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符生恩再不多看钱九江一眼,冷冷的推开了他揪着自己衣领的手,冲身边的保镖命令道,“带钱少爷回房间休息。他有任何要求,一律满足。”
顿了顿,符生恩又继续吩咐,“只要钱少爷想见我,不分时间地点,也不管我在干什么,立刻来通知我。”
他这一句话,无疑是将钱九江的位置,摆的很高。
“钱少爷,您的房间在这边,请我跟来。”
“钱少爷?”
“……钱少爷!”
失魂落魄坐在椅子上的钱九江,像是根本听不到任何声音了一样,就那么定定的坐着,双眼空洞无神。
像是……被吸走了灵魂一样,变成了一具行尸走肉。
完全防空了自己的思绪之后,钱九江脑海中飞快的运转着。
权叔给他编造的故事,他已经完全明白了。
他深爱着权镜,身为他的兄弟波吉却睡了权镜。并且,不是因为爱权镜才这么做,仅仅只是为了发泄正常的生理需求而已。
那权镜呢?
在他权叔编写的这个故事里,权镜的想法又是什么。
如果权镜是‘喜欢’他的,那么波吉碰了权镜,岂不是——不可能。
钱九江在心中暗暗摇头。
绝对不可能。
波吉永远不会在这方面强迫任何一个女人。
那么,权镜就是心甘情愿在波吉身下婉转承欢的咯?权镜又为什么要这样?她是真的‘喜欢’波吉,还是跟黑子兄妹俩一样,仅仅只是想靠爬上波吉的床,得到荣华富贵,然后野鸡变凤凰?
这一点,他暂时还没有琢磨清楚。
他权叔的计划,一个接着一个。环环相扣,以他的智商,很难预测。如果是叶叔叔在的话,以叶叔叔对权叔的了解,他应该能够猜出来。可他猜不出来。
钱九江脑袋里飞快的思考着这些关系网,一双妖眸也没闲着。
佣人叫了他很久,他全部装出失魂落魄听不到的样子。估计是刚才符生恩对他的态度太好了,佣人也没让保镖直接把他扔到房间里,而是站在他旁边,等着他自己主动‘清醒’过来。
眼尾猛地抽搐了一下,钱九江看到了这庄园里的佣人开始忙碌了起来。
来来回回的,好像在准备什么。为了……迎接某位客人?
钱九江眨了眨眼睛,装出刚刚回神的样子。
他抬起头,扫了一眼四周的环境,脱口而出问道:“符生恩呢?他上哪儿去了?老子有话要找他说!”
佣人有一瞬间的迟疑,却想到了刚才符生恩临走之前留下的命令。
不分时间地点,不管他在做什么,只要这位钱少爷要找他,必须立刻通知他。
佣人点点头,如此说道,“钱少爷稍等片刻,我这就去告诉符先生您要见他。”
钱九江忽然猛地摇头,“不、不……如果符生恩在忙的话,就让他先忙着。我我我……我想休息了。”
佣人点点头,“钱少爷,这边请。”
扶着餐桌钱九江才勉强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走路踉踉跄跄的,好几次都差点自己把自己绊倒。要不是佣人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估计得爬着才能去房间。
钱九江很清楚,这座庄园里到处都是监控摄像头。他的一举一动,全部都在符生恩的掌握之中。
他得努力的表现出一个被兄弟横刀夺了爱的可怜虫模样。
当然,可怜只能是暂时的。之后,他需要表现出符生恩想要的那种情绪——
愤怒。
滔天的愤怒,控制不住的愤怒。
人只有在极度的愤怒之下,才会做出一些平常根本不会做出的决定。
比如,背叛。
在佣人的带领下,钱九江来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卧室。
他勾了勾嘴角,符生恩为了拉拢他,真是下血本了。
估计他现在就是开口要符生恩的女人,符生恩也会毫不犹豫的洗干净送到他床上吧?
冷笑一声,钱九江面无表情的指着门口的方向,“出去,我想一个人静静。”
“钱少爷有吩咐,便叫我。我就在门口,随时为你服务。”
言下之意便是,他的房门外,有人把守。
虽然符生恩将他奉为座上宾,但对他的监视,并不会因此而有任何的减少。
说完想自己一个人静静,钱九江也不再搭理佣人,将自己砸在柔软的大床上,瞪着一双眼睛看着天花板。
做戏做全套,要不……他努力的哭几下给符生恩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