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找到了!”
俞采薇惊喜地叫起来,手里拿着一枚小石子。
她将石子放在地上,用力踩进泥土里。
靳慕翔不解地望着她。
俞采薇只是缓缓地说:“要想走一条平坦的路,就要学会用力将这些带给你困扰的石子踩平了!这个世界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的人生有捷径。只不过,有的人运气好,路上的石子相对少一些而已。龊”
靳慕翔看了看俞采薇的脚,若有所思。
他烦躁地将旁边的小石子踢开,眼不见为净件。
俞采薇听见声音,轻声笑了,又说道:
“踢开这些小石子,固然会比压平省事很多,但是,这些石子会一直滚动在你前进的路上,让你一路都会磕磕绊绊。你看,它们是不是也留在陷阱底部,当我们踩着上去的时候,仍旧会咯着脚底。”
靳慕翔捡起一颗石子,用指腹慢慢地摩挲着。
然后,突然将石子往陷阱口丢出去。
“你看,我也可以丢弃这些石子。”
俞采薇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起来。
“我又做错了吗?”
“我们都说驴子笨,我看啊,你比驴子还要笨。”
长这么大,从来都没有外人说过靳慕翔笨,谁看见他,不是都惊为天人?
他有点难堪,轻轻“哼”了一声。
俞采薇轻声笑了起来,清脆的声音在这个夜晚各位好听。
“驴子如果掉进了陷阱里,它会不停地踢着陷阱周边的泥土和石子。当这些东西滑落下来,它就使劲踏在蹄子下面。一直到沙石泥土堆积到有一点点高度了,它就会一跃而起,跳出陷阱。”
见靳慕翔没有吭声,俞采薇又说:“驴子都知道利用这些泥土和石子,而你,居然将石子丢出去——其实,我们要感谢生活中的磨难,只有这些坎坷,才使我们迅速成熟和成长起来。”
“嗯,我明白了。”
靳慕翔被这一番话说得动容。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谁没有一点伤痛呢?
至少,他还有爷爷的爱,和富足的家庭,比那些乞讨的人,要幸福太多了。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静静地聆听着夏夜里小虫的演奏。
过了好一会。
俞采薇又问:“那你有没有听过那个聪明人说有,傻瓜说没有的故事?”
靳慕翔的内心有一根弦被轻轻地拨动了。
他趁着微薄的月色,望着眼前娴静的女孩。
虽然眼睛看不见,但是一定充满了狡黠的灵气。
“你的头摔伤了,感觉好一点没有?”
这个人怎么答非所问?
不过头部真的还有点隐隐作痛,俞采薇娇嗔地说:“没有。”
听见身边传来低低的笑声,她突然想起自己的问话,才知道自己上当了。
有点羞愧,她不自觉地摸了摸自己的头。
原来还包扎着呢,厚厚的好几层。
“这个是你包扎的吗?”
“是的,是不是没有包好?你可别乱动。”
“不是,就是觉得怎么没有系上一个蝴蝶结?”
靳慕翔一怔。
都这个时候了,还想着蝴蝶结呢。
他的嘴角弯起一个好看的弧度,用带着沙哑的声音说:“对不起,我一定注意,下次条件再简陋,也一定系上一个蝴蝶结。”
“我都伤得这么惨了,你居然还诅咒我下一次?”
俞采薇拔高了音量,故作生气地说道。
她花拳绣腿地打过来,靳慕翔笑嘻嘻地抓住她的手。
用他的大掌,紧紧包住她的小手。
好希望,时间就这样停滞下来。
这个晚上过得非常难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两个人紧紧挨着坐在一起,俞采薇的头靠在靳慕翔的肩膀上,沉沉睡去。
“叮铃”,手机的短信音传来。
靳慕翔一向浅眠,他睁开眼睛,看看睡得正香甜的俞采薇,幸福地笑了起来。
天空都快要亮了,终于有了网络信号。
“醒醒,小傻瓜。”
呼喊了一阵,靳慕翔才发现,俞采薇不是睡着了,而是昏迷了。
该不是头部又开始流血了吧?
靳慕翔非常着急,轻轻地将俞采薇放在地上,从她的小包里翻出了手机。
救援队伍赶到,他看着俞采薇被小绿岛医院的担架抬走,才稍微放下心来。
那个时候,正赶上新工程在港城奠基。
爷爷靳雷霆非常着急,不停地拨打着他的手机。
他自然不敢提及小绿岛的遭遇。
这个工程,付出了多少心血
,他的心里是有数的。
所以,他不能还嘴,只是尽快梳洗一番,就赶了过去。
甚至,来不及去医院看一看这个女孩,问一问她的真名。
等他忙完手里的事情,再次赶回来,已经找不到她了。
手里的香烟已经燃尽,靳慕翔蓦然回过神来。
他将烟蒂按在烟灰缸里,不觉苦笑一声。
俞采薇已经忘记他了,不是吗?
她的身边,已经有了安西凯,而且,她还不离不弃。
他,终究还是晚了一步。
如果那一天,他没有顺着爷爷的意思,匆忙赶去港城,两个人的结果,会不会很不一样?
想这么多还有什么用呢?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
靳慕翔掏出来一看,是欧阳昆嵩的来电。
“怎么了,说。”
“慕翔,你赶紧来医院看看,有一个人……”
每天在医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