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离歌顿时大惊,眸光一沉,随即当机立断硬生生改了姿势,上跃改为下跳。幸好他反应得快,才在瞬间窜到下面堪堪接住慕晓枫。
虽然最终将人拦腰一抱,避免了慕晓枫直接栽下去变得肉酱的命运,此际温香满怀,他还是忍不住悄悄抹了把冷汗。
但是,将人接住之后,他想要再提气借力跃上来却不是那么容易了。
悬崖峭直且光滑无比,他根本没有落脚借力之处,刚刚他接住她那一刹,又生生滑下数丈。
瞧着这光滑陡峭的悬崖,他心下暗暗惴忖片刻,随即发现,眼下再无力带着她跃上这数丈悬崖,眸色冷了冷,当下决定带着她一路往下坠。
楚离歌之后,又一条人影急急电射而入,他趴在窗边略一沉吟,就跟着越过窗棂往悬崖下纵身一跳。
之后跟随楚离歌窜入小木屋的乌衣冷面侍卫冷刚只慢了一步,却只来得及远远模糊看见几道人影从窗口接连摔落悬崖。后面主动往悬崖跳的身影,他看不清何人,只隐约觉得那身天青水蓝相间的袍子有些熟悉。
“主子?”冷刚嗖一下如箭掠到窗边,探头就往黑黝黝的崖底腑瞰。
没确定情况之前,他不会冒失冲动往下跳。
这样跳下去,未必能救到人,还极可能连累到主子。
“调人!”冷刚心急如焚俯身下探的时候,只听得底下传来了简洁平稳的命令。
他面色变了变,听着下面瞬间渺渺散去的声音,差点控制不住直接将木屋窗棂一拳捣烂。
在外面山坡稍微逗留了一会功夫,揪出其中缩手缩脚躲一旁看热闹一个女人,张化才迟到了一会。
可他逮着那个满面惊恐的女人进屋,四下环顾却不见楚离歌与慕晓枫,只看到冷刚一脸阴沉冷戾的从窗边回首,立时便急躁追问,“冷刚,主子呢?”
冷刚哼了哼,横他一眼,一声不吭抬腿就往门外走。
张化瞧着他这副气愤不想搭理人的模样,心里莫名咯噔一声。
惯常的笑容一收,眉头稍稍上挑,就是一副冷厉肃杀模样。他扫了扫屋内幽幽转醒,却还在地上嗯嗯哼哼的男人,大脚一抬,毫不客气的狠狠朝着严或时踢了过去。
他还从来没有将一个人从头发鄙视到脚底的,严或时能开古今第一例,还真是让人倍觉荣幸。
这还不算,将人踢翻倒仰一边之后,他粗鲁看捏开严或时嘴巴,将不知从什么地方搜出来的一大瓶媚药,不要钱的往严或时嘴里直塞。
听着严或时连声咳嗽,咳得几乎断气,他才松开大手。扭头望向地上刚才被他随手掼在一旁的女人,眯起眼睛暴戾的嘿嘿冷笑两声。
一个箭步跨过去,手起掌落,居然行云流水般自然对着那个满面惊恐的女人又做了与严或时一样的动作。
直至看见那个女人露出绝望生不如死的眼神,他才松开她。
却又同时两脚左右开弓,将严或时与这个女人踢到了一堆,然后,眯着眼肆戾一笑,大手在两人上面乱挥一通,这双男女原本蔽体的衣裳眨眼就变成四处纷飞的碎片。
末了,他拍拍大手,嘲讽斜这双男女一眼,笑道,“虽然主子不在,但他吩咐的事作为忠心不二属下的我,一定一丝不苟完成。”
这对狗男女,心里不是整天想着怎么用这种不入流的龌龊手段害人吗?
他今天就让他们好好体验一把什么叫自食恶果!
处理完那对让张化觉得无比恶心的狗男女,他一掠门边,才发觉还有个丫环蜷缩在地昏迷不醒。
他皱了皱眉,伸出两指对着衣领一拎,嫌弃的嘀咕一声,“女人就是麻烦。”
不过麻烦他也得拎出去,他记得这小丫头可是慕姑娘身边的人。
出了木屋,冷刚背对着他,正微微抬着下颌面无表情盯着远处寂静山坡。
“冷刚,主子是不是……嗯,跳下悬崖了?”张化皱了皱眉,心里实在对这项认知欢快不起来,他拍了拍冷刚肩膀,安慰道,“放心吧,凭主子的身手,他一定不会有事。”
谁知木头一样矗立的冷刚肩膀一震一低,竟明晃晃抖开了张化拍来的手。
张化呆了呆,看着自己被震开的手,满目不可置信。
冷刚在生气?哦不,冷刚现在很愤怒,而且是对他愤怒!
可他怎么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得罪过这尊冷面金刚?
冷刚回头瞥见他一脸茫然模样,立时不满地用力哼了哼,随即迈开大步将人甩在后面。
张化想了想,才恍然大悟冲着他大步流星远去的背影道,“这是主子的决定。”
非他或冷刚可以左右。
主子既然决定跳崖救人,就知道昔日一直隐藏的武功会暴露人前,这也意味着日后会有更多的麻烦不断找上门。
但主子决定的事,哪里是他们做属下的可以质疑可以左右的!
冷刚不是不明事理,他只是担忧自家主子这么做,到底值不值得。
他就是气不过张化平日总在主子跟前一副“慕姑娘很好”的姿态,不是因为那个女人,主子需要暴露武功将自己日后置于数倍危险中?
他一直就觉得慕晓枫那个女人,是个祸水,彻头彻尾的祸水。
自从遇到她开始,主子身边就没有一件好事。
偏偏张化还一副恭敬奉承的样子在主子跟前拍马屁,直说那个女人如何特别如何聪敏如何好!
整一个马屁精,特可恨的马屁精!
张化在后面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