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丁曼的话,秦歌有些意外,但更多的是欣慰。
他吻了吻女人的额头,说:“曼姐姐,你知道这世界上,懂得站在男人角度想问题的女人有多么的稀有吗?你在这样下去,我会离不开你的。”
丁曼的嘴角翘起,反问道:“那你的意思是说,我以后要多任性一些,多无理取闹一些喽!”
秦歌哈哈大笑,说:“都可以,什么样子的曼姐我都喜欢,没见大熊猫一个个都混吃等死想干嘛就干嘛么?就是因为一个字——稀有!”
丁曼一掌把秦歌推亭子外面去了。
“现在稀有动物不想跟你离那么近了。”
向来端庄知性的丁曼居然也会耍小性子了,这可很难得,不能破坏。
于是,秦歌就干脆坐在湿漉漉的草地上,背靠石砌的亭子基座,抬头仰望阴沉沉的天空。
“我是在孤儿院和街头长大的,除了乔老院长的爱护之外,从小接触最多的就是不按常理、不按章法处事的街头智慧。”看了一会儿天空,秦歌忽然幽幽开口,“第一次偷偷去街上时,我以为外面跟孤儿院里一样,只要乖乖听话,就能得到宠爱和奖赏……呵呵,可想而知,我身上的零花钱被一伙孩子抢走了,还挨了顿揍。”
丁曼从未听秦歌说起过他的过去,此时猛然听到,竟有些连大气都不敢喘,生怕会吓得他不再往下说一样。
秦歌不知道丁曼的小心翼翼,依然自顾自说着。
“你知道的,男孩子嘛!回家从来都不会说自己挨了多少下,只会吹牛b的说怎么怎么把别人打成猪头,自己脸上的伤则是因为大意不留神。然后你猜怎么着?哈哈,乔老院长又把我揍了一顿!
她老人家最讨厌恃强凌弱的人,我挨了打,竟然傻兮兮地跟她说是打了别人,当然会再挨一顿啦!哈哈……现在想想,那个时候的自己真是蠢的厉害,明明只要实话实说,乔老院长就会去帮我报仇的,她可是当地远近闻名的泼辣老太太呢……”
笑着笑着,一滴泪从秦歌的眼角滑落。
“曼姐姐,我好想她老人家啊!”
丁曼从没想过秦歌的一滴眼泪会让自己的心疼得像要碎裂一样,鼻子跟着一酸,就从亭子里跳出来,将他紧紧的拥抱在怀里。
秦歌默默伏在丁曼软绵绵的胸膛上,等自己那股伤感的情绪稍稍淡去一些,才轻轻蹭两下,又深吸两口香气,笑着说:“果然要这样才能骗的你主动送出豆腐来。”
丁曼听了他的调侃,却没有推开他,反而又紧了紧手臂,撇嘴说:“你现在也很蠢。”
“怎么了?”
“明明什么都不说就可以一直占便宜的,你竟然还傻兮兮的编出一个蹩脚的理由来。”丁曼学着秦歌刚才回忆挨打时的口气说。
秦歌问:“那你为什么还让我继续吃豆腐?”
丁曼说:“因为,除了这个,我什么都给不了你。”
秦歌沉默。
亭子里安静下来,纷飞的细雨像雾一般,将两人之间淡淡的温馨和爱意弥漫。
良久,丁曼开口问:“后来呢?”
“什么?”
“你挨打的事情啊!”
“哦!后来啊!因为乔老院长不喜欢我打人,再加上我一个人也打不过人家好几个,可我又咽不下那口气,怎么办呢?我就想啊想,想啊想,最后还真叫我想出一个主意来。”
丁曼接口道:“以你的性子,肯定是个很坏的主意吧!”
“还真是个坏主意,特别特别坏的主意。”秦歌顿时哈哈大笑,点头道。
“那个时候,孤儿院离市区很远,周围只有一个小村子,村子附近还有一个砖窑厂,是村长开的,许多村民都在那里做工。有一天,我偶然碰见揍我的那帮孩子的老大的父亲在路边摊喝闷酒,嘴里还骂骂咧咧的说村长克扣了他的工钱。
于是,我找了一个罐头瓶,抓了半瓶子蚂蚱装进去,然后去茅厕又往里面灌满了稀粑粑,当天晚上就狠狠的扔进了村长家的窗户……哈哈哈……”
说到这里,秦歌已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断断续续的道:“接着……接着我大喊一声:王……哈哈……王八蛋村长,还……还我爹工钱……后来,那孩子的父亲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他是被村长的儿子狠狠揍了一顿……哈哈哈哈……”
丁曼听完也忍不住笑起来,不过笑着笑着忽然脑补出几十只粘着屎的蚂蚱满屋子乱蹦的场景,顿时又开始一阵阵反胃,不由嗔道:“你这家伙!从小就坏的冒油。”
就在这时,秦歌的笑声慢慢的低了下去,脸上的表情也一点点严肃起来,到最后,竟变成了略带些伤感的样子。
“就这样,我过了一段平静的日子,直到有一天,城里来了一辆警车,带走了那个孩子。”
丁曼一怔,问:“为什么?”
秦歌深吸口气,说:“他被村长儿子打的很惨,受不了心里憋着的那口恶气,就找了个机会,用刀捅死了村长儿子。”
丁曼怎么都没想到事情的结局竟然会如此残酷,一时间完全不知道该有怎样的反应才好。
秦歌的话还没停。
他接着说:“可能是因为天性就凉薄的缘故,当时的我并没有觉得这是自己的错,反而满心思的都在琢磨另一个问题——村长的儿子那么厉害,打得他那么狠,为什么他还会去桶村长儿子呢?
后来,我弄懂了,是因为那个孩子并没有发自心底的害怕村长的儿子,他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