了。”
“疯?”刘霞举起一直在颤抖的右手,指着脸上狰狞的痕迹:“在我十六岁那年,以这条疤痕为代价救下他开始,我就已经疯了。我喜欢他喜欢的疯狂,可他却爱上了何源红那个贱人。”
“即使这样,你要怪就怪那个男人才是。”
这时,刘霞却镇定下来,也不知为何缓缓的说出了自己的故事:“他没错。”
王决是内地分到西藏的一个小战士,她只是当地穷人家的小姑娘,说着遭乱的普通话,引来不少的笑话,是他解的围。他们慢慢熟悉,王决会教她学习写字,给她取了一个中文名字刘霞;她带他游山川湖泊,在王决深邃的眼眸中她能看见自己的身影,她沉醉下去。一次意外她因为救了他毁容,王决无比愧疚对她更加的好,她无悔。
幸福的日子很短暂。部队来了一个很漂亮的文艺兵,大大的眼睛透着水亮,一瞥一笑还带着一个小小的酒窝,长而厚实的乌黑浓发扎着两个麻花辫垂在胸前。王决的目光慢慢地转移在文艺兵身上。一次雪崩,他冒着生命危险救下了文艺兵,而后慢慢的陪伴在王决身边的人不再是她,可看着他带着幸福的笑容,哪怕心中无比酸楚,她也是面带着笑容祝福他们。
一段孽缘,她救了他,他却救下她;她爱上他,可他却深爱着她。
刘霞本就忍受着痛苦偷偷的在远处注意着他们,可何源红万万不该,在他最幸福的那一刻往他背后插上一刀,被心仪何源红的男人栽赃陷害入狱,何源红那个贱人转眼便投入男人的怀抱,抛下还在狱中的他离开西藏。
王决再狱中待了五年,每个月她都会前去,可在五年后的那一天,他走了,在走的那一刻他心中口中念的任然是何源红,那个至今都做着男人身边没有合法身份的地下情人。
她恨,滔天的恨。刘霞容许王决身边的人不是她,可绝不容许有人背叛他。她把自己献给了当地一个能人悄悄学习秘法,当她被发现遭到暴打的时候,刘霞用藏在身上的匕首反手插进那人的心脏,手上的鲜血刺红了眼。
十年的时间,一百零八颗念珠,一百零八个人的眉心骨,没有人知道刘霞是怎么才能坚持下来。从开始的惊慌、内疚到后来的心如止水。是满腔的恨意支撑着她。
上个月,刘霞见到她,这么多年过去,何源红还是那么的耀眼,可她却苍老的不成样。何源红挽着那个男人笑颜如嫣,可他却埋藏在深土里只剩骨骸。
可怜人自有可恨之处,林艾责道:“你这样做太极端,你知不知道会有多少无辜的人被牵连。”
刘霞眼露疯狂,说道:“好戏还在后面,我们慢慢来欣赏。”
几人听到对视一眼,心中更加觉得不安,乔迶直接说道:“骨珠上的诅咒到底该如何解?”
刘霞看着林艾责手中的骨珠,若有所思,说:“你将它交给我,我告诉你。”
林艾责听到反射性就将手紧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