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侯的背影略微萧索,楚忌看在眼中,默不作声。
直到问候的背影消失在书房的门口,楚忌才转身回到自己的房间。
片刻后一位中年妇女端着黄铜盆子走了过来,半蹲行了一礼,然后服侍他洗了把脸,水的温度不热不冷,恰到好处。
楚忌沉默着,擦了擦手,将毛巾递了回去,然后说了声感谢。
中年妇人听见这两个字,有些吃惊,略显慌张地躬身连连。
“您无须紧张,权当我是个常人便好。”楚忌用着自己觉得最温柔的声音说道。
“是。”那妇女听闻此处,身体才放轻松,抬头看了一眼楚忌。
“少爷您有什么需要可以随时招呼我。”那妇女明显放松了许多,楚忌高兴地点了点头,生在帝王家的他讨厌、甚至厌恶别人对自己低三下四。
“我想问问您,房间里的长枪是怎么一回事。”楚忌觉得这支长枪不会无缘无故的存在,所以心中颇为好奇。
“这是侯爷唯一的孩子用过的长枪,只可惜啊英年早逝,这房间也是宣少爷当年住过的房间。”
刘姨走后,楚忌自己从房间里搬了一把木椅,放在房间的门口,将归尘剑放在腿上,抬头观望头上雨檐,再也没有一点声响。
这个落魄的王储在经历了生死时刻之后,终于安静的坐了下来,开始考虑自己的仇恨与将来。他有些庆幸自己遇见了文侯,而到现在看来,文侯又是如此的喜欢与同情他。只是这些在他看来是远远不够的。
文侯关上的书房的门,他知道楚忌在背后默默的注视着他,但不知为何,他的手脚竟然有些僵硬,竟然连如此简单的关门动作做得也有点不伦不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