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晓枫心立即沉了沉,不由得蹙起了眉头,眯眼看向她,“居然什么特别的地方都没有?”
秋妮苦着脸,又默默用力细细回想一遍,可再回想,事情它就是这个样子。她也不能因为急于找出凶手,而随便糊弄个人出来。
她再度茫然摇头,“大小姐,奴婢真想不出当时遇到的人有什么特别的。”
慕晓枫默了默,并没有质疑她的意思。想了一会,才又道,“那你们上了二楼之后呢?有没有在进包间之前遇到过什么人?或发生了什么事?”
“你想清楚了,哪怕再细小再不起眼的事,你也说出来给我听听。”
秋妮还是肯定的摇了摇头,她也不想让慕晓枫失望,可她真想不出当时有什么特别的事情。
“大小姐,”秋妮有些惭愧的低下头去,连声音也小了不少,“奴婢与小姐跟着伙计上到二楼之后,只看到二楼几个包间都是关着门的,听伙计的意思应该里面都有客人在。”
她想了想,又接着道,“可我们上去的时候,根本没有任何人从包间出来,从上楼到进入包间,都只有伙计一直走在前面给我们领路而已。”
慕晓枫暗下叹了口气,难道是她想错了?
杀害虹雨的凶手并不是在盛记布料行遇见的人?
“那你接着说后面的事。”
秋妮皱着眉头,又想了想,方小声说道,“小姐与奴婢在包间里选好布料之后,本想让伙计上来直接将布料送到周家的。”
“不过那时候小姐突然觉得肚子有些不适,就独自去了一趟茅厕,待她回来之后,奴婢就出了包间下楼去结帐。”
秋妮沉默了一会,然后脸上就露出惊恐莫名的神色,她抱了抱自己双臂,哆嗦了一下,才缓缓道,“奴婢也不知下了楼之后小姐到底遇见了谁,竟然在那一小会的功夫从后门出了后巷,待奴婢结完帐再去寻她的时候,就发现她已经……已经被人残忍的杀害了。”
慕晓枫垂眸沉吟了一会,将秋妮说的情况从头到尾默默回想了一遍。
越想,眉头便蹙得越紧。
“秋妮,你再将你们到了盛记布料行后的情况详细说一遍。”
她不相信凶手会连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留,一定有秋妮忽略了的事情。
秋妮看了她一眼,随即忐忑紧张又自责的垂下头去。她知道自己能够回想到的情况,有助于慕大小姐尽快找到那个手法残酷的凶手,可她怎么就这么没用,想了半天,楞是什么有用的情况都没想起来。
沉默,如令人压抑的空气在室内无声迤延开来。
秋妮白着脸,萎靡的垂低头,缓缓的缓缓的闭着眼睛回想着她们在盛记布料行发生的一点一滴。
慕晓枫心里烦躁,但此刻也只能安静的等待着秋妮能够回想起什么。
作为始终伴在周虹雨身边的第一人,秋妮的发现对她来说至关重要。
时间一点点慢慢流逝,空气似乎越来越压抑得让人窒息般难受。
一直垂头盯着自己脚尖苦想的秋妮,忽然抬起头来,两眼放光的看向慕晓枫,颤抖的声音带着明显激动,“大小姐,奴婢想到了一件事。”
慕晓枫鼓励的看她一眼,秋妮吸了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一些,才道,“奴婢记得,小姐去茅厕回来的时候,中间似乎曾误闯了其他包间。”
她顿了顿,解释道,“盛记布料行二楼包间外头并没有贴明显标识,而当时我们在的包间又是在中间。”
所以周虹雨会误进其他包间,也是很正常的事。
慕晓枫点头,表示明白。秋妮这才接着往下说道,“偶淅锿匪坪趸固到小姐相当惊讶的啊了一声,之后她见到奴婢,就露出心事重重欲言又止的模样。”
“现在回想起来,小姐当时的脸色就很不对劲,可恨奴婢只顾听她吩咐下楼去结帐,根本没有细心留意其他。”
慕晓枫心头骤紧,悲愤的同时,终于隐隐的有一丝兴奋的情绪冒了出来,那是终于可窥见凶手面目的兴奋。
一定是虹雨误进其他包间的时候,撞破了什么秘密。
能在盛记布料行进入包间的客人,身份一般都非富即贵。
可光是这点,还不足以让她推测出到底谁是杀害虹雨的凶手,她必须从秋妮口中了解到更多情况。
她鼓励的看了看秋妮,放柔了声音缓缓道,“做得很好,就是这样。秋妮你再仔细想想,还有没有什么特别的地方是你之前忽略了的。”
秋妮得到她鼓励与暗示,缓缓又闭上了眼睛。一时间,室内安静得落针可闻,不过这气氛终于没有之前那么沉重悲伤压抑了。
“大小姐,奴婢又发现了一个特别的地方。”秋妮乍然睁开眼睛,目光灼灼发亮的看向慕晓枫,“就是店铺外面停留的马车,奴婢与小姐进去之前,曾朝附近停着的马车打量了一眼。”
“之前奴婢不觉,现在仔细回想起来,觉得其中一辆马车的车夫有些眼熟。”
慕晓枫静静听着,并不敢出声打断她。
“现在奴婢记起来了,奴婢曾在太子府的赏风宴上见过那个打瞌睡的车夫一面。”
慕晓枫心头一凛,连声音都微微急促,“太子府?”
虹雨无意撞破了太子府的人什么秘密,才被人意外残忍的杀害,会是这样吗?
秋妮以为她怀疑自己,立时激动得肯定地重重点了点头,“对,就是太子府的车夫,奴婢肯定没看错。”
“那另外的两辆马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