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薇,你真的要走吗?”
俞采薇一边收拾着行李,一边回过头粲然一笑。
“是啊,趁着年轻,走出去看看世界的大好河山,还有很多地方没有去过呢。”
“靳慕翔和你一起去吗?”
张俐敏对于女儿突如其来的决定,十分担忧,她总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那么忙,怎么可能和我一起去呢?雠”
俞采薇回过头,发现张俐敏还站在一旁看着自己,她转过身,拉着妈妈的手。
撒娇地摇了摇,又说道:
“放心吧,我这么大的人了,又不是没有出去过。去看几个大的城市,回来就再也不走了,安安静静地结婚。”
“嗯,那你收拾东西,我去给你煮一点银耳汤。”
张俐敏终于放下心来。
现在的年轻人啊,就是容易想太多,所以才有什么婚前恐惧症。
让采薇出去看看,才不会心态浮躁。
等张俐敏出去,俞采薇的目色一僵。
她无比颓然地站着,好半天都没有动一下。
有时候,看上去单纯无害的人,心思就是玻璃做的。
一旦摔过一次,就永远会有裂痕晶晶地亮着,提醒自己真的好痛。
靳慕翔之前已经和所有的同行下过通牒,现在还会有哪一家报社里会要她?
没有工作,还要眼睁睁地看着他秀恩爱。
这些放在眼前,该是多么痛苦的事情?
还是逃走吧,走得远远的,再也不要看见他。
习文瑞推开总裁室房门的时候,烟雾缭绕,完全看不见人影。
他愣了一会,疾步走过去,拉开了厚重的窗帘,再打开了窗户,透透气。
找了一大圈,原来靳慕翔独自靠座在房间的一个角落里。
烟灰缸里堆满了烟蒂,还有几个散乱倒地的酒瓶。
“靳总裁,晚上还有一个宴会呢,您看?”
喊了半天,靳慕翔才微微睁开眼睛。
“采薇,你来了啊?”
“靳总裁,是我啊,醒醒,别睡了。”
习文瑞摇摇头。
他站起身来,出门给欧阳昆嵩打了一个电话。
等靳慕翔清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华灯初上。
浑浑噩噩的,又一天快要过去了。
他狠下心来,一直没有和俞采薇联系。
手机里“滴滴”的短信提示音,他总是恍惚觉得是俞采薇发来的。
定了定神,他又笑话自己傻瓜。
“你醒了,快起来吃一点白粥吧?”
靳慕翔惊喜地望向来人。
看见是秦可儿,他的眸色顿时又黯淡下去。
“怎么?看见是我非常失望吗?”
秦可儿拉过一张椅子,挨着床边坐了下来。
她打开保温桶的盖子,倒了一碗白粥,清润的香气洒满了整间房屋。
“别管我,我不饿,一点都不想吃。”
靳慕翔别过脸。
他的声音暗哑,由于酗酒和抽烟,口腔里苦涩得厉害。
“来,张嘴。”
秦可儿将白粥轻轻吹凉,拿起汤匙递过来。
“翔子,我记得你对我讲过石子理论。这些坎坷既然出现在你的面前了,你就用力地踏平了,让道路更好走才是啊。”
石子理论?
靳慕翔的眼眶酸涩得厉害,这些哪里是石子?
就算是石子,他也不会踏平了,而是会紧紧揣在贴身的口袋里。
没有了俞采薇,道路真的会不会更好走呢?
秦可儿强行将汤匙塞进靳慕翔的嘴巴,白粥沿着他紧闭的嘴唇往下流。
“不要管我,你出去!”
靳慕翔终于发火了。
他大手一掀,将白粥打翻在地上。
秦可人有点猝不及防,点点白粥带着热度洒在她的腿上和手背上,烫得她尖叫一声,跳将起来。
“翔子,你到底在发什么神经。我不理睬你了!”
秦可儿一跺脚,转身冲了出去。
欧阳昆嵩拿着病历正好往这边病房里走过来。
他看见挂着泪痕的秦可儿,不由得止住了脚步。
将手里的病历交给身后的护士,欧阳昆嵩向顶楼的特护病房走去。
“靳伯伯,您今天感觉好一点没有?”
靳天明看见是欧阳昆嵩,微微地笑了起来,将手里的血压计缓缓放到一边。
“还是大侄子有心,经常来看看我这个老头子。”
“靳伯伯,我还是开门见山地说吧。其实,我也知道,靳家发生了什么事情,我这个外人不足以评价什么,但是,作为
慕翔的好兄弟,现在他变得人不人、鬼不鬼的,真的让我们很痛心。”
听见这话,靳天明满是皱纹的脸上浮上了一层哀伤的神色。
欧阳昆嵩细细地打量着他的神情。
“慕翔,他怎么了?”
“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不肯说。上一次他来看靳伯伯,直接从楼梯间滚了下去,头破血流,好像还有一点脑震荡。这几天,他不吃不喝,只是用烟酒麻痹自己,刚刚,又被人送到医院来了。”
“他,是不是病倒了?”
欧阳昆嵩递上一支烟。
靳天明摆摆手,说:“医院病房里禁止吸烟呢。”
“哦,忘记了,我也是一时着急。”
欧阳昆嵩收回了烟,装进了口袋里,重重地叹了一口气。
他故意不说话,只是任由靳天明眼巴巴地看着自己,期待自己将话语接下去。
“大侄子,你真是急死我了,到底怎么了?”
靳天明终于按捺不住,