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琪看着母亲与未婚夫夸张的表演,恨不得挖条地缝钻进去。
秦歌是什么人她太清楚了,如果他真的是一个穷**丝,宁愿让手腕空着也绝不会去买块假表冒充富豪。
再说今天本来就是偶遇,难道秦歌未卜先知,早早专门安排一个托儿欺骗你们?你们也太当自己是盘菜了。
她心里既羞愤又悲哀,母亲是上天注定的,可未婚夫却是她自己挑选的,她无论如何也不能把此时愚蠢至极的冯洲和以往温文尔雅的未婚夫结合起来。
她很后悔,后悔当年自己没有勇气站出来替秦歌开脱,害他被开除。
人生或许就是这样,一步错就步步错,所有人都在往前走,没人会停下来等你。
就在这时,冯洲笑着笑着忽然不笑了,反而十分紧张的站起身,整了整自己的领带和袖口,严肃中又不失恭敬的看着秦歌身后的方向。
裴琪转脸看去,就见一个无论容貌、身材还是气质都让人赞叹的美女正款款走来,一身剪裁合体的职业套装让她看上去是那么的凛然不可侵犯,可嘴角的微笑却让她又多了几分俏皮的味道。
即便是用再苛刻的眼光来看,这个女人都堪称尤物。
美女脸上带着花一般的笑容,越走越近。
冯洲激动的喉结耸动,离开座位微微弯腰道:“苏、苏董,您好!”
谁知他的声音太小,美女的目光又一直都放在秦歌的身上,根本就没听见他说什么,甚至看没看见他都不知道。
当美女终于走到秦歌的身后,就做了一个让冯洲眼珠子差点掉出来的动作。
只见她一把抱住秦歌的脖子,俯身在他腮帮子上狠狠亲了一口,笑眯眯又可怜兮兮的说:“亲爱的,等我很久了吧?!可不准生气哦!”
当着初恋的面被别的女人亲,虽然心里没鬼,可秦歌还是有点不好意思,看了裴琪一眼,对苏酥道:“别闹。”
“哦。”苏酥很乖巧的松开秦歌的脖子,像是才看到冯洲和裴琪三人似的,问道:“这些是你的朋友?”
这会儿,不光冯洲傻了,裴琪的母亲傻了,就连裴琪都呆呆的看着苏酥,这个女人的美丽与气质对她来说就像是一座大山,压的她喘不过气来,虽然不甘心,但她的心里还是忍不住的想:只有这样的美人才配得上骄傲的秦歌吧!
“怎么,你不认识?”秦歌有些好奇的指指冯洲道,“你是不是又偷懒了?连自己公司的部门主管都不认识,怎么当人家董事长的?”
苏酥可爱的吐吐舌头,又仔细看了看冯洲,最终却满脸尴尬的挠挠头道:“不对啊!公司各部门的主管,人家明明都认识的呀!这位先生,不好意思,请问你是哪个部门的?”
冯洲本来苍白的脸瞬间胀成了猪肝色,有心不回答苏酥的问话,可身为凤凰男的他根本就没那种骨气,支支吾吾半天,才低声开口道:“回、回苏董的话,我是市场部开发设计办公室文案七组的组长。”
“你讨厌!”苏酥以为被秦歌耍了,就打了他一下,道:“集团里有好几百个小组,你让我怎么记住这么多人嘛!”
“呃……”秦歌摸摸鼻子,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了,心说我哪儿知道那家伙是在吹牛,以为真是个大部门的主管呢!
此时的裴琪已经恨不得钻到桌子底下去,未婚夫在自己老板的男人面前嚣张吹牛,关键这个男人还是她的初恋,这让她还怎么面对秦歌?
要是早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她宁愿不要与秦歌重逢后的喜悦,虽然心里已经决定了要跟冯洲分手。
至于她的母亲,脸色早就绿了。
闺女当年慧眼识珠抓到了一只大金龟,让她给生生破坏掉,多年之后重逢,又让她夹枪带棒的讽刺一番,还是帮着准女婿一起讽刺的……呸!什么准女婿?一点看人的眼光都没有,当个小组组长就拽的二五八万似的,什么东西!
而冯洲此时的脸色又恢复了惨白,额头甚至有汗珠流了下来。
初恋总是令人难忘,冯洲知道这个道理。所以从一开始,他就打定了主意要把秦歌踩在脚下,狠狠的打脸,从而让裴琪知道,认识他、嫁给他是多么的幸运。
手表的事情被他看做是秦歌一次无谓且愚蠢的反抗,他不相信一个穷**丝可以打到自己的脸,便自我催眠说那只是一场拙劣滑稽的表演。
现在,自己连面都没怎么见过、更没说过一句话的老板,在秦歌面前竟然像个小姑娘一般乖巧……这一定是幻觉,一定是幻觉。
可惜,这次的自我催眠不管用了。他在心里每提醒自己一次这是幻觉,眼前的场景便会清晰一分,直到苏酥与秦歌的亲昵深深的烙印在心里,他才恍然猜到秦歌的身份。
苏酥悄无声息间就反收购了曹氏的事情,在集团内部早已成为了传奇,当时她在董事局会议上曾提及的那个一元钱把曹氏股份卖。
如今再看苏酥与秦歌的亲密,要是还猜不出来他就是那个传说中的“秦先生”,就真蠢的连猪都不如了。
可笑自己还说人家的表是仿的,能把价值数十亿的曹氏股份以一块钱的价格卖掉的人,会戴一块假表?
巴掌扇的啪啪响,不过不是他打人家,而是人家打他,还是自己上赶着拿着人家的手帮人家打的。
很疼,火辣辣的疼。
秦歌才不在乎此时冯洲和裴琪母亲心里的想法,见裴琪眼眶红红的,似乎快要哭出来了,心中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