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不意外他知道她的下落,以她对他的了解,那天她离开刺史府,他不在背后暗暗跟着就不是他了。[t]
只是仍然有些意外他会过来,毕竟她以为他还在生她的气呢,“你是过来看我的?”
阿桓见到她这个没心没肺的模样就来气,当下恶声恶气道:“没错,我就是来看你的!我来看你有没有累死,好替你收尸!”
薄欢勾唇一笑,“那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还活着。”
阿桓冷哼一声,“是啊,你还活得好好的,甚至还把我教你的内功心法和剑术运用得越来越好了!”
越想越生气,她记得他交给她的内功心法,却把他这个人给忘得一干二净,没见过比她更没心没肺的了!
薄欢却没有多想,只因为他肯定了自己的进步而欣喜,“你也觉得我进步了?”
黄昏时分,晚霞如红色纱幔,温柔地蒙在她的脸上,是她整张脸都变得熠熠生辉起来。
阿桓觉得自己一定是脑子有病,才会觉得这个死黑面越来越好看了,而且满腔的怒火竟还因为她这一笑而顷刻烟消云散了!
为了自己的没志气而纠结,他瞥了她一眼,见她一脸期待,心一软,闷闷道:“是啊,进步还不小呢!”真看不出来,她在这方面还有这超乎常人的天赋……当然,天赋是比不上他的!
薄欢得到他的肯定,笑得愈发的开心了,突然又想到了什么,双眸明亮地望着他,“对了阿桓,你能不能教我轻功?”有了轻功,她行起事来,一定会方便许多。
这个贪心自私的死黑面,对他可真是一点也不客气啊!难道她就一点也没有因为之前的事而对他愧疚吗?居然好意思一见面就马上又张口索取!
阿桓满心愤愤,却对她那双明亮如星辰的眼睛毫无抵抗力,嘴巴一张一合,小声嘀嘀咕咕,当做骂了她一顿之后,才继续没好气地说道:“等你的内功心法修到一定境界之后,对轻功自然会有所感悟的。”
薄欢皱眉,一定境界,那是什么境界?不过也知道心急吃不了热豆腐,只要她加紧练习心法,那个境界一定可以早日到来的。
如此一想,也就释然了,她抬头看着阿桓,问:“对了,你找到你的兄弟了没有?”
总算知道关心他了!
阿桓虽不满她这么迟才想到自己,可心里还是忍不住的一喜,面上却依旧做出一副冷淡的模样,“满大街的乞丐,小爷要找自己的兄弟,自然易如反掌。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薄欢笑了笑,“对了,我放在你衣服里的一千两银票有没有拿到?”
“拿到了。”阿桓答道,继续等,可久久没有等到自己想要的话,顿时不耐烦地剜她一眼,“你还有什么话要对我说的吗?”
还有什么话?
薄欢怔了怔,继续问:“那你昨天今天吃得好吗?睡得好吗?”
“死黑面你继续给我装聋作哑!”阿桓怒,“你真不打算向小爷解释解释,你为何千方百计混进这里来当下人吗?”
薄欢沉默了一下,抬眸看着他,“那你能跟我坦白,你真正的身份是什么,你又为何一定要留在方州吗?”
“我……”
薄欢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勾唇一笑,走上前去,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对她的小白貂笑了笑,“阿桓,每个人都有他的秘密,选择不坦白不代表她不是真心以待,只是因为某种原因和顾虑,而无法完全实话实说。我们作为朋友,难道不是应该体谅一下他的不得已,而并非咄咄相逼吗?阿桓,我不追问你的秘密,你也别再逼我了,好不好?”
阿桓一下子没了一开始的气焰,张了张嘴要说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口,半晌才轻声道:“可是我会担心你的安危。”
“我不是正在加紧练习武功了吗?你放心,我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不吃亏就是一天挑上几十桶水,还要砍这么多树啊?”
“……”
薄欢干咳两声,“咳咳,你就当这是让我练习内功心法和剑术的绝佳机会吧。我说的不吃亏,是指不让自己的性命受到威胁。”
阿桓:“哦。”
“不但是我,你也不要吃亏。阿桓,不管你要在方州做什么,记得不要让自己受伤。”
阿桓眼睛一弯,“好。”
“记得要吃饭,衣服也要多穿点。”
阿桓咧嘴,“好。”
“不要再去大街上抢人家银子了,你这样做跟流氓有什么分别?”
阿桓:“……哦。”
“你这脸上的黑泥膏已经涂几天了,好洗掉了。”
“……”阿桓转身,“我要走了!”
薄欢点头,“出去的时候小心点,别让人发现你的行踪。”
“知道了。”阿桓摆了摆手,走了几步之后,突然又转身回来,目光闪烁,脸上带着些许的不自然。
薄欢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他没有说话,而是从绑在腰间的一个白色袋子里捞出一样东西,别别扭扭地递给她。
薄欢迟疑地接过这网网兜兜的玩意儿,“这是什么?”
“吊床。”阿桓撇撇嘴,“你不要去那个都是男人的床睡,晚上就把这个绑在树上睡吧。”
薄欢眼睛一亮,顿时对手上这东西爱不释手起来,“你想得真周到!你昨晚就在跟踪我?”
“……”
她抬头,对他弯眼一笑,“这吊床我很喜欢,谢谢你为我准备了。”简直是宝贝啊!昨晚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