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底下焉有小爷不敢做的事?”阿桓回头愤怒地瞪着她,眼里闪着一股坚决认真的阴寒杀气,“等我把天底下所有的臭女人都给宰了,看你还能喜欢谁!”
“你……”薄欢被他气得发抖,“我喜欢谁,你便要杀了谁?你才是变态!我跟你说,你要是敢动清姑姑一根手指头,我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你一面!”
阿桓嗤笑一声,不以为然,“小爷想见你,岂是你能躲得过的?”
没见过比他还臭不要脸的!
薄欢冷笑,“我有的是办法对你视而不见。 ”
某小爷想象了一下那种情景,觉得挺无趣的,顿时愤怒中带着点小幽怨地瞪着她,“你为了维护那个臭女人,居然要对我视而不见!那个臭女人对你当真有这么重要?”
薄欢哭笑不得,试图与他说理,“你企图滥杀无辜,这本就是你有错在先,我不是维护她,而是站在常人的角度,做了常人该做的抉择而已。若说重要,你我朝夕相处恁久,在我心中,当然是你比她重要多了。”
最后一句话,简直是一罐蜜糖毫无预警地兜头泼来,阿桓愣了愣,继而脸上一热,嘴角却不由自主地大大咧开,“我真的比她重要多了?”
薄欢郑重点头,“我不爱骗人的!”倒把先前才将河盗们骗得惨不忍睹之事忘得一干二净了。[
虽然大致能猜得出这位小魔王对自己的那点小心思,但她向来把他当比自己小的孩子,自然而然的也就把这点小心思归结为小孩子的占有欲了。不过他看上去跟子莘一般大小,她因为失去子莘,便情不自禁将对子莘的感情转移到他身上,所以在她心里一直把他当弟弟看待,比起清姑姑,自然也就重要多了。在这点上,她至少是不骗人的。
却不知,若是让这小魔王知道她抱的是这种心思,一怒之下估计得将她給一撕为二了。
当然,此刻阿桓是不知道她的心思的,所以因为她一句肯定而瞬间飘上了半空,哪怕脸上如何强忍,心里到底还是乐滋滋的,“好吧,我就先留下那臭女人的一条狗命吧!”
薄欢无奈地摇摇头,也不再与他争执,扫了一眼桌上的篮子,“快把趁热这些东西吃了吧。”见他要开口,连忙堵住他,“这是清姑姑送给我的,既然已经送出,那么现在已经是我的了,你吃的也就是我的东西,无需再计较什么。你年纪还小,正是长身体的年纪,不应该跟吃的过不去的。(.
见她难得关心自己,阿桓心里的阴霾顿时一扫而空,虽然还有些小疙瘩,但最终还是听了她的走到桌前坐下,从篮子里搬出一个个碟子摆放在桌上,执起筷子就慢吞吞地吃了起来。等吃得满嘴油亮的时候,还不忘强调一声:“小爷我跟你说,我真的十六岁了,比你大,已经不小了!”
“是是是,你不小了,但是身体还是要长的,所以饭还是要多吃的!”薄欢压根不信他的,不过为了不让这位脾气不好的小魔王再次跳脚,还是笑着附和他。
阿桓对她的反应甚是满意,嘴角咧笑成心形,低下头去继续吃。
这才乖嘛,薄欢对他的反应也很是满意,看着他漂亮的侧脸,突然想起一身雪白的小白貂,很可爱,很温驯。
……
一夜很快过去,当薄欢从床上醒来时,翌日晌午时分,肚子一个劲地“咕噜噜”叫。
低头看睡着地上的小白貂,正抱着卷成一团的被子睡得正酣,嘴角还挂着口水。
薄欢下床,走到窗前,推开两扇窗,一缕温暖的阳光立即迫不及待地闯了进来。她微微仰脸,闭上双眸,热烈迎接这亲切的阳光,让这缕温暖之光在自己的脸上徜徉。
嘴角微微扬起,天阴了这么多天,终于放晴了。
晒了一会儿阳光,她这才转身,却发现原本睡得口水直流的小白貂不知何时已经起来了,懵懵懂懂地坐在那儿,茫然的样子似乎还没完全醒过来。
她迎接入室的那一缕阳光正好在他打地铺的位置停止,将他照了个正着,看来他方才就是被这不速之客给搅醒过来的。
薄欢对他勾唇一笑,“醒了?”
她站在窗口,身侧粉红色的纱幔纷扬,身后金色的阳光仿佛是镀在她的身上一般,竟美得让人睁不开眼。
阿桓怔怔地望着她,两眼发直,半晌没能回过神来。
薄欢微微疑惑,向他走过去,“阿桓?”
阿桓蓦然元神归位,忙收回目光,脖子以上的位置一阵阵滚热,真是奇怪,这死黑面怎的越看越好看了?明明黑得像一团炭……心情又是纠结又是羞愤,模糊不清地应了她一声,“哦。”
薄欢不疑有他,只对他说道:“方州就快到了,你这张脸委实招摇,下船之前,还是在脸上抹点东西遮一遮吧。”
阿桓悲愤,“小爷长得好看有错啊啊啊啊!”
“长得好看没错,只是到时候会招惹来烦人的苍蝇,赶走一批又有下一批,你肯定也不胜其烦的,对不对?”
阿桓似乎深有体会,并且至今心有余悸,立马点头,道:“好,听你的!我抹!”等会儿他就去厨房一趟,扒些灶灰把脸上抹得跟她一样黑溜溜的!
薄欢笑笑,行至一个箱子,拿出她自己的包袱,打开,在其中里面摸索了一会儿,摸出一个瓶子来。
阿桓不知何时站到了她的身后,看着她的包袱,纳闷道:“小爷其实老早就想问了,你这瓶瓶罐罐的,都装的是啥玩意儿啊?”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