泡了人家闺女,还敢这么跟人家说话的,秦歌应该是蝎子拉屎——独一份儿,可想而知方鸿信会难堪成什么样子。
秦歌这是摆明了不会给他这个便宜老丈人面子,可苦b的是,他这个便宜老丈人依然不敢翻脸,家族利益大于天,面子算什么东西,能填饱肚子吗?
但是,当着女儿的面向秦歌服软这种事也太不像话了,方鸿信皱眉深思片刻,忽然眼睛一亮,不卑不亢的与秦歌对视着,点头说:“是我。”
秦歌微微一怔,随即心里就有些感慨起来。方鸿信有没有将家族打造成豪门的才能另说,但在情商方面绝对是个人精。
当前这种情况,方鸿信无论是端起长辈的架子得罪秦歌,还是低声下气的在女儿面前失分,都是不妥当的,唯有把自己放在与秦歌毫无关系的平等位置上,才能让自己不是那么被动。
毕竟,秦歌就算再不爽,也总得给方小路一点面子,不可能真对他怎么样的。
不过,像秦歌这种没品的街头小流氓,最不屑的就是所谓上层人士那种当面克制背后捅刀子的虚伪手段,心里不爽,起码也得当面把气撒够了才行。
既然你要装傻充愣,那小爷倒要看看你能装到什么时候。秦歌心里冷笑,嘴上问:“那你知不知道小路是我的女人?”
这是非要逼着我在女儿面前丢人啊!方鸿信双拳紧握,恨的牙根痒痒,可脸上却依然要保持表情不变,用平静的声音说道:“年轻人,你要清楚,小路的身份中,排在首位的是‘我的女儿’。”
“那又怎么样?”秦歌反问道,“现今不同以往,子女可不再是父母的私人财产。”
方鸿信说:“时代再怎么变化,血缘关系都不会被抹杀,她是我的女儿,我就有责任为她的未来和幸福着想,而对您,秦先生,我似乎并没有为您考虑的义务吧?!”
以长辈的身份用出“您”这个字眼,已经是方鸿信能做到的最大示弱了,他希望秦歌能够就此作罢,否则,对话要是再进行下去,就真的很难下台了。
不过,秦歌似乎并没有要就此作罢的意思,好在他张嘴刚要说话的时候,方小路终于从那一吻中醒过神来,生气道:“你们有完没完?不觉得当着我的面谈论我的事情是很过分的吗?”
当男人心里有愧的时候,女人适当的脾气是很管用的,至少对秦歌来说就非常有效,这货一见方小路火了,立马就丢下方鸿信,屁颠屁颠的走过去哄道:“好了好了,不说了,你千万别生气。”
这会儿,方小路差不多也从自己钻进的牛角尖中走出来了,明白秦歌的出现就代表着事情会发生不可挽回的变化,有纠结痛苦的功夫,还不如静下心来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办法来。
因此,她对秦歌宠溺的态度十分受用,白他一眼,用略带撒娇的口气说道:“你怎么可以对我父亲那么无礼?”
秦歌挠挠头,很不要脸的嘟囔道:“我想睡的是你,又不是他。”
方小路登时就变成了大红脸,偷眼看看父亲,见他表情不变,似乎根本没听见的样子,不由在松口气的同时狠狠掐住秦歌的一块软肉,羞怒道:“你怎么什么都敢说出来啊?!”
秦歌抓住她的手,腆着脸嘿嘿笑道:“这一年里,我很想你。”
方小路鼻子一酸,眼中的恼怒瞬间化为如水温柔,轻声道:“我也是。”
短短几个字,已经足以道出一切,见面之前心中那些千言万语都没了再说出口的必要,此时此刻,仅仅只是脉脉的对视,便能清晰的感觉出彼此的心意。
一对儿久别重逢的情侣又开始旁若无人的腻歪,方鸿信顿时满头黑线。
女儿似乎再也不只单纯的是他的女儿了,这让他此时的心情十分复杂。
良久,秦歌在方小路额头轻轻一吻,柔声说:“去收拾一下自己的东西,我们马上就离开这里。”
方小路为难的看看父亲,“可是……”
秦歌用手指点住方小路的嘴唇,堵住她下面要说的话,然后道:“姑娘,你是我秦歌的女人,从今往后唯一需要心心念着的只有‘相夫教子’这四个字,别的事情不要想,也不需要想,我是你的男人,有什么事都交给我来做,记住了吗?”
这话很不要脸,也很大男子主义,可对于方小路这种骨子里传统的女人来说却不亚于最动听的情话,于是姑娘的眼睛立刻再次迷醉起来,只是嘴里还小小的倔强道:“谁、谁是你的女人?臭不要脸。”
秦歌哈哈一笑,捏捏方小路挺翘的鼻尖,说:“好了,快去收拾东西吧!”
方小路摇摇头,说:“没什么好收拾的,这里的东西,我一件都不想再见到。”
“这样啊!那你先去院子里等一会儿,我跟你父亲说几句话。”
方小路也知道自己在场会让两个男人有所顾忌,转头看了父亲一眼,就起身道:“也行,我正好也该把衣服换掉。”
“哎!别换。”秦歌伸手拦住。
方小路不解,“为什么?”
秦歌色迷迷的上下打量一番大红礼服的方小路,凑到她的耳边,小声道:“今天的你好美,衣服先不要换,等回去后……让我亲手帮你脱掉,好不好?”
方小路瞬间从头红到了脖颈,恶狠狠却又娇媚动人的瞪他一眼,骂了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匆匆推门走了出去。
待房门关上时,秦歌脸上的温馨和笑容就已经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