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回话。”
田嬷嬷与朱嬷嬷一样都是刘太后身边得力的心腹奴婢,步子虽说踩得很快,礼仪却非常的规范,“奴婢给娘娘请安,娘娘万福金安。”
“说吧,你都打探到些什么消息。”
“回娘娘的话,皇上大概就这一两日就会动手了,娘娘可得早做准备。”
“皇帝等这一日也等得够久了。”说到这里刘太后的脸色就不太好看,她仰头笑了笑,复又一脸复杂的低下头与田嬷嬷对视,“楚宣王世子即便人不在璃城,亦将整个璃城牢牢的掌控在手里,他不出手则已,一旦出手就必定会让某些人狠狠的大出血一顿。”
“娘娘所言甚是,比如说太师府就没有讨到便宜,奴婢打听到太师府这次可是折损了不少暗处势力,偏生庞太师有苦说不出,只能混着血往肚子里咽。”
“能让那个老匹夫肉痛,也算是替哀家出了一口恶气。”刘太后原就是争强好胜的性子,她喜欢凌驾世人之上,却绝对忍受不了屈居人下。
区区不过臣子而已,竟敢在她的面前摆谱不说,还当真以为她堂堂太后需要依靠他才能成事?
简直笑话。
“可不,楚宣王世子对庞太师出手,可算是替娘娘报了一箭之仇。”
“皇后那边呢?”短暂的沉默过后,刘太后不禁关心起庞皇后的处境来。
她既已传信给荣昌伯让他安份一些,乖乖呆在府中什么都不要做,什么都不要想,也就等于刘太后答应了宣帝提出的条件。
倘若荣昌伯忤逆她的意思,非要去掺和旁的,那么不管结局如何,刘太后都将不会再插手,便任由荣昌伯府自生自灭。
荣昌伯自视虽高,也觉得自己无所不能,可他心里还是有着一杆称的。
他的两个妹妹,一个贵为皇太后,一个乃是太师夫人,可这两个妹妹到底哪一个比较靠得住,荣昌伯还是拎得很清楚。
刘太后态度不明之时,他还有几分底气相信太师夫人画给他的大饼,但在刘太后把话说得那么直白的情况之下,甭管太师夫人说什么,荣昌伯都知道选择哪一个才是正确,可保他荣华的。
如此,一方面避免了太师府将荣昌伯府拖下水,使得刘太后不得不在宫中相助庞皇后,另一方面将太师府与荣昌伯府的联系就此斩断,彼此之间有了裂痕,再想没有间隙的联系在一起怕是不能了。
“回娘娘的话,皇后倒是写了一封信要交由娘娘过目。”话落,田嬷嬷就恭敬的将庞皇后信呈给刘太后,复又低头垂目退下。
飞快的将信中内容看完,刘太后抿唇冷笑道:“都到这个时候了,她竟还在妄想利用哀家,简直不知所谓。”
“娘娘,容奴婢说句大逆不道的话,综合目前的各种情况来看,皇上废后的决心已下,怕是不会有什么变动了。”说这话的时候,田嬷嬷规矩的双膝跪地,连头也是不敢抬起来的。
“呵呵…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就算哀家有心想要助她也是无力的,除非哀家真铁了心要与皇帝撕破脸为敌。”只是为了一个背叛她,忤逆她的庞皇后,值得么?
如若刘太后与庞皇后之间没有撕破脸,刘太后也没有察觉到庞太师的野心,兴许她还真的会想办法保住庞皇后,然而,眼下即便就是刘太后自己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哪里还能分出心神来搭理她。
“把信烧了,只当什么都不知道。”
“是,娘娘。”当年韩皇后逝去之时,皇上就算什么证据都没有,也是对庞皇后动了杀心的。
现在就连寒王也没了,如果不让皇上如一次愿,谁敢去想象皇上会做出什么可怕的事情来。
“太师府的动静如何?”
“回娘娘的话,太师府舍弃了皇后,就连太子府亦是如此。”庞皇后兴许对谁都心狠手辣,可她所做的一切无一例外都是为了太子,只为了太子。
可偏偏就是她一心为着的太子,竟然在这个时候舍弃了她,简直讽刺至极不是吗?
“哀家对此倒是一点都不意外。”
“明王府跟武王府都很安静,一直闭府不出,完全是一副置身事外的姿态。”田嬷嬷倒是没有刻意提起华王跟靖王两位,他们兄弟素来以太子为首,既然太子都没有任何的动作,华王跟靖王只会躲得更远。
“嗯,他们也是把楚宣王世子的性子摸得很透,深知只要他们不曾参与朱雀街一事,那么楚宣王世子是不会向他们出手的。”
庞皇后若非太过冲动,跟皇帝杠上,非得逼着皇帝拿出一个态度,她如今的地位是无人能够憾动的。
即便就是皇帝要动她,也得好生惦量惦量,只可惜她拿着一手好牌,却是自己把自己给作死了。
“娘娘,陈王殿下那里是否要提点一二?”不出寒王那档子事儿,陈王就不会浮出水面,皇上也不会特意走一趟慈宁宫跟娘娘‘谈心’。
陈王殿下是娘娘握在手中最后的一张王牌,平日里陈王的存在感很低,在刘太后的面前也不受重视,就连陈王的母妃在后宫也是不争宠,每天除了必要的请安之外,自己的宫门都不会踏出一步。
偏就是这样一个女人入了刘太后的眼,也让刘太后乐得培养她的儿子,打着扶陈王上位的主意,而陈王也是个聪明的,他的种种表现都让刘太后异常的满意。
却不知哪里出了纰漏,一直没甚存在感的陈王暴露了,一时间吸引了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